领到崭新三八大盖的侦察班十二名战士,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接下来的两天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泡在了训练场上。压子弹、瞄准、据枪、战术动作……他们如饥似渴地熟悉着新装备的性能,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到位。王根生和刘二柱更是严格按照侦察兵的要求,加练了潜伏、渗透、地图判读和简易通讯手势。整个侦察班憋着一股劲,要用一场漂亮的胜仗来回报团长的信任和新装备。
李云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满意。这把尖刀,已经初步开刃,是时候拉出去见见血了。
他再次将王根生和刘二柱叫到团部,墙上那张破地图已经被他用红蓝铅笔标注了不少记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李云龙指着地图上一个位于独立团驻地东北方向约二十里的山谷,“这里,黑风坳,是通往山下平原的必经之路之一。根据之前的情报和附近老乡反映,最近经常有小股日伪军的运输队从这里经过,往山里的几个据点运送补给。”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黑风坳的标记上:“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黑风坳附近潜伏侦察,摸清楚鬼子运输队的活动规律,人员装备,护卫兵力。如果机会合适……”
李云龙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变得森然:“就给老子狠狠地咬他一口!用你们手里的新家伙,告诉那帮狗日的,独立团,又回来了!”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王根生和刘二柱挺直胸膛,眼中燃烧着战意。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记住,”李云龙叮嘱道,“侦察为主,歼敌为辅。没有绝对把握,不许轻易动手!老子要的是你们全须全尾地回来,带着情报,不是烈士名单!听明白了?”
“明白!”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侦察班十二人,携带充足的弹药和两天干粮,在王根生和刘二柱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驻地,如同鬼魅般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他们身上崭新的灰蓝色军服(李云龙已悄悄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批换装)在黑暗中提供了良好的隐蔽性,脚上厚实的布鞋也让他们的行动更加悄无声息。
一路急行军,避开大路,专走山间小道。拂晓时分,他们顺利抵达了黑风坳外围。王根生将人员分散开来,占据制高点,利用岩石和灌木丛隐蔽,开始进行长达一天的潜伏观察。
山谷里静悄悄的,只有山风吹过松林的呜咽声。战士们趴在冰冷的岩石后面,一动不动,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下方那条蜿蜒的土路。新枪紧紧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让他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清晨到正午,再到日头偏西,山谷里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再无其他动静。一些新兵开始有些焦躁,但王根生和刘二柱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们。侦察,最考验的就是耐心。
直到下午申时左右(约下午三点),山谷入口处终于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和车轮碾压路面的吱呀声。
“来了!”王根生精神一振,压低声音通过约定好的手势传递信息。所有侦察兵立刻屏住了呼吸,将身体压得更低,枪口微微调整,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支队伍出现在视野中。前面是五名骑着东洋马的日军士兵,挎着三八式步枪,神态倨傲。中间是两辆由骡马牵引的大车,上面堆满了用帆布盖着的物资,看压车的车辙印,分量不轻。每辆大车旁边跟着两个伪军,背着老套筒,无精打采。队伍后面还有三名日军士兵压阵。
总共八名鬼子,四名伪军,两辆大车。
王根生迅速在心里盘算着。敌人兵力不多,护卫也算不上严密,而且正处于山谷这段相对狭窄的路段,是伏击的绝佳地点!他看了一眼刘二柱,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断——打!
王根生立刻用手势下达作战命令:优先干掉骑马的鬼子和压阵的鬼子,打乱其指挥和反击能力;伪军尽量威慑,迫降为主。
侦察班战士们的心脏砰砰狂跳,但不是恐惧,而是狩猎前的兴奋。他们轻轻拉动枪栓,将黄澄澄的子弹推上膛,冰冷的枪托紧紧抵在肩窝,准星牢牢套住了各自的目标。
当日军小队完全进入伏击圈,队首即将走出山谷最狭窄处时,王根生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唿哨!
“打!”
一声令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十二支三八大盖爆发出清脆而连贯的射击声!
“啪勾——啪勾——啪勾——”
不同于老套筒和汉阳造那沉闷的响声,新式三八大盖射击时声音尖锐,后坐力小,精度极高!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日军骑兵应声从马上栽落!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们的胸口和头部!几乎是同时,队伍末尾压阵的三名日军也猝不及防,两人被瞬间撂倒,剩下一人刚来得及举起枪,就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穿了肩膀,惨叫着倒地。
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瞬间让日军小队陷入了混乱!战马受惊嘶鸣,原地打转。幸存的几名日军和伪军慌忙跳下马车,试图寻找掩体反击。
但侦察班占据了绝对的地利和先手!战士们依托有利地形,冷静地瞄准、射击、退壳、上膛,动作流畅,弹无虚发!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日军,往往刚露出头,就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精准点名。
王根生和刘二柱更是枪法如神,专打露头的军官和试图操控机枪(马背上驮着一挺歪把子,但没人来得及使用)的鬼子。
四名伪军早就被这精准而凶猛的火力吓破了胆,眼看鬼子一个个倒下,他们很干脆地把枪一扔,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嘴里喊着:“八路爷爷饶命!我们投降!”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快。不到五分钟,枪声渐渐停歇。
山谷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硝烟味和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八名日军全部被击毙,四名伪军成了俘虏。两辆大车和受惊的骡马完好无损地停在山路中央。
“检查战场!注意补枪!收集战利品!动作快!”王根生冷静地下达指令。
侦察班战士们迅速行动,确认日军全部死亡,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弹药和随身物品。那挺歪把子轻机枪和几箱弹药成了最重要的战利品。大车上的物资也被掀开,主要是粮食、罐头和一些军毯。
“班长,咱们……零伤亡!”刘二柱清点完人数,激动地向王根生汇报,声音都有些颤抖。面对八名鬼子和四名伪军,他们十二人,凭借精准的射击和突然性,竟然打出了零伤亡的完美战绩!
王根生重重地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看了一眼手中那支枪口还在微微冒烟的三八大盖,心中对李团长充满了感激。没有这些好枪,没有团长给他们这个机会,绝不可能有今天这场干净利落的胜利!
“带上俘虏和战利品,立刻撤离!”王根生不敢久留,谁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敌人。
侦察班战士们押着俘虏,牵着驮满战利品的骡马,迅速消失在山林之中。来时悄无声息,去时满载而归。
当他们拖着缴获的物资和垂头丧气的俘虏,迎着夕阳的余晖返回独立团驻地时,整个村子再次轰动了!
零伤亡!全歼八名鬼子,俘虏四名伪军!缴获轻机枪一挺,步枪十余支,还有大批粮食和物资!
这场干净利落的小胜,像一道强烈的阳光,彻底驱散了笼罩在独立团头上多日的阴霾!士兵们围着侦察班的英雄们,看着那些崭新的三八大盖和缴获的歪把子,听着他们讲述战斗经过,眼神里充满了羡慕、敬佩和熊熊燃烧的战意!
原来,鬼子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原来,我们独立团,还能打出这样的漂亮仗!
李云龙站在团部门口,看着被战士们簇拥着、脸上洋溢着自豪光芒的侦察班成员,看着那挺缴获的歪把子和堆积的物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首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