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外，润清小步急促而来，慌慌张张跑至冯皇后面前，小声在冯皇后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那小子……”
“奴婢听的确确实实，是真的。二皇子获封燕王，如今是诸位皇子中第一个得了封号的了。”
“冯大人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润清摇摇头：“没有，奴婢还听人说，今日大殿之上二皇子驳斥了大皇子。”
“早知道本宫当初就不该留下这贱种，应该送他一并去见他娘。”
“皇后娘娘，可是陛下起了旁的心思。”
“那还不至于，可秉煜那小子接二连三的惹陛下生气，陛下这是在警告他呢。若他还不知道收敛，这陛下怕是真的要换心思了。”
“娘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大皇子不成了，您还有三皇子呢。”
“明初能顶什么用，他……他才十六岁哪里是他二哥的对手。”冯皇后欲言又止。
“可三皇子总是要长大的，这些年娘娘有意栽培大皇子，可是大皇子偏偏就……”
“本宫又何尝不明白，陛下膝下还有诸位皇子，那四皇子与明初不过也就差了一岁。陛下正值盛年，这些个孩子早晚是要长大成人的。”
“娘娘四皇子的生母还不如陈昭荣呢，娘娘何必担心，三皇子虽不是长子，但也是嫡出的。四皇子哪里能和三皇子比啊。”润清试探性地问，“娘娘在怕什么？”
“若这事能有这么简单便好了。”说着冯皇后扶起了额。
睿王府里的这位客人熟门熟路的走到端木渊屋里：“原来你在这儿等着白荣，我道是你当初怎么这般上心要除了金怡然和魏宵二人。”穆宁不客气地坐在端木渊对面，“你这局布的可真大，一环接一环。怪不得你说这事没完，原来还在这儿留了一手。”
“哼……”端木渊冷笑着。
“这圈套白荣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啊。”穆宁拿起手边茶壶倒了两盏茶，“遇上你这样的对手，真是倒霉。”
“你怎么说话呢？”
“我可有说错了。如果白荣不将谣言和陛下的疑心放在心里，不出手干预此事的话，那么这两部主司死了之后，替补的官员也曾是白荣的学生啊……啧啧，你这一举不仅报了仇，还搅乱了朝中原本稳定的局势，如今白家恐怕是众矢之的了啊。”
“稳定？朝中局势何时稳定过？不过是众人在保持一个危险的平衡罢了。”
“你真能下得去手哄骗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
“我哄骗的女子还少吗？”端木渊拂袖道，“更何况我与白沐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你以为白沐辰这将军是白当的吗，她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子？岂会如此容易哄骗。”
“这才几日功夫啊，你对白沐辰的态度……”
“打住。”端木渊单手支撑在矮桌上，一手拦在穆宁的嘴边，“你想多了。”
“是吗？”穆宁移开端木渊的手，“我那日可是见得，你是有多着急她……”
“打住，打住。”端木渊的手指落在穆宁的唇上，“我若真的对她存了心思……哼，也是，歹毒的蛇蝎心肠。”
“是吗？”穆宁再一次掰开端木渊的手，“我可记得某些人还日日坐在阁楼里看着美景佳人。”
“你若是想看，我大可在阁楼里支个塌铺，将那阁楼之外的景色也分享穆宁哥哥一观。”
“诶……使不得使不得，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白府里，一家人聚在一起正用着晚膳，白荣夹了一口菜道：“你今日怎么忽然提起存清学堂之事？”
白沐辰手里一激灵：“孩儿就是觉得有识之士不问出处，广纳贤才才对得起存清学堂这几个字。”
“真的？”
“自然，自然是真。”白沐辰明明行的是正大光明之事，却得鬼鬼祟祟的搪塞。
“你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白沐玄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话？”白荣问，“吃你的饭。”
“爹，你看他那样，明显是做了亏心事，您怎么总向着他啊。”白沐玄抱怨起来。
“向着他又如何，辰儿做的是什么事，你做的是什么事。你哪来的脸说你弟弟。”说完白荣放下碗筷，桌上的人都不敢动了，“辰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未与我商量过。”
“爹，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为何要藏着掖着。”白沐辰不解。
白荣叹气道：“罢了，今日之事索性是关晏接下了差事。你以后在朝堂上说什么话都得兜着点。”
“是，孩儿知道了。”
“玄儿，三日后你就去存清学堂参加院试。”白荣说。
“啊？爹，您胡说什么呢，我和那帮毛头小子一起读书？”白沐玄一脸的不愿意。
“你想读还去不一定能进呢。”
“爹，就冲您的脸面我去那儿读书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吗？还用的着考试？”白沐玄不屑地说着。
“这次，你自己考，我与你四弟绝对不会帮你。”
“爹……那……那我要是考不进多给白家丢人啊。”白沐玄拉着袖口道，“进不进的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嘛……”
“怎么，你也有怕丢人的时候。前些年让你去存清学堂念书你不去，那里的哪位院士不是大家，教你绰绰有余，你都二十有一了，还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你说你这些日子惹出多少事端来。”
“老爷，玄儿这才多大啊。”大夫人说。
“奇儿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然建功立业，辰儿二十成了云麾将军，你再看看他白沐玄成日里被宠的没个样子。”白荣说着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白沐玄无用，这白家的事也不会用全然落在白沐辰身上。
“老爷，那么多人面前您就不能给玄儿留点面子吗！”大夫人看着四下里的小厮婢女道。
“脸面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爹……”白沐霖咬着筷子，举手说，“爹，霖儿也想去存清学堂读书。”
“你凑什么热闹，你这才多大啊。”二夫人摸着白沐霖的小脑瓜说，“你要再大一些才能去那存清学堂哪。”
“哥哥刚才不是说，有识之士不问出处的吗。为何我就不能去了。”
“小傻瓜，存清学堂可不是你如今念的私塾，那里啊可是育教未来朝臣之所。”白沐珊说，“哪里就是谁都能进去念书的。”
“今日陛下下了旨，凡事有才之士皆可入存清学堂求学。”白沐辰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了。”白沐霖说着跳了起来。
“嗯，霖儿的年纪的确不适合去存清学堂，可霖儿若是想去看看，三日后让你三哥去上学之时也带上你。”
“太好了！霖儿多谢爹爹。”白沐霖到底是个孩子开心起来没个边，绕着白荣跑来跑去，将自己的爹爹逗的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