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他比倪川会玩，覃衍打算抽网络一个大嘴巴。
覃二叔问他：“确定这么做吗？你不怕你爷爷揍你？”
覃衍很确定：“不怕。”
覃二叔：“好咧！”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卓里还没有睡，正在和大神玩游戏，薛以杉的短信又来了：“里里，快看热搜！”
卓里心想，又怎么了？她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那些人干嘛呀，死也舍不得放她下热搜。
她小时候是上过新闻，因为她妈是任蔷，但那个时候网络还不发达，她上的是报纸，不是现在人人都能胡说八道的微博。
卓里这一翻手机，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
她和狗怂去内衣店的视频流了出来，狗怂还露了正脸。
妈的，狗怂太炸眼，风头一下盖过了倪川，网友赠名：Q姓男子。
网友A送出一记重锤：“Q姓男子乃检查官是也，正是负责查倒银荣的人，家族背景强大，怨我还没活够，不敢透露一二。四年前的好人李伯被逼自焚案，或有蹊跷。”
全网哗然：巴拉巴拉……
网友A权威分析：“若是卓姓法官和银荣是一起逼死好人李伯的人，事隔五年，卓姓女子的检察官男人应该不会去查银荣。”
网友们霍然开朗。
好一出我替你爸平冤案，优秀！
网友B：“抓马，大王炸！”
网友C：“卓姓女子太好命！接盘一个又一个！”
网友D：“求攻略！求出书！国民男神我也要！”
“……”
卓里嘴角抽了抽：我这么好命，要不要让你们也经历一下。
当然还有一部分网友相当执着：“请问，去内衣店买的到底是不是情趣内衣？”
额头青筋一跳，卓里手快，用自己没认证的小号回了句：不是！
紧接着，她的手机就炸了。
网友1：“你怎么知道不是！”
网友2：“难不成你看到了！”
网友3：“没证据不要造谣！”
网友4：“我看卓姓女子很会玩，我堵三毛钱的是！”
卓里：“……”
就是她买的，她当然知道是不是。在网上，卓里真是有口也难辨。
对了，狗怂，卓里想下床，去看看狗怂，毕竟他也被她拉下水了。
但一看时间，卓里又坐了回去，狗怂应该睡了吧，明天他还要上班。
覃衍满是悠闲坐在电脑旁，准备再丢一记王炸，好替他家小拧巴彻底洗白。
覃二叔麾下的危机公关，接到了李兰孝院长的澄清视频，连夜开始编辑操作。
标题为：那些年，网络暴力下的以德抱怨。
视频中，李兰孝仔细交待着当年的事情经过，她的父亲好人李伯先被银荣骗签了合同，卓姓法官是依法办事，并无不妥。而且这些年，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都是卓姓法官的女儿在养。
李院长还表示，之所以五年后再来澄清，是因为卓姓法官突然就去世了，一切都来得措手不及。那段时间，大火中留下阴影的孩子们，接连受到一些不良媒体的打扰。为顾全大局，卓姓法官的女儿决定忍下来，用时间冲散一切。但没想，五年后的银荣这一被查，卓姓法官的女儿会再次遭受到网络暴力。
李院长同时还喊话银荣内部的人，不要再利用公关力量，转移视线到当年案件，好好接受检方调查。
也奉劝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不要再打扰孩子们和卓姓法官的女儿。
“……”
李院长一条视频，差点没把网络整瘫痪。
网友们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操，谁特么告诉我这是真是假，我骂了五年的人难道骂错了？”
“那任蔷呢，我妈超喜欢她的，我记得当年他老公死后，她也跟着抑郁说死就死了。”
“惊天抓马！这事情的走向，太特么迷了！”
“以德抱怨这个词用得好呀，人家还养了那些孩子！也太特么心好了吧，还好我当年小，没跟着你们一起骂！造孽啊，你们这些骂街的人！”
“那卓姓女子现在怎么样了，她到底是跟了倪男神还是Q姓男子？”
“难道该探讨的不是网络暴力吗？好好的法官，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到我了，我扔一个大瓜，卓姓女子消失了五年，不仅养了那些孩子，还放弃了美国的学业。”
“额……”
“实名美惨强！”
“组团啦组团啦，去骂银荣地产了，罪魁祸首是他们！”
当然了，依旧有百分之一的人咬定，他们没有骂错人，继续攻击着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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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四点，卓里平躺在床上，淡淡看着天花板。她在好奇自己的平静，舆论转了一百八十度，她怎么一点感觉没有。
不管是之前的骂，还是现在的夸，她听了都没感觉。
卓里怀疑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
她有点神经病。
而且病得不是一般的重。
睡不着，卓里穿鞋下床，出了房间。
覃衍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卓里站在门口，轻轻推开一道缝。
月光从床前照下，覃衍躺在床上睡得均匀。
卓里的头靠着门框，眸子有些放空。他是什么时候跟李院长要的视频，又是什么时候发的那些公关，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查银荣的。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从不敢露头，到人人狂赞了。
因为那些糟糕的经历，她厌恶极了网络上的不负责任。他明明也是个飘人，不在乎那些的。
事实已经容不得她再装糊涂了，这个姓覃的，在用他的方式护着她。
明明五年前，他一句不问，就决定跟她分手。
事到如今，她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床上的覃衍翻了个头，被子滑下了肩头，手臂露在外面。门口的卓里窒了窒，眨了眨眼，迈着轻缓的步伐，向床边走去。弯下身子，她给他盖了盖被子。
卓里轻轻坐在床边，突然想仔细看看他。
就是他这张脸，曾经让她被全学校的女生仇视。今天又因为他这张脸，挤下倪川，成为全网最配卓姓女子的Q姓男子。
卓里呆愣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背对卓里的覃衍，呼吸均匀又平缓。
徒地，覃衍被子下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卓里一窒：“别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