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苏途穿好衣服，翻身下床，从床头柜中找了盒烟。
听到打火机响起的声音，沈清禾迷迷糊糊地醒了，她坐起身，揉了揉眼，被子从她身上滑下去，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嗓音有些沙哑：“阿途？”
“吵醒你了？”他看向她，眸中的情绪很淡，带了些许温情。
沈清禾并不是很喜欢烟味，她嗅到时，下意识皱了皱秀眉，低声与他商量：“能别抽烟吗？”
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所以苏途从他们在一起后就把烟给戒了。要不是最近烦心事多，他也不会抽，“好。”
苏途把烟捻灭，走到床边，把被子给她盖好，“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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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园停电了，这里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先生，电路坏了，还需要些时间修理。”
秦暮听到明唐的声音缓缓醒转过来，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发现没人，下意识地问：“季繁星呢？”
“小姐不在您身边吗？”
糟了。
秦暮神色骤然阴沉下来，凭着记忆位置把拖鞋找到穿上，冷声道：“赶紧去找人。”
“是。”
那丫头怕黑。
在众人寻到季繁星的时候，她正蜷缩在角落里，泪眼婆娑，很无助地样子。手电筒的灯光落在她脸上，令季繁星哆嗦了一下，她把脸深深埋在膝盖上，任凭旁人怎么叫唤，她也不肯抬头。
秦暮上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还是一年多前。
那时她双目不能视物，对外界十分排斥，恐惧，也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整个人就像个瓷娃娃一般，非常脆弱。
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她就能碎掉。
因为季繁星从小就很排斥秦暮，所以那时候他连一句话都不敢和她说。
眼前的画面勾起了他许多回忆，令秦暮的嗓音变得沙哑了许多，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星星。”
季繁星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去看他，眼前的视线再度模糊，她声音哽咽：“阿暮。”
秦暮脚下似生了根般，没迈的动一步。
“抱。”这个字里，充满了无尽的酸涩。
他这才上前，“好。”
秦暮蹲在她面前，说：“不怕了，没事了。”
季繁星攥紧他的手，眼神空洞，“别丢下我。”
当秦暮听到这四个字时，蓦然怔住，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把人抱起来，一字一句十分笃定：“我不会，我不会把你丢下。”
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黑暗中。
秦暮把季繁星带回房间后，就一直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直至她入睡，明唐才进来，“先生。”
秦暮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着，语气意味不明：“你说，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先生，小姐现在还留在您身边，您不要胡思乱想。”明唐也没想到这一次的停电会刺激到季繁星。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整个慕星园都会停电。
“她说，别丢下我。”秦暮把怀里的人抱紧些，说：“这话，她一年多前，和我说过。”
明唐蓦然一怔。
“我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和她在一起，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她会走，会离开我……”
秦暮对许多事都是运筹帷幄，唯独她，他掌控不了。
她对他来说，就好比是一捧黄沙，一不小心就会随着指缝流走或是随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