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纪:先秦炼气士与末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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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炁祭儡醒·天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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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点与血柱接触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种极致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寂静。那粒米粒大小的银白光点,如同投入血池的一滴净水,在滔天的血色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涟漪扩散得很慢,肉眼可见。所过之处,血色光柱中的扭曲鬼影如同被烫伤的雪,发出无声的哀嚎,迅速消融、消散。邪儡暗红色的宝石眼眸剧烈闪烁,鳞片状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在抵抗着什么。嵌着邪儡的凹槽周围,微缩咸阳宫的模型开始震颤,宫殿的瓦片、檐角、窗棂发出细密的碎裂声。

阮桀紧闭双眼,全身的肌肉因极致的痛苦而紧绷,额角、脖颈、手臂,所有裸露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如蚯蚓般暴起、扭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粒凝聚了他全部先天一炁本源的光点,正被邪儡疯狂地吞噬、撕扯、同化。

那不是简单的真气消耗,而是生命本源的剥离。

意识开始模糊。过往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穿越前平凡的学生时代,与玉树在校园的初遇,骊山地宫的死里逃生,咸阳城中的步步惊心,每一幕都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丹田处传来空洞的剧痛,仿佛整个身体正在被掏空,变成一个徒有其表的皮囊。

但他不能松手。

印诀稳固如磐石,尽管十指指甲已全部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在身下的黑色大理石上汇成一小滩触目惊心的红。嘴角、鼻孔、耳孔,乃至眼角,都开始渗出细细的血线,在苍白的面容上勾勒出凄厉的纹路。

玉树站在他身侧三尺外,手握那枚青铜钥匙,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邪儡与阮桀之间那肉眼可见的能量连接——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白光线,一端连着阮桀的眉心祖窍,一端没入邪儡的额头。光线在不断颤动,每一次颤动,阮桀的身体就剧烈痉挛一次。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她无声地喃喃,心中却如刀绞。眼前这个相识不过数月的少年,这个本该生活在另一个和平时代的普通人,此刻却在以生命为代价,为一个几乎与他无关的古老秘密搏命。

下方,刑天卫的撞击越来越狂暴。

“轰隆——!”

祭坛第八层阶梯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坍塌!巨大的青铜巨人踏上第七层,六只手臂中的兵器疯狂挥舞,将沿途的一切——石栏、灯盏、浮雕——尽数摧毁。它胸口的空洞中,阴煞黑气已凝成实质,如黑色火焰般熊熊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浓稠的黑雾,所过之处,大理石地面被腐蚀出深深的凹坑。

兵马俑大军也已登上第五层。这些陶俑动作僵硬却坚定,如潮水般向上涌来。它们眼眶中的黑色晶石闪烁着冰冷的光,手中石质的戈、矛、剑、戟虽已残破,却依旧带着杀伐之气。更可怕的是,随着它们的前进,整个地宫中的阴煞之气仿佛找到了归宿,疯狂涌入陶俑体内,陶俑表面的彩绘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如血肉般的诡异材质。

时间,在以心跳为计量单位流逝。

邪儡的挣扎达到了顶峰。暗红色的光芒如心脏般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扩散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冲击波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光线折射,连空间都仿佛在哀鸣。嵌着邪儡的凹槽周围,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很快布满了整个微缩咸阳宫的底座。

“就是现在!”玉树眼中精光一闪。

她看到,那粒银白光点已完全没入邪儡额头,邪儡宝石眼眸中的血色正在被银白侵蚀、中和,最终化为一种混沌的灰色。雕像表面那些扭动的触须状部分,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般软软垂下,鳞片符文的光芒也稳定下来,呈现出一种暗金与银白交织的奇异色泽。

阴阳平衡的临界点!

玉树一步踏前,将青铜钥匙插入微缩咸阳宫冀阙大殿门上的锁孔。钥匙入孔的瞬间,锁孔周围的宫墙浮雕骤然亮起——那是九条盘绕的应龙,龙身以金丝镶嵌,龙目以红宝石点缀,此刻全部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咔哒、咔哒、咔哒……”

机括转动声密集如雨。微缩咸阳宫开始解体——不是崩塌,而是如同精密的机关玩具般,每一片瓦、每一根柱、每一段墙,都在按照某种既定的轨迹移动、重组。宫殿在缩小,地基在抬升,最终露出下方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形洞口。

洞口深不见底,有纯净的、乳白色的光芒自下而上透出。那光芒温暖而圣洁,与地宫中无处不在的阴寒死寂格格不入。光芒照在脸上,如同春日的暖阳,又如母亲的怀抱,带着抚慰一切伤痛、净化一切污秽的力量。

阳泉之门,开启了!

但就在门开的刹那,异变再生!

那尊已经趋于平静的巫诅之儡,忽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强烈的反抗!暗红色的光芒如回光返照般炸开,雕像表面的触须疯狂舞动,鳞片符文全部转为漆黑的墨色!一股磅礴的、充满怨恨与诅咒的阴煞洪流,顺着那根连接阮桀眉心的银白光线,反向灌注而来!

“不好!儡中怨魂反噬!”玉树失声惊呼。

阮桀猛然睁眼!他的瞳孔已完全变成银白色,没有眼黑眼白之分,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银光。但此刻,那银光正被汹涌而至的漆黑迅速侵蚀!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皮肤表面,银白与漆黑的纹路如两条毒蛇般纠缠、厮杀,所过之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更可怕的是,他的意识正在被无数怨魂的尖啸淹没——那是千百年来被封印在儡中的亡魂,是骊山地宫修建时惨死的工匠,是历朝历代因这尊邪儡而丧生的无辜者!

“杀……杀……杀……”

“恨……恨啊……”

“陪葬……都来陪葬……”

怨毒的呢喃如潮水般冲击着神魂防线。阮桀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被同化,被拖入无边黑暗的深渊。先天一炁几乎消耗殆尽,他已无力抵抗。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玉盒忽然自行打开!

那滴金色的阳泉之精,如受到召唤般飞起,悬在阮桀眉心前三寸处,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芒!温暖、纯净、充满生机的力量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阮桀整个笼罩。

怨魂的尖啸变成了惊恐的哀嚎。阳泉之精的光芒如烈日照雪,将侵入阮桀体内的阴煞黑气迅速净化、驱散。银白与漆黑的纹路停止了厮杀,银白色重新占据上风,开始修复破损的肉身。

但阳泉之精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黯淡。这滴源自地脉阳泉本源的精粹,在对抗千年怨魂的阴煞时,同样在剧烈消耗。

玉树看得真切,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她一把抱起意识模糊的阮桀,纵身跃向那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洞口!

“哪里走!”

下方,刑天卫的咆哮如惊雷炸响!它六只手臂中的巨锤、长戟、阔剑同时脱手飞出,化作三道黑色闪电,直射半空中的两人!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玉树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咬牙将阮桀护在身前,以背硬接!

“噗!噗!噗!”

三声闷响。巨锤砸在左肩,长戟贯穿右肋,阔剑斩在腰腹。玉树如断线风筝般向下坠去,鲜血在空中泼洒成凄艳的红雨。

但她坠落的方向,正是阳泉之门的洞口!

“砰!”

两人重重摔在洞口边缘。玉树半边身子已血肉模糊,肋骨断了不知几根,内脏破裂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但她依旧用最后的力量,将阮桀向洞口内推去。

“进……去……”她嘶声道,每说一个字就吐出一口血沫。

阮桀在剧痛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到玉树惨白的脸、破碎的身体,看到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没有犹豫,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尽最后力气,拖着她一起滚入洞口!

“轰——!”

三道兵器轰在洞口边缘,碎石飞溅,烟尘弥漫。但洞口那乳白色的光芒形成了一层坚韧的屏障,将攻击尽数挡下。光芒如水波般荡漾,迅速修复着破损的洞口边缘。

刑天卫暴怒地冲上祭坛顶端,六只手臂疯狂轰击光芒屏障。但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圈圈涟漪,屏障纹丝不动。它胸口的空洞中,阴煞黑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出,试图侵蚀屏障,却被乳白色光芒迅速净化。

更远处,兵马俑大军已涌上第八层阶梯,黑压压地围拢过来。但所有陶俑在距离屏障三丈处就停下了脚步,眼眶中的黑色晶石疯狂闪烁,却不敢再前进半步——它们本能地畏惧着阳泉之门散发出的至阳之气。

洞口内,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光滑通道。

阮桀与玉树如滚石般向下滑落,速度越来越快。通道内壁不知是什么材质,触手温润如玉,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荧光。滑落了约数十丈,前方豁然开朗。

两人摔在一片柔软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草地上。

是的,草地。

阮桀挣扎着撑起身体,环顾四周,眼中满是震撼。

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地下空间,方圆不过百丈,却自成一方天地。头顶没有岩壁,而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天空中有白云缓缓飘动,甚至有一轮温暖的“太阳”高悬——那并非真正的天体,而是一团悬浮在半空中的、直径丈许的金色光球,光球散发出与阳泉之精同源、却磅礴了千百倍的能量。

地面绿草如茵,间杂着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星星点点,宛如锦绣。草地中央,有一眼泉水——泉池不大,仅三尺见方,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铺着乳白色的鹅卵石。泉水呈淡淡的金色,水面氤氲着朦胧的雾气,雾气升腾,在“天空”中凝结成云。

泉水旁,生长着一株奇异的树。树高不过丈余,树干晶莹如白玉,枝叶翠绿如翡翠,树上结着三枚拳头大小的果实,果实呈半透明状,内部有金色的液体缓缓流转,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更远处,空间的边缘,矗立着九尊玉雕。玉雕形态与外面的青铜神卫相似,但通体以羊脂白玉雕成,温润剔透,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它们静静站立,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方净土。

这里没有阴煞,没有死寂,没有腐朽。空气中弥漫着精纯至极的天地灵气,每一次呼吸,都感觉伤势在缓慢愈合,疲惫在迅速消退。

“这里就是…阳泉?”玉树虚弱的声音响起。她躺在地上,身上恐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阳泉空间中浓郁的生命精气,正在自发地治愈她的伤势。

阮桀爬到泉边,用手掬起一捧泉水。泉水触手温暖,如母亲的体温。他喝了一口,清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中,化作一股暖流扩散至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破损的经脉如久旱逢甘霖,开始贪婪地吸收其中的生机。

更奇妙的是,他丹田中那几乎枯竭的先天一炁,在泉水的滋养下,竟开始缓慢复苏。虽然远未恢复,但至少保住了本源,没有彻底溃散。

“先疗伤。”阮桀将玉树抱到泉边,让她半靠在白玉树干上,然后用衣物蘸着泉水,小心清洗她身上的伤口。泉水所过之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迅速长出粉嫩的新肉,断骨处传来麻痒的感觉——那是骨骼在重生。

玉树静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轻声问:“值得吗?”

阮桀动作一顿,没有抬头:“什么值不值得?”

“为了殷通,为了这个与你无关的秘密,几乎赔上性命。”玉树的声音很轻,“你本可以不卷入这些的。”

阮桀继续清洗伤口,许久才道:“我穿越到这个时代,遇到你,遇到殷通,卷入这些事,或许不是偶然。始皇帝说阳泉之门后有时空之秘,也许……”他抬起头,目光深邃,“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或者找到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玉树沉默了。她知道,阮桀心中始终有着对原来世界的牵挂。那个和平、安稳、没有刀光剑影的时代,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况且,”阮桀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惫,“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

玉树别过脸去,耳根微微泛红。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阳泉空间中没有日夜交替,那轮金色光球永恒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玉树的伤势已恢复了大半,至少行动无碍。阮桀的先天一炁也恢复了一成左右,虽然依旧虚弱,但已不至于油尽灯枯。

他们开始探索这个空间。

九尊玉雕守卫的方位,暗合九宫格局。每尊玉雕手中都捧着一卷玉简,玉简上记载着不同的内容:有的是先秦炼气士的修炼法门,有的是阵法符箓的绘制技巧,有的是医药丹道的秘方,还有的……是骊山地宫的建造图纸,以及关于“阴泉”与“阳泉”的记载。

阮桀与玉树花费了大量时间研读这些玉简。他们逐渐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原来,骊山之下,有一条贯穿地脉的“阴阳灵脉”。阴泉与阳泉,是这条灵脉的两个极端表现。阴泉至阴,可滋养鬼物、催生邪儡;阳泉至阳,可净化阴煞、滋养生机。先秦炼气士认为,阴阳平衡是天地大道,若能同时掌握双泉,便能窥探生死之秘,甚至触摸时空的边界。

始皇帝晚年痴迷长生,命方士卢生寻找双泉。卢生确实找到了,但也发现了其中的凶险——阴泉已被上古巫祭污染,形成了“巫诅之儡”这等邪物;阳泉则被天然阵法保护,非有缘者不得入。始皇帝不顾劝阻,强行发刑徒七十万,凿山穿陵,欲取双泉。结果导致阴煞外泄,地脉失衡,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临终前,始皇帝命人封印地宫,留下九宫试炼,以待后世有缘者。他希望有人能真正解决阴煞之祸,平衡阴阳,甚至……完成他未竟的长生之梦。

而殷通的家族,之所以被卷入,是因为殷氏先祖曾是卢生的弟子,知晓双泉的秘密。殷通父亲殷尚任咸阳令时,无意中接触到了地宫档案,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要彻底解决阴煞之祸,必须重新平衡阴阳。”玉树总结道,“要么彻底封印阴泉,要么……以阳泉之水净化阴煞。”

阮桀看向那眼金色的泉水:“阳泉之水虽能净化阴煞,但数量有限。若要净化整个骊山地宫乃至扩散到咸阳的阴煞,无异于杯水车薪。”

“那怎么办?”

阮桀的目光落在那株白玉树上,树上三枚果实晶莹剔透:“或许……关键在这‘阳泉果’上。”

他伸手摘下一枚果实。果实入手温暖,内部金色液体流转的速度加快,散发出更加浓郁的清香。玉简中记载,阳泉果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结果,再三百年方成熟。一枚果实,便蕴含着相当于一池阳泉水的至阳精华。

“若以阳泉果为引,布下‘净阴大阵’,或许能净化骊山阴煞。”阮桀沉吟,“但布阵需要时间,需要材料,更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

而他们现在,被困在阳泉空间,外面是暴怒的刑天卫和无数兵马俑,更远处还有黑冰台、赵高、乃至更多未知的势力虎视眈眈。

“或许……”玉树忽然道,“我们可以从内部关闭地宫。”

“什么?”

玉树走到一尊玉雕前,指着它手中玉简上的一幅阵图:“你看,这是地宫的总控阵图。骊山地宫并非完全封闭,它有九处‘气眼’与外界相连,用于调节地脉、维持阵法运转。如果我们能控制这些气眼,就能从内部关闭地宫,将所有人——包括刑天卫和兵马俑——都困在里面。”

阮桀仔细观看阵图。果然,地宫如一个精密的蜂巢,有九条隐秘的通道通往外界。这些通道平时以阵法遮掩,只有地宫总控核心才能开启或关闭。

“总控核心在哪?”

玉树指向阵图中央——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阳泉空间。

“就在这里。”她走到泉水旁,指着池底那些乳白色的鹅卵石,“这些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阵枢石’。以阳泉之水浇灌,以先天之炁激发,便可掌控地宫九大气眼。”

阮桀蹲下身,仔细观察。果然,每一颗鹅卵石表面都刻着微缩的符文,符文与玉简中记载的控阵之法一一对应。

“但关闭地宫,也意味着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他看向玉树,“除非……我们能找到第九条通道。”

玉简记载,地宫有九大气眼,但阵图上只标出了八个。第九个,位置空白,只有一行小字标注:

“第九气眼,通幽冥,连时空,非生死不可见。”

幽冥?时空?

阮桀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始皇帝残魂消散前的话:

“阳泉之门后,不仅有解除阴煞之法,更有……时空之秘……”

难道……

就在这时,整个阳泉空间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天空”中的金色光球明灭不定,草地开裂,泉水翻涌。九尊玉雕同时亮起刺目的白光,白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画面中,是地宫外的骊山北麓寒泉。

此刻,已是黑夜。天空中,一轮圆月正在被阴影缓缓吞噬。

月蚀,开始了。

而寒泉边,青铜鬼面人正指挥着数十名暗蛇卫,布下一个庞大的阵法。阵法以寒泉为中心,以九面巨大的黑色幡旗为节点,幡旗上绘制着扭曲的符文,与“巫诅之儡”表面的鳞片符文如出一辙。

阵法中央,摆放着那尊从殷氏货栈搜出的铁箱——箱体。箱盖虽被阮桀他们带走,但箱体本身,似乎也是某种仪式的重要部分。

“他们在干什么?”玉树惊疑。

画面拉近。只见青铜鬼面人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在铁箱上。鲜血渗入箱体表面的纹路,纹路逐一亮起暗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所有暗蛇卫同时割腕,鲜血如溪流般汇入阵法的沟渠。

血液沿着沟渠流动,最终全部涌入寒泉。墨绿色的潭水开始沸腾,冒出浓稠的黑气。黑气冲天而起,与天空中月蚀的阴影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贯通天地的黑色光柱。

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影翻腾,发出无声的尖啸。

“他们在……强行打开阴泉之门!”玉树脸色煞白,“以月蚀阴气为引,以活人精血为祭,要彻底释放阴泉中的怨魂!”

阮桀死死盯着画面。他看到,黑色光柱中,逐渐浮现出一扇门的轮廓——那扇门的样式,与阳泉之门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漆黑如墨,门扉上雕刻着无数痛苦挣扎的人脸。

阴泉之门!

一旦此门彻底洞开,积累了上千年的阴煞怨魂将倾巢而出,骊山方圆百里将化为鬼域,咸阳城首当其冲!

“必须阻止他们!”阮桀霍然起身,“关闭地宫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从外部打开了阴泉之门。现在唯一的办法是……”

他看向手中的阳泉果。

“以阳泉果的至阳精华,对冲阴泉的至阴煞气。”玉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那样做,阳泉空间可能会崩溃,我们……”

“没有选择了。”阮桀打断她,目光坚定,“殷通用命为我们争取时间,徐无鬼在宫外接应,咸阳城中有无数无辜百姓……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阴煞爆发。”

他走到泉水边,将阳泉果轻轻放入泉中。果实入水,迅速融化,整池泉水瞬间变成纯粹的金色,散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以我残存之炁为引,以阳泉本源为基。”阮桀双手结印,那缕恢复了一成的先天一炁缓缓渡入泉水,“玉树,帮我操控阵法,将阳泉之力导向阴泉之门!”

玉树咬牙点头,双手按在池边的阵枢石上。她虽修为未复,但对阵法的理解远超常人,此刻全力施为,九尊玉雕同时转身,面向画面中阴泉之门的方向。

阳泉之水开始沸腾,金色的光芒如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穿过“天空”,穿过岩层,沿着地脉的通道,直奔寒泉方向!

地宫外,寒泉边。

青铜鬼面人仰天狂笑:“成了!阴泉之门即将洞开!赵高大人承诺,只要释放阴煞怨魂冲击咸阳,制造混乱,他便能趁机掌控黑冰台,进而……”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震动!

一道金色的光柱,自寒泉深处破土而出,与黑色的阴煞光柱轰然对撞!

“轰——!!!!!”

天地失声。

金色与黑色,至阳与至阴,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磅礴的能量在半空中激烈交锋。没有声音,因为声音已被能量湮灭;没有光,因为光已被扭曲吞噬。只有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山石化为齑粉,树木灰飞烟灭。

暗蛇卫们惊恐地后退,但退得慢的几人被涟漪扫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沙雕般崩散,化为最细微的尘埃。

青铜鬼面人疯狂催动阵法,试图压制金色光柱。但阳泉之力得到整个地脉的加持,岂是他以精血催动的邪阵能抗衡?

金色光柱逐渐压制黑色光柱,一寸寸推向阴泉之门。门扉上那些痛苦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门体开始出现裂痕。

“不——!!!”鬼面人嘶吼,想要阻止,却已无力回天。

终于,金色光柱彻底吞没了黑色光柱,轰击在阴泉之门上。

门,碎了。

不是洞开,而是彻底崩碎。无数黑色的碎片四散飞溅,碎片中封印的怨魂在阳泉之力的净化下,如冰雪般消融,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在夜风中。

月蚀结束,圆月重现。

寒泉恢复了平静,只是潭水从墨绿变成了清澈。那些黑色的幡旗无风自燃,化为灰烬。阵法沟渠中的血液被蒸发,不留痕迹。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只有满地狼藉,以及侥幸存活、失魂落魄的几名暗蛇卫,证明着刚才那场惊世骇俗的阴阳对决。

青铜鬼面人跪在地上,面具碎裂,露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他呆呆地看着恢复平静的寒泉,忽然喷出一口黑血,仰天倒下。

气绝身亡。

阳泉空间内。

阮桀瘫倒在泉水边,七窍流血,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最后那一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先天一炁,也透支了阳泉本源。整个空间开始崩塌——“天空”出现裂痕,草地枯萎,白玉树凋零,九尊玉雕表面布满裂纹。

玉树扑到他身边,眼泪无声滑落:“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出,不去了……”阮桀惨笑,“地宫要塌了,第九气眼还是找不到……”

“不!一定还有办法!”玉树疯狂翻找玉简,想要找到关于第九气眼的线索。但所有记载都语焉不详,只有那句“非生死不可见”。

生死,生死……

她忽然想起,在邹衍一脉的典籍中,有“向死而生,破而后立”的说法。莫非……

她看向奄奄一息的阮桀,又看向开始崩碎的空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向死而生,那我们就死一次!”

她抱起阮桀,纵身跳入那池正在迅速干涸的阳泉!

泉水只剩池底浅浅一层,两人摔在坚硬的池底石板上。玉树咬破舌尖,以精血在阮桀胸口画下一个复杂的符文,然后又在自己胸口画下同样的符文。

“以我之血,连你之魂。阴阳相济,同生共死……”她低声念诵着一段古老的咒文,那是她从宫中秘录中学到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效的禁忌之术。

符文亮起血红的光芒,将两人笼罩。他们的心跳开始同步,呼吸开始同频,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交融。

空间彻底崩塌了。岩层碎裂,巨石坠落,“天空”化为虚无,九尊玉雕炸成粉末。

在最后的毁灭到来前,池底那些阵枢石忽然全部亮起!光芒汇聚,在两人身下形成一个旋转的、黑白交织的太极图案。

图案中心,缓缓浮现出一个漩涡。

漩涡深不见底,散发着时空错乱的波动。

第九气眼——通幽冥,连时空的通道,在生死关头,自行显现。

巨石砸下,烟尘弥漫。

当一切平息,阳泉空间已不复存在,只剩一片废墟。

废墟中央,那个太极图案的漩涡,缓缓旋转,逐渐缩小,最终消失无踪。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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