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充满醉意的黑眸，满是无辜的眸子状似什么都不懂一样。双眸的主人瞪大了眼镜看着杜衡，紧紧握着杜衡的手。
心里堵了棉花一样难受，苦涩渐渐蔓延上喉咙，抿了抿唇，顾不得打颤的身子，喃喃：“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在你心里喜欢那个人，那我又算什么？
杜衡知道，是他要求的过分了。一开始知道贺容琛还喜欢那个人，知道贺容琛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我……”无力的手握了握拳，很快又松开，疲惫的嗓音轻叹一声：“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疲惫的闭了闭眸，那人掌心的温度无疑是给他心里添上几分寒意。
“杜衡……”
“这样我也累，倒不如一开始谁也不要踩过这界限比较好。”杜衡笑了笑，扯开贺容琛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回到之前的关系，就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种可能吧。”
他想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最后才得出这个结论。
一直看贺容琛喜欢别人太累了。
正如贺进希所说的，他是一个外人，没必要掺和他们的事，偏偏贺容琛让他趟这趟水。
贺容琛给不出答案，杜衡等了好一会儿，最终迈开步子，身心俱疲的移步回房。
杜衡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子还是清醒的，应该早点摆脱贺容琛这样的人。可在那些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杜衡就后悔了。
悔到肠子都青了。
贺容琛因为杜衡的那一番话，醉意全无。脑海里闪现杜衡刚才说的话，不断地陷入沉思……
昨晚见贺进希拉着杜衡走的时候，贺容琛很想追过去，可找不到理由追过去。当着张牧澈父母面前，他没有办法去挪动双脚靠近杜衡，他知道这件事对杜衡伤害很大。
明明知道杜衡对他们之前的事情很在意，却偏偏没办法跟杜衡解释这些事。
听到杜衡说要回到原来的关系时，不知怎么的，贺容琛恨不得把杜衡捆在身边，不让他离开。可是和他对上眼了，贺容琛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四年前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父母极力反对，贺容琛本以为他和那个人能够走下去，可惜最后两个人都不是适合的那个人。
贺容琛靠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他并不想放开杜衡的手。
看到他和贺进希走的时候，嫉妒的快要发狂。给贺进希打电话，而贺进希却在待机状态，杜衡手机又关机。顿时脑海里浮现了一些不好的想法，贺容琛沉不住气了。
原以为昨晚回来杜衡会在家，结果回来只能面对冷冰冰的四面墙，给杜衡打了好多电话，杜衡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贺容琛便去喝酒，在温阳的酒吧跟他拼酒拼了一个晚上，今早秦久才把他送回家的。
贺容琛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完全不想睡觉，就这么干坐在沙发上等杜衡回家。等到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杜衡回来了。
本想着找杜衡好好商量的，但是杜衡完全不想跟他讲话。被杜衡问的那些话，贺容琛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样足够珍惜杜衡了，没想到杜衡完全不这么想。
贺容琛坐在客厅想了很久，他不想这么和杜衡闹下去，于是起身想要去杜衡屋里找他谈谈。忽然注意到茶几上放着的一个塑料袋，贺容琛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些感冒药和病历本。
贺容琛去敲杜衡的房门，“我有话想跟你说。”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贺容琛抿了抿唇，紧紧地攥紧手，“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只要杜衡想听，他可以解释。
他和那个人在四年前已经结束了，现在他想要珍惜杜衡。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这时，门被打开了，贺容琛欣喜，刚想踏进去便撞上杜衡的视线。
清澈的双眸红了一圈，脸色很不好，带着苍白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谈什么？”
“昨晚的事……”
“我昨晚有回家，没有和贺进希在一起。”杜衡坦白道，“我有等你，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回来。我出去逛了一圈，手机没有电了，今天早上也忘记充电了。”
杜衡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要跟贺容琛解释这个。
“醒来发现感冒了，去医院打了针，就这样。”
杜衡毫无隐瞒，关于昨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贺容琛咋舌，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杜衡抿着唇，微微低下脑袋，“你真的会在意我吗？我们之间有必要到什么都解释的一遍的关系吗？”
贺容琛让他很不安，当时脑袋发蒙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多希望贺容琛那个时候会站出来帮帮他。
可是贺容琛并没有这么做。
“我们这到底算什么？”杜衡无奈的笑了笑，“我们根本没有在谈恋爱吧？”
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被爱着的，就连之前贺容琛那些亲昵的行为，他都觉得很可笑。
你是把我当成那个人了吗？
“杜衡……”
“我和他长的很像吗？很像吧？”哽咽的看着贺容琛，“如果不像的话，你怎么会选我啊，对吧？要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
或许贺进希说对了，他比贺容琛要强得多。
贺容琛满嘴甜言蜜语，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痛他。
贺容琛看着杜衡好一会儿，缓缓道：“你和他，不像。”
他不会搞混杜衡和那个人，两人一点都不像。
“是吗。”杜衡轻笑一声，丝毫不相信贺容琛说的话。
不管像不像都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你真的想回到之前的关系吗？”忽然，贺容琛抓着杜衡的手，紧张的看着杜衡，“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杜衡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说不想，难道你就会选择我了嘛？
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在看着他，却总让杜衡觉得不真实。
他太累了，不想再去思考贺容琛到底喜欢谁这种事情了。
杜衡看着贺容琛，嘴唇微微张合，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