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信号弹的尾焰尚未在铅灰色的天幕中完全消散,那第一声92式步兵炮的怒吼,便如同砸碎玻璃的第一块石头,瞬间引爆了整个野狼峪积蓄已久的死亡风暴!
“轰!轰隆!!”
“通通通通——!”
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地砸落,精准地覆盖了蜿蜒在谷底的日军车队。首当其冲的是那两辆试图加速逃离的装甲车,一发70毫米步兵炮的炮弹直接命中了其中一辆的侧面,薄弱的装甲如同纸糊般被撕裂,里面的电台和乘员瞬间被烈焰和破片吞噬,变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另一辆装甲车也被多发迫击炮弹近距离爆炸掀翻,履带断裂,瘫在路中央,成了后续车辆的障碍。
卡车更是惨不忍睹。篷布在爆炸中被撕成碎片,木制车厢被点燃,熊熊燃烧。拥挤在车厢里的日军军官,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面对从天而降的炮火,根本无处可躲。破片和冲击波如同死神的镰刀,成片地收割着生命。残肢断臂混合着鲜血和内脏四处飞溅,将土黄色的车体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瞬间压过了引擎的轰鸣,但又迅速被更加猛烈的爆炸声所淹没。
“哒哒哒哒——!”
“咯咯咯——!”
“砰砰砰!”
几乎在炮火覆盖的同时,埋伏在公路两侧百米内的独立团主力步兵,所有武器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泼水般,形成无数道交叉的火力网,瞬间笼罩了整个车队。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点射,歪把子机枪略显沉闷的连射,九二式重机枪沉重持续的咆哮,以及数百支中正式步枪爆豆般的射击声,汇成了一曲毁灭的交响乐。
子弹如同疾风骤雨,打在卡车车身上,发出密集如雨的“噗噗”声,击碎玻璃,穿透薄弱的车皮,将那些侥幸未被炮火直接命中、正惊慌失措试图跳车或者寻找掩体的日军军官,如同割麦子般扫倒。许多军官刚跳出车厢,脚还没落地,就被迎面而来的弹雨打成了筛子。
然而,这还仅仅是开胃菜。真正让这场伏击战带上“地狱”色彩的,是“龙魂”特战队的精准打击。
在炮火和机枪的喧嚣中,几声相对清脆、沉稳的枪声,如同死神的点名,格外引人注目。
“砰!”
北侧山坡一处岩石后面,狙击手王根生稳稳地扣动了毛瑟98K狙击步枪的扳机。十字准星下,一名刚从翻倒的装甲车爬出来、挥舞着指挥刀试图集结士兵的日军中佐,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猛地爆开,红白之物溅了旁边卫兵一脸。
“砰!”
几乎同时,南侧制高点上,另一名“龙魂”狙击手也开火了。他的目标是车队尾部那辆卡车的司机。子弹精准地穿过挡风玻璃,在司机的眉心开了一个血洞,卡车失控,猛地撞上了前车,彻底堵死了后退的道路。
这仅仅是开始。装备了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的“龙魂”队员,占据了有利射击位置,以惊人的射速和精度,专门狙杀那些看起来像是军官、或者试图操作武器反抗的目标。八发弹仓提供了持续的火力,清脆的射击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次响起,几乎都伴随着一名日军军官的毙命。
而魏大勇带领的突击小组,如同幽灵般,利用炮火和硝烟的掩护,已经悄然运动到了公路边缘。当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立体而精准的打击彻底打懵,陷入极度混乱之时,魏大勇猛地从一块巨石后跃出,手中的mp40冲锋枪发出了撕裂布匹般的咆哮!
“哒哒哒哒——!”
灼热的弹头如同泼水般扫向一群正依托卡车轮胎负隅顽抗的鬼子军官,瞬间将他们打得血肉横飞!
“手雷!”魏大勇大吼。
跟在他身后的突击队员,毫不犹豫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卵形手雷,拔掉保险,延时两秒,奋力投向日军聚集的车辆底部和残骸后面。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在近距离响起,破片在狭窄的空间内疯狂肆虐,再次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龙魂!突击!”魏大勇如同猛虎下山,端着mp40第一个冲上了公路。其他突击队员紧随其后,自动火器喷吐着致命的火焰,如同烧红的铁犁,狠狠地犁过混乱的日军队伍。他们根本不给鬼子任何反应和组织的时间,见到活动的黄色身影就直接扫射,见到佩戴军官衔章的更是重点照顾。
公路之上,已然变成了真正的屠宰场。燃烧的车辆残骸散发着焦糊味,浓烈的硝烟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日军的尸体层层叠叠,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公路上、水沟里、车辆旁。鲜血汇成了小溪,汩汩地流淌,将路面染成了粘稠的暗红色。幸存的鬼子军官早已失去了刚才的从容和优越感,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火网中乱窜,哭喊、尖叫、绝望地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生路。他们引以为傲的军事素养和武士道精神,在这绝对的火力优势和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面前,彻底崩溃了。
独立团的战士们则越打越勇。张大彪亲自抱着一挺捷克式,站在阵地前沿,对着公路上任何还能动弹的目标疯狂扫射,嘴里怒吼着:“打!给老子狠狠地打!一个都不准放跑!”
炮火还在延伸,重点照顾试图集结或者躲藏在岩石后面的零星抵抗。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垂死哀嚎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