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抱着你的棺材本等死吧!
狼群在雪幕中裂开七道灰影。
头狼前爪刨起冰碴的刹那,陈大河猛地将火把插进两人之间的雪堆。
跃动的火光照出柱子上翻的眼白。
";操!";
陈大河单膝跪地顶住柱子下滑的身子,猎枪管压着冰棱往狼群方向转。
头狼突然弓身跃过燃烧的麻绳,獠牙撕开的风雪直扑咽喉。
轰!
枪口爆出的子弹在狼腹炸开血花,腥气激得狼群齐声嗥叫。
陈大河甩手摸向衣兜最后一颗子弹!
咔哒一声,
拉开枪栓,子弹上膛!
陈大河指节抵住扳机的瞬间,柱子挣开搀扶撞向枪管:
";走啊!你他妈要让我烂在这冰窟窿里?";
猎枪被撞得偏了半寸,陈大河反手用枪托顶住柱子肋条骨:
“别他妈哔哔赖赖的,老子在找头狼,擒贼先擒王,打了头狼老子就走!”
话音落下,陈大河目光鹰隼般刺穿翻涌的雪粒子,西北方第三匹狼始终踩着碎冰绕圈,每次扑击前都有两匹母狼替它挡风。
";逮着你了!";
陈大河甩腕将猎枪抡成半弧,枪口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划出白烟。
头狼绿瞳骤缩的刹那,陈大河食指扣向扳机——
咔!
撞针空响的瞬间,陈大河瞳孔急缩。
枪栓结满的冰晶正顺着扳机护圈往下淌,最后一颗子弹卡在冻硬的弹膛里纹丝不动。
陈大河发狠用牙咬住枪栓往后拽:
";日你祖宗!";
头狼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破绽,狼爪蹬着冰棱凌空扑来,獠牙直取咽喉!
柱子突然横身撞进狼吻,棉絮纷飞间硬是用肩膀扛下这记扑杀:
";你他妈......当猎人的......枪管子都捂不热......";
狼群发出嗜血的低吼,五匹狼同时压近。
陈大河攥着冻死的猎枪当棍使,一棍甩飞一头青狼。余光瞥见头狼正绕向冰坡背风面。
";跑啊!";
柱子突然暴起撞开陈大河,这憨货竟踉跄着朝反方向狂奔:
";来吃老子!老子的肉比狍子香!";
三匹青狼立即折身追击,
";回来!";
陈大河嘶吼着拔出老猎刀,想要追赶时,却发现头狼的绿瞳突然缩成针尖。
陈大河脊梁瞬间绷紧,狩猎的本能让自己猛地侧翻。
狼王獠牙擦着耳根嵌进冰面,飞溅的冰渣糊了满嘴。
陈大河反手捅出的猎刀扎进狼腹的刹那,背后传来柱子变了调的吼叫:
";吃啊!吃了给爷唱段十八摸!";
刚要去救,斜刺里扑来的母狼撞得陈大河滚出五步远,猎刀还卡在狼王肋骨间晃悠。
陈大河余光瞥见柱子正被两匹狼咬着裤腿拖向雪雾中,这憨货竟拿着银元往狼眼里砸:
";操你姥姥!这是老子给你出的嫁妆钱!";
陈大河抄起冒烟的火把捅进母狼眼眶,焦糊味混着狼嗥炸开。
柱子那边的情况越来越危急,陈大河赶忙踩着打滑的冰棱扑向狼群,猎刀在掌心旋出寒光。
头匹青狼正撕扯柱子的棉裤,陈大河靴底蹬住冰缝借力前冲,左手突然扣住狼耳往冰面掼——
噗!
猎刀从狼喉结下方三寸捅进去,用的是老猎人祖传的杀狼手法。
刀刃贴着颈椎往上一挑,狼血喷在柱子的棉袄上瞬间结冰。
第二匹狼松开柱子的裤腿要逃,陈大河抬脚勾起散落的银元甩向狼眼,趁着畜生偏头的刹那,猎刀直接捅进狼腹最软的三角区。
";柳树屯陈家沟的汉子……";
说着,刀刃在狼肠里搅出闷响:
";宁可喂熊不喂狼!";
柱子满嘴血沫子还在笑,攥着银元的手冻得发紫:
";咳......这招......叫天女散花......";
陈大河甩掉刀刃上的狼血,瞥见头狼正拖着肠子往冰坡上撤。
剩下的三匹狼踩着同伴尸体绕圈赶忙追了过去。
柱子瘫在冰面上喘气,右半边脸给毒的发僵,说话时嘴角漏风:
";撂倒几个了?";
陈大河弯腰扶起柱子笑道:
";三头。";
柱子咧开乌青的嘴唇笑,睫毛上的冰壳簌簌往下掉:
";不亏......就是......眼皮子咋恁沉......";
陈大河弯腰抓把雪团子塞进柱子的领口:
";沉你娘!东北方五百步,听见没?爬也要给老子爬过去!";
柱子冰的瞬间有了点神,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狼尸:
";狼皮......狼皮能换......";
陈大河闻言拽着柱子往坡上拖:
";换你祖宗的棺材板!快到了,坚持住!";
柱子突然剧烈抽搐,指甲抠进陈大河手腕:
";热......裤裆里......像揣着烧红的铁......";
陈大河闻言赶忙去摸柱子脖颈突突跳动的毒纹,青灰色脉络正往心口疯蹿。
扯开棉袄发现胸口的阎王笑毒浆居然在回缩,暗叫不妙,这不是好转,是毒气攻心的征兆。
陈大河发狠的掐着柱子人中:
";别睡!你他妈不是要看张寡妇红裤腰带?等开春老子绑她来给你跳秧歌!";
柱子涣散的瞳孔勉强聚光:
";当真?";
";骗你是王八犊子!";
话音刚落,陈大河趁机把人架起来,靴底却突然打滑。
两人顺着冰坡往下溜了七八米,撞得箱子里的银元叮当作响。
来到门前。
陈大河看着冻实的门板直皱眉!
陈大河抡起猎枪托砸向冻裂的门锁,冰碴子溅进衣领激得浑身一颤。
门轴结着两指厚的冰棱,抬脚猛踹第三下时,朽木门板";咔嚓";裂开道缝。
";给老子开!";
肩撞上去的瞬间,陈大河听见自己冻硬的棉袄撕开线头。
破屋里扑面而来的霉味里混着兽腥气,墙角火塘残留的灰烬冻成了冰坨。
陈大河把柱子架到发黑的熊皮褥子上,哆嗦着从贴身衣袋摸出油纸包。
上一次挖的五十年份的野山参须子支棱着,在雪光里活像个小老头。
陈大河看了看地上的柱子,又看了看手里价值万元的野山参。
牙一咬,手一掰,咔嚓折了一块:
";张嘴!";
柱子涣散的瞳孔突然瞪圆,参须戳到嘴边时竟爆发出回光返照的力气:
";操!五十年......五十年啊的......";
那发紫的嘴唇直哆嗦,参须在齿间咬得嘎吱响:
";供销社收......收购价一万二......败家玩意儿啊......";
陈大河哪管柱子的哀嚎,掰开他的牙关往里塞:
";你他娘的命值十万!";
柱子翻身把参片往外呕:
";放屁!老子......老子喝林蛙毒长大的......命硬......这么贵的参,白瞎了......白瞎了啊......";
陈大河一把按住柱子,掰断参脖子就往这憨货的嘴里塞:
";嚼!给老子往死里嚼!";
";咳咳......你个败家玩意儿......";
柱子被塞的是边咳边吐参渣:
";这一口......够......够买十头骡子......";
陈大河把剩下的半截参拍在炕席上:
";十头骡子也换不回你个瘪犊子!";
说完,陈大河抄起猎刀往门口走:
";躺着嚼参!老子现在去给你个瘪犊子找解药!";
柱子看着陈大河的后背挣扎着坐起身,参须子粘在胡茬上直晃悠:
";别......别独吞......老子的银元......";
陈大河直接给气笑了,一脚把宝箱踹到柱子跟前:
";抱着你的棺材本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