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慢走。”白沐辰看着白沐霖和跌跌撞撞的白沐玄上了车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早上为了叫白沐玄起床，自己和白沐霖二人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总算是送走了。”白沐辰说着叹了口气。
刚走过府里的影壁没多久，白荣便迎面走来。白沐辰上前请安：“爹，早。”
“嗯。那两个小子送走了”
“是，三哥和霖儿刚走没一会儿。爹，我今日被霖儿叫起来拖三哥起床，着实是没睡醒，先回屋歇着了。”
“玄儿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还得让人叫他才肯起床。”白荣说着蹙起了眉，“你歇着吧。”
“是。”
“白将军这是便要歇下了？”白沐辰身后传来端木渊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出现在耳畔。
“见过睿王殿下。”父女二人说。
“睿王殿下今日怎么那么早就驾临寒舍。老臣有失远迎了。”白荣说的是客气话，这白府里最不愿接睿王大驾的就是白荣了。
白沐辰打着哈欠，一脸无精打采、睡眼惺忪的模样。
“白将军这是……不欢迎本王！”
“不敢不敢，微臣失礼了。”说着白沐辰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不知睿王殿下驾临，有何要事？”白荣问。
“本王今日要去存清学堂看看哪儿院试的情况。”端木渊看着白沐辰道。
“殿下去学堂为何要来白府？”
“白丞相有所不知，皇兄给白将军派了个差事，让她随护本王左右。”
白沐辰拍了一下脑门，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这回笼觉是铁定睡不着了：“爹……陛下的确是派了这个差事给辰儿。”
白荣回头看着白沐辰道：“既然是陛下派的差事，那你便好好护着睿王殿下，不得有误。”
“是。”白沐辰就这样在白荣面前被带了出去。
白府外早就侯了一辆马车。车上只有一名车夫。不同于往日，这马车上没有挂睿王府的灯笼，也无随从伺候着。白沐辰第一次见到王爷出门一个小厮婢子都不带的：“殿下就这般去学堂，连个伺候的人都不带吗？”
“不是有白将军你伺候本王吗？”端木渊不怀好意地说着。
“我？”白沐辰一脸：“你把我当佣人使唤。”的表情看着端木渊。
“怎么伺候本王委屈将军了？”端木渊挑眉问。
“不敢，殿下请。”说着。白沐辰跟着端木渊上了马车。
刚刚坐定，端木渊便朝着白沐辰的脸上扔了一套麻布的衣裳，“这是本王的旧衣裳，按着你的身量，让梁姨改的，换上。”
白沐辰心想着，端木渊怎么这般喜欢让自己穿他的衣裳。
“怎么，本王赏的衣衫不合身？那本王给你找件女儿家的衣裳？”
“殿……”白沐辰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是在开玩笑吧。”
“前几日白将军泼本王那杯茶水的时候可是在开玩笑。”端木渊慵懒地靠在马车里，单手撑着头道。
“殿下，微臣不是已经和殿下赔礼了吗……”
“本王有说不和你计较了吗？”端木渊说着抬起了下颚，蔑视着眼前之人。
“殿下你……”白沐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冒犯了本王还想着本王轻而易举地原谅你？”
“不敢，微臣怎么敢啊。”白沐辰心里咒骂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睿王端木渊，“微臣这就把衣裳换上。”说着白沐辰便准备解开腰带，“殿下莫不是还要看微臣换衣服？”白沐辰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端木渊这张正打趣着她的脸说。
“本王府里虽无女眷可也不会饥不择食。”说完端木渊转过身去，“将军大可放心，本王对你这般一眼分不出雌雄的女子不敢兴趣。”
白沐辰原先是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蓦然想起“一眼”这两个字，再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声带着愠气的冷笑，“哼……”
天子下令，只要过了院试皆可入学堂。这消息一夜之间便在京都城里传开了。
第二日，天刚破晓时分，学堂的门槛便快被踩烂了。整个存清学堂里挤满了人，前来赴考的学子们一个个都垫着脚尖往学堂里探望着。
“我说你这存清学堂才开张第一日，这门都要被挤破了。”端木明初百无聊赖地靠在窗棂上看着院子里的人说。
“开张？三皇子这是当存清学堂是什么地方了？”关晏笑道，“微臣这儿又不是开门迎客的章台院。”
“话说你这个国子祭酒倒是积极，怎么到现在都不见我七叔。”端木明初四下张望，“我七叔呢。”
“哎……怕是睿王殿下怎么会对微臣这小小的学堂上心啊。”
“关大人，我说你看那些官胄子弟的公子哥儿一个个的多不情愿啊。”端木明初指着回廊里小群聚集的少年们说，“你瞧啊。”
“哼……”关晏笑道，“这些官胄子弟，生来眼睛就在额头上，谁都看不起，日后要让他们和这些平头百姓一块儿读书，可是要难为他们了。”
“若是我，我也是不愿意的。”端木明初坦言道，“而且啊，这日后管理存清学堂的国子祭酒也是个寒门出生的，这些学子怕是更不服气了。”
“三皇子您这是怕微臣这学堂里的火烧不起来啊。”关晏说。
“我巴不得现在有人放一把火将这学堂烧个干净呢。关大人与其有闲心在这里与明初喝茶聊天，莫不如想想如何对付这些学子？”
“三皇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些孩子真的着实让微臣头疼不已。如今微臣就盼着睿王殿下能赏脸前来主持大局。”
二人正说着，参加院试的学子中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明明是两个姑娘却穿做男儿郎的衣裳，一前一后地混入其中。
“小……”秋儿还没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嘘，我说了多少次出来要叫我少爷。”说关纤尘放下了手。
“是。”
“你小点声，别把我哥给招来。”关纤尘说着往人群里又躲了几分。
“小姐，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学堂会被大人责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