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苏绾绾开口，起身去扶她，
红九娘没有拒绝，被扶着坐下，“楼盟主，是个畜生，虽然郭夫人也不是好东西，两人只能说是一秋之豹，只是可惜了，楼明月这个小丫头。”
她叹息一声，“生父是个畜生，生母也是个天生浪荡的，这也无妨，可架不住楼盟主畜牲，还小的楼明月，被楼盟主带着，亲眼看到了父母之间的事情和一群人。”
“哐当，”姜离手里的杯子滚落，他喃喃自语，“妈的，老畜牲。”
红九娘垂眸，“我以为，这丫头真的失忆了，忘记那一切了，没想到，还是她藏的深。”
“师傅，您要……”苏绾绾有些担心。
红九娘笑了笑，“我在不出山，恐怕你们真的要被燕修桀全灭了。”
寻少卿脸色变幻，最终还是开口了，“你其实，不必勉强的。”
红九娘呵呵笑，“不算勉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这身子实在不争气，养了这么多年，才堪堪好些，能帮上些忙。”
她握住苏绾绾的手，“一把老骨头了，也早就无用了。”
苏绾绾嘴角动了动，最终不在多言。
五湖盟里，孙夫人面色复杂，在她房间里，一个脸色苍白，有些娇弱的少女缩在床上。
孙夫人叹了口气，“傻丫头，何必呢。”
这人正是楼明月，此时她抬起头，双眸还有些微红，可眼里却再也不见天真之意。
满眸的恨意，饶是孙夫人，看的也心惊。
她说，“我每天每夜的都想着，每时每刻都忘不了，明明是父母亲人，是最信任的人，为什么呢。”
她闭眼，“孙姐姐，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刚刚长大，他就想要密谋着，将我送人，当然，他成功了，而我，也搭上了那个人，潜伏了这么久，我早就受够了。”
孙夫人坐在她身边，伸出手，将人抱住，“这不是你的错。”
楼明月的手骤然收紧，她看着面前毫无防备的孙夫人，那瞬间眼里似划过无数情绪，最终她笑了，“好在，也算报了仇了。”
虽然，那是她的亲身父亲，可也是毁了她的人，毁了她一生的人。
孙夫人察觉不对，猛然低头，“明月！”
楼明月嘴角溢出黑色的血迹，她却浑然不在意，随手擦掉，“反噬而已。”她咧嘴笑了，没有往日里的轻柔羞怯，而是多了几分洒脱。
孙夫人想要救她，反被楼明月按住了手，“仔细想想，我唯一信任的，也就孙姐姐你呢，而，”她顿了顿，“唯一的朋友，似乎就是苏绾绾了吧。”
她七窍的血根本止不住，孙夫人想让她别说了，“明月，我去找人，你松开。”
楼明月看着她，轻轻摇头，“孙姐姐，让我安安心心的死，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她喘息有些急促，“请帮我带句话，好可惜。没有再见最后一面，若是，她还认我当朋友的话，我死后，不要将我以楼明月的名字和身份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