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轻眨，卓里息声说：“你睁眼了，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
覃衍握着卓里的手没有松开，但他也没有睁开眼，依旧背对着她。
卓里看着他的一动不动，心脏竟然开始狂跳。有多久没有过了，她这般小鹿乱撞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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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五月底。
小隔壁今天又旷课了，教授在上面巴拉巴拉着，覃衍拿出手机，定位了一下小隔壁的位置。
没错，五年前他就这么狗了，偷偷定位人家。
覃衍眸子一定，原来是在家睡懒觉，昨晚听她的声音，似乎有点感昌。
下课后，钟丞跑来约覃衍：“覃爷，晚上要不要出去喝酒。”
覃衍边收拾东西边说：“不了，我要回家睡觉。”
钟丞啧了声，“你刚才上课不是一直在睡？”
覃衍回得理所当然：“还没睡够。”
钟丞：“不会吧，你可整整趴了一天，还没睡够？”
覃衍背着单肩包往外走：“我觉多。”
钟丞无语：“行，你觉多你牛逼，你能连轴睡一天。”
覃衍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旁边的华人超市。一个小时前小隔壁发来信息，“大魔王，我想吃水果罐头。”
小隔壁一般不求人，除非是真不行了，覃衍回了条信息：“好。”
只是他没理解到小隔壁的话，她是想吃水果罐头，还是水果和罐头
卓里有点发烧，脸颊红红的，嗓子像要昌烟，人也显得没精打彩，她坐在附近的公园等着覃大魔王。
买了些水果和罐头，覃衍拎着袋子往回走。
突然，几个刺头青年拦在了他的身前，覃衍眼皮都没抬，直接绕了过去。
几个刺头：“……”
“站住！”打头的黄毛喊了一声。
覃衍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
黄毛一看就急了，带着他的小弟们就绕到了覃衍身前，“我让你给老子站住！”
覃衍当然不承认黄毛是他老子，所以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黄毛被他嚣张的态度气得有点抓狂，小跑着追上覃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我让你给老子站住！”
覃衍一派淡定，侧着头：“你叫谁？”
黄毛：“我叫你！”
覃衍：“谁叫我？”
黄毛：“我在叫你！”
覃衍回过头，“不傻嘛，可为什么裤子拉链没拉？”
黄毛一惊，登时低头看向裤子，果然，拉链没拉。旁边一众小弟偷笑，黄毛的气势矬了一半。
黄毛手忙脚乱拉上拉链，大声质问覃衍：“你是卓里的什么人？为什么跟她住在一起！”
覃衍单边挑眉，敢情黄毛的目标是他的小隔壁。待仔细一看，黄毛的刘海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疤痕，像是被人用板砖拍的，小隔壁这是又惹事了吗？
覃衍：“我们住在一起。”
黄毛点头：“嗯，我是问你们为什么住在一起！”
覃衍：“因为……十五的月亮比较圆。”
黄毛一众“？”，黄毛问旁边的人：“他在说什么？”
小弟一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说的是一首老歌吧。”
黄毛一头雾水：“老歌？我问他为什么跟卓里住在一起，他告诉我一首老歌？”
十秒钟后，黄毛觉得被覃衍耍了，迈着步子去追覃衍，“你特么给老子站住！老子问你为什么跟卓里姐在一起，我卓里姐那么美，你他妈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吧！”
就在黄毛快要追上覃衍的时候，覃衍突然停下了步子，黄毛一个急刹车，重重撞在了覃衍的后背。
黄毛捂着脑门抬头：“操操操，老子刚好的疤，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又给撞裂了！”
小弟们连忙附和：“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渗血。”
黄毛：“我操，我说怎么那么疼！”
覃衍看着一辆商务车从他们眼前开了过去，车上的人不少，他一眼扫过，数了八个人头，全是外国人。
那些人向车窗外探着头，脖子上有纹身，似在找着什么。
黄毛也看到了那辆车，脱口而出道：“他们怎么会在这，不会也是在找卓里姐吧！”
覃衍一愣：“他们找她干什么？”
黄毛的脸色有点不妙，没听到覃衍的话：“不行不行，我们得快点找到卓里姐，不然她会被那些人欺负的！我们分头行动，快去找卓里姐！”
“是是是，快去找！”小弟们开始没头苍蝇似的四处散。
覃衍一把扣住了黄毛的肩头，又问了一遍：“他们为什么找她？”
“卓里姐的同居人，你还没有走啊！”黄毛撩起了自己刘海下的疤痕：“呐，就是因为我这道疤，我泡了车上那个洋人的马子，结果被堵在胡同打了个半死，幸亏卓里姐路过，帮我报了警！所以那些人就嚷嚷着要报复卓里姐！还嚷嚷着要毁了她！”
覃衍觉得黄毛的逻辑不对：“泡他马子的是你，他为什么刚才看到你不打你？”
黄毛：“因为我一睡才知道，那个洋人的马子是个男的。”
覃衍眨眨眼：“蛤？”
黄毛一脸后怕，“马子是个同性，那个洋人竟然一直不知道，也怪没用的，他还要谢谢我帮他鉴了男女呢，凭什么还打我。”
覃衍：这都什么跟什么？
黄毛挣脱开覃衍的手：“卓里姐的同居人，我不能在这里跟你废话了，那洋人的马子是男人，但卓里姐可实实在在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大美女，我真怕他们对卓里姐做什么！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找了好几天的卓里姐了！”
覃衍一惊，忙掏出手机拨打了卓里的电话。
夕阳西下，卓里仰着头，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喂。”
黄毛围在覃衍的身侧，覃衍问：“你在哪？”
乍一听，卓里觉得大魔王的声音有点凉，“怎么了，我在公园。”
覃衍：“你生着病怎么还跑出来了，快回家。”
卓里：“回家？为什么，我都躺了一天了，还想在外面呆会。”
覃衍又说了一遍：“我让你快回家。”
这次卓里很确定，大魔王的声音有点凉：“所以说，我问你为什么？”
覃衍：“因为……”
“嘟嘟嘟。”
卓里看着手机，竟然黑屏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