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的临时根据地设在太行山深处一个叫野狼峪的山谷里。
这地方偏僻，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进出，易守难攻。山谷里有几个废弃的窑洞，独立团来了之后，把窑洞扩建加固，又搭了不少窝棚，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李云龙站在山谷北侧的山坡上，看着下面正在训练的战士们，心里那股憋屈劲儿还没散。
平安县那一仗，赢了，但赢得憋屈。虽然打掉了鬼子两个大队，虽然缴获了不少装备，虽然击毙了山本...但独立团也伤亡了四百多人，最后还被逼得放弃县城，撤进山里。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团长，还在想平安县呢？”赵刚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
李云龙接过，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能不想吗？打下来的地盘，说丢就丢了。老赵，你说咱们是不是太怂了？”
“怂？怎么叫怂？”赵刚摇头，“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是咱们游击战的精髓。鬼子四个师团压过来，咱们硬扛才是傻。撤进山里，保存实力，等鬼子露出破绽再打回去——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李云龙没说话，只是狠狠地抽着烟。
道理他都懂，但心里就是堵得慌。
“团长，周参谋长找你。”一个警卫员跑过来报告。
“让他过来。”
周卫国很快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笑意。
“团长，好消息。”
“啥好消息？”
“系统又升级了。”周卫国说，“您之前不是把缴获的那些旧枪旧炮都回收了吗？换了不少积分。刚才系统提示，积分达到五百万，解锁了新功能。”
李云龙眼睛一亮：“啥功能？”
“定向科技树。”周卫国把文件递给他，“您看，系统现在可以按照咱们的需求，提供特定的技术支持和装备蓝图。比如，咱们缺重型火炮，系统就能给出榴弹炮的设计图；咱们缺运输工具，系统就能给出卡车的生产线方案。”
李云龙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上面列着一大串项目：152毫米榴弹炮、6x6军用卡车、单兵反坦克火箭筒、野战医院标准配置...
每一项后面都标着所需积分，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
“好东西啊...”李云龙喃喃自语，“有了这些，咱们独立团就真能鸟枪换炮了。”
“不止。”周卫国指着文件最后一项，“您看这个——初级航空技术包。包括活塞式发动机制造工艺、螺旋桨设计、初级飞机制造流程...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东西，但有了这个，咱们就能尝试造飞机了。”
“飞机？”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咱们现在连汽车都造不利索，还想造飞机？”
“事在人为嘛。”周卫国笑道，“再说了，又不是让咱们马上造出战斗机。先从简单的开始，比如...侦察机，或者运输机。有了空中侦察能力，咱们打仗就更有把握了。”
李云龙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打仗，打的就是信息。谁知道鬼子在哪儿，有多少人，什么装备，这仗就赢了一半。以前靠侦察兵两条腿跑，现在有了无人机，已经方便多了。要是再有侦察机...那鬼子在咱们面前就是透明的。
“买！”李云龙一拍大腿，“先买这个航空技术包！再买榴弹炮和卡车的技术！积分不够的话...老赵，咱们仓库里还有什么能回收的？”
赵刚翻了翻本子：“还有不少缴获的日式装备，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掷弹筒...这些咱们都用不上，堆在仓库里还占地方。另外，平安县撤退时带回来的那些粮食和药品，也可以回收一部分，反正咱们现在也用不完。”
“那就回收！”李云龙大手一挥，“只要能换来好东西，全回收了都行！”
命令下达，独立团仓库里的物资开始被批量回收。一把三八大盖回收50积分，一挺歪把子回收200积分，一门掷弹筒回收500积分...还有那些暂时用不上的粮食、药品、被服，也按价值折算成积分。
【叮！回收三八大盖x312，获得积分点！】
【叮！回收歪把子机枪x18，获得积分3600点！】
【叮！回收掷弹筒x9，获得积分4500点！】
...
系统的提示音像爆豆一样响个不停。李云龙看着积分余额从五百万一路飙升到六百万、七百万、八百万...最后停在了九百二十七万！
“够了够了！”李云龙乐得合不拢嘴，“买！全都买！”
【叮！购买‘初级航空技术包’，消耗积分点！】
【叮！购买‘152毫米榴弹炮技术图纸’，消耗积分点！】
【叮！购买‘6x6军用卡车生产线’，消耗积分点！】
【叮！购买‘单兵反坦克火箭筒设计图’，消耗积分点！】
...
一通买买买，九百多万积分花得只剩几十万。但李云龙一点都不心疼——这些技术，这些装备，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老周，这些东西...多久能弄出来？”李云龙问。
周卫国看着那些图纸和技术资料，眼睛都在放光：“团长，您给我三个月...不，两个月！两个月之内，我保证让您看到咱们自己的榴弹炮和卡车！至于飞机...可能需要更长时间，但年底之前，我让您看到第一架原型机！”
“好！要人给人，要钱...要物资给物资！”李云龙拍着周卫国的肩膀，“老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明白！”
周卫国带着技术资料，兴冲冲地走了。李云龙和赵刚继续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山谷。
训练场上，战士们正在进行战术演练。一队战士端着56式半自动步枪，在模拟巷战的环境中快速移动，交替掩护，动作干净利落。另一队战士在练习火箭筒操作，虽然现在只有缴获的日式掷弹筒，但动作要领是相通的。
更远处，魏大勇的“龙魂”突击队正在进行特种训练。攀岩、索降、爆破、狙击...每一项都要求极高。秀芹也在队伍里，虽然左肩的伤还没好利索，但她咬着牙坚持，不肯掉队。
“老李，你看秀芹那姑娘。”赵刚指着训练场，“伤还没好，就非要参加训练。王医生说了好几次，让她多休息，她就是不听。”
李云龙看着秀芹在训练场上奔跑、翻滚、射击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姑娘...太要强了。
“随她去吧。”李云龙说，“有时候，人有点念想，有点事干，反而好得快。”
正说着，张大彪跑过来了，一脸兴奋：“团长！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又怎么了？”李云龙问。
“咱们派出去侦察的同志回来了！”张大彪喘着粗气，“您猜怎么着？平安县的鬼子...撤了！”
李云龙一愣：“撤了？全撤了？”
“全撤了！一个不剩！”张大彪说，“侦察兵进了城，挨家挨户看了，鬼子兵营空了，仓库也空了，连指挥部都搬走了。现在平安县就是一座空城！”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鬼子这是唱的哪出戏？费了那么大劲夺回平安县，这才几天，就撤了？
“会不会是陷阱？”赵刚谨慎地问。
“不像。”张大彪摇头，“侦察兵在城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埋伏。而且老百姓也说，鬼子是昨天半夜撤的，走得很急，连不少装备都扔下了。”
李云龙皱起眉头，脑子飞快地转着。
鬼子撤出平安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被调去其他地方了；第二，他们觉得平安县守不住，主动放弃了。
如果是第一种，说明鬼子有大动作，可能要集中兵力打大仗。如果是第二种...那说明鬼子怕了，不敢跟独立团硬碰硬了。
不管是哪种，对独立团来说，都是机会。
“老赵，你怎么看？”李云龙问。
赵刚想了想，说：“我觉得，可以派部队回去看看。就算有陷阱，咱们小心点，也不至于吃大亏。但如果真是空城...那平安县就又是咱们的了。”
李云龙点点头，看向张大彪：“你带一个营，现在出发，去平安县。记住，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是！”张大彪敬了个礼，转身就跑。
“等等。”李云龙叫住他，“带上电台，随时保持联系。另外...如果平安县真的空了，立刻组织百姓回城，恢复秩序。咱们要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重新站稳脚跟。”
“明白！”
张大彪带着一营走了。李云龙和赵刚回到指挥部，盯着地图，等待消息。
三个小时后，电台里传来张大彪兴奋的声音：“团长！平安县确实空了！我们进城了，一个鬼子都没有！老百姓正在陆续回来，好多人都问，咱们是不是要回来了！”
李云龙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好！你先把城防布置起来，我马上带大部队过去！”
“是！”
结束通话，李云龙看向赵刚：“老赵，看来咱们不用等两个月了。平安县，又回来了。”
赵刚也笑了：“这叫‘失而复得’。不过老李，咱们得吸取教训。这次回去，不能光守城，得把根据地建设好，把老百姓发动起来。要让平安县变成铁打的根据地，让鬼子再也不敢来！”
“对！”李云龙重重点头，“通知部队，准备出发！回平安县！”
......
独立团重回平安县的那天，场面比上次还热闹。
上次是打仗，枪林弹雨的，百姓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这次不一样，鬼子撤了，八路回来了，而且是凯旋归来。
城门口，百姓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敲锣打鼓，夹道欢迎。孩子们举着小红旗，喊着“欢迎八路军”；老人们抹着眼泪，说“可把你们盼回来了”；年轻人们则围着战士们，问这问那，眼睛里全是崇拜。
李云龙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这才是他想要的——老百姓的拥护，老百姓的支持。有了这个，独立团就有了根，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团长，您看。”赵刚指着城墙。
城墙上，上次战斗留下的弹痕还在，有些地方还塌了一块。但现在，城墙上升起了一面崭新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是独立团的团旗，也是平安县的新生。
“老赵，咱们得把城墙修一修。”李云龙说，“不光修城墙，城里的房子、街道、医院、学校...都得修。要把平安县建成模范根据地，让全华北的老百姓都看看，八路军来了，日子就好过了。”
“我这就安排。”赵刚说，“不过老李，修城需要材料，需要人力，需要时间...”
“材料我有，人力有百姓，时间...”李云龙笑了笑，“咱们有的是时间。鬼子不是撤了吗？那咱们就抓紧这个空档，好好建设。等鬼子再想来的时候，平安县已经固若金汤了。”
正说着，周卫国骑马赶来了。
“团长，我有个想法。”
“说。”
“咱们不是从系统买了那么多技术吗？”周卫国说，“我建议，在平安县建一个兵工厂。不用太大，先从简单的开始，造子弹，造手榴弹，修枪修炮。等条件成熟了，再尝试造更复杂的东西。”
李云龙眼睛一亮：“好主意！平安县有现成的房子，有老百姓，还有咱们的保护，建兵工厂最合适不过了！老周，这件事交给你，需要什么，尽管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周卫国笑道，“首先，我需要一批懂技术的工人。咱们部队里有些战士参军前干过铁匠、木匠、机械工，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另外，我还需要从老百姓里招人，教他们技术，培养咱们自己的工人队伍。”
“准了！”李云龙大手一挥，“老赵，你配合老周，招工的事你来办。记住，待遇从优，管吃管住，还有工资。咱们要让老百姓知道，跟着八路军干，不光能打鬼子，还能过上好日子。”
“明白！”
“还有。”李云龙想了想，“兵工厂要保密，但也不能太神秘。我的意思是，对外就说咱们建的是‘机械修理厂’，修农具，修车辆，顺便给部队修修枪。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让老百姓得实惠。”
“团长考虑得周到。”周卫国点头，“那我就按这个思路去办。”
三人正说着，魏大勇和秀芹也过来了。
“团长，咱们‘龙魂’请求在平安县建立训练基地。”魏大勇说，“城里有些废弃的院子，收拾收拾就能用。有了固定的训练场，训练效果能提高不少。”
“准了。”李云龙说，“不过和尚，你们训练归训练，不能扰民。特别是实弹训练，一定要选好地方，做好警戒。”
“您放心，俺有数。”
秀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团长，俺...俺也想为根据地建设出力。”
“你想做什么？”李云龙问。
“俺想办个识字班。”秀芹说，“教战士们识字，教老百姓识字。俺听赵政委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咱们独立团要成为现代化的军队，就得先扫除文盲。”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笑了。
“好！这个主意好！”赵刚首先表态，“秀芹同志，这件事我支持你！教材我来准备，教室我来安排，你只管教！”
“谢谢政委！”秀芹高兴地说。
李云龙看着秀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自豪。
这就是独立团。这就是他的兵。
打仗的时候，他们是虎狼之师；建设的时候，他们是能工巧匠；学习的时候，他们是勤奋的学生。
这样的部队，何愁不胜？
“好，就这么定了。”李云龙做了总结，“周卫国负责兵工厂，魏和尚负责训练基地，秀芹负责识字班，老赵负责全面协调。我呢...负责给你们搞装备，搞物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过几天旅长可能要来‘视察’。你们把家底都藏好了，别让他看见。不然...他又该‘讹’我了。”
众人都笑了。
“团长放心，咱们心里有数。”周卫国说，“该藏的藏，该露的露。保证让旅长看到咱们‘艰苦朴素’的一面。”
“懂事！”李云龙满意地点头，“行了，都去忙吧。三天后，我要看到平安县的新气象！”
众人散去，各忙各的。
李云龙一个人走上城墙，看着城里城外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那股豪情又涌了上来。
平安县，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而且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他要在这里建兵工厂，建训练基地，建学校，建医院...要把这里建成独立团的大本营，建成八路军在晋西北的坚强堡垒。
等鬼子再想来的时候，他们会发现，平安县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来去的县城了。
这里有了高墙，有了火炮，有了坦克，有了飞机，有了训练有素的士兵，有了拥护八路的百姓...
这里，将成为鬼子的坟墓。
“系统。”李云龙在心里呼唤。
【在呢，宿主。】
“你说，我能不能...在平安县造出原子弹？”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不切实际幻想。系统提示：当前科技水平、工业基础、人才储备均不足以支持核武器研发。建议宿主脚踏实地，先从常规武器开始。】
“我就随便问问。”李云龙笑了，“不过总有一天，咱们会有的。飞机、大炮、坦克、航母...鬼子有的，咱们要有；鬼子没有的，咱们也要有。”
【有志向是好事。但请宿主记住：欲速则不达，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知道了知道了。”李云龙摆摆手，“先给我整点实际的——107火箭炮的炮弹，再来五千发。马上要用。”
【叮！兑换107毫米火箭弹x5000，消耗积分点！炮弹已存入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
“还有，56式半自动步枪，再来一千支。子弹一百万发。”
【叮！兑换56式半自动步枪x1000，消耗积分点！兑换7.62毫米步枪弹x，消耗积分点！物品已存入系统空间。】
“再来点药品，特别是消炎药和止痛药。”
【叮！兑换青霉素x500箱，磺胺x500箱，吗啡x100箱，消耗积分点！药品已存入系统空间。】
一通采购，几十万积分又花出去了。但李云龙一点都不心疼——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战斗力，是保护平安县、保护百姓的资本。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平安县的城墙上，洒在忙碌的人群身上，洒在飘扬的红旗上。
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李云龙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山本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你们打不过皇军的...”
“山本啊山本...”李云龙喃喃自语，“你错了。不是我们打不过你们，是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样的对手作战。”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
那里，是太原，是北平，是南京，是东京...
总有一天，他会带着独立团，踏平这些地方。
总有一天，他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等着吧...”李云龙轻声说，“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夜幕降临，平安县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那是希望的光。
那是胜利的光。
那是...属于中国人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