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可把死神给整懵了,时间往回一倒腾,啥都明白了。死神正巡逻呢,冷不丁撞见个人影,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不就是安斯里德吗?可他明明记得,早上去城堡东头巡逻的时候,那边还躺着一个安斯里德呢,宫殿西头那间破画室里也瘫着一个,咋又冒出来一个?这不对劲啊,绝对不对劲。)
(但死神那暴脾气,哪管得了三七二十一。他眼珠子一瞪,腿肚子一鼓劲,整个人像根离弦的箭,地就窜出去了。一记飞踢带起的风,把旁边那棵老槐树的叶子都刮掉好几片。手里那柄大镰刀,磨得锃光瓦亮,在月光底下泛着寒光,直奔那分身脖颈子就去了。他心说:安斯里德现在虚得跟面条似的,走路都打晃,这笔买卖稳赚不赔,收拾他还不跟砍瓜切菜一样?)
(结果刚冲到跟前,眼前地一下,一道剑光冲天而起,那剑气粗得跟村口老井的井绳似的,直接捅破了天。更邪门的是,那剑飞到半空中,像被狗撵的鹅一样,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转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把死神都给转迷糊了。就在这一瞬间,分身的眼睛里,那股子木愣愣的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安斯里德本人才有的那种疯狂劲儿——对,就是画起画来连饭都不吃、连觉都不睡的那种忘我,那种疯魔。)
你的灵魂该被我收割了!灵魂收割,神明现世!
(这嗓子吼出来,死神当场就傻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直响:这啥玩意儿?这招儿是安斯里德能使出来的?他一个病秧子,连画笔都拿不稳,咋可能使唤这种要命的法术?他还没回过神来呢,那分身只是轻轻一捏手指头,跟捏死个苍蝇似的,地一声脆响,一尊巨大无比的神像就凭空冒出来了。没错,就是安斯里德自己的神像,那眉眼,那神态,跟他妈照镜子一模一样。神像也是懒洋洋地一抬手,跟分身刚才那动作分毫不差,可那股子威压,强了不止一百倍,简直像座山当头压下来。)
(接下来就更是离谱到家了。那神像像扯棉絮一样,硬是把死神的灵魂从他身子里给薅出来了。对,你没听错,是薅出来了!就像村里大嫂薅猪毛那样,一点不带含糊的。灵魂被扯出来还不算完,又像揉面团似的,在空中翻来覆去地摔打、揉搓,再打一遍。这分身竟然能抽死神的魂魄,简直是翻了天了!整个场面看得旁边那些小鬼小怪,下巴壳子掉了一地,眼珠子瞪得跟铜铃铛似的。分身完事儿之后,拍拍手,扭头就走,那背影冷酷得跟冰碴子一样,浑身上下透着安斯里德那股子杀伐决断的狠劲儿,杀气重得能把地上的蚂蚁都冻死。)
(这事儿一传开,整个冥界都炸锅了。那些以前跟在死神屁股后面混的小神小鬼,一个个都叛变了,背地里嘀嘀咕咕:咱们是不是跟错人了?这安斯里德哪比死神弱了?分明比死神还猛啊!有人甚至开始后悔,说当初死神大人看走了眼,这哪是软柿子,这他妈是铁板钉啊!)
啥?竟然是绝世法术?
(死神回去一查,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一招儿来头太大了,是上古年间就失传的玩意儿,叫灵魂收割,号称灵魂法术里的老祖宗,终极中的终极。就分身那点儿道行,按说给他十个胆子也驾驭不了,除非开挂了,吃了仙丹了,或者背后有高人指点。可问题是,安斯里德那副德性,走三步喘两口,谁指点他?死神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气得拿头撞桌子,撞得那黄花梨的桌面子嘎吱嘎吱响,没几下就裂成八瓣了。他那张脸,白得跟死人一样,五官都扭曲了,气得浑身发抖。)
(能不气吗?他奶奶的,自己还没怎么动手呢,就被人家一招灵魂收割,把大半辈子的功力都给抽走了。这他妈跟谁说理去?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死神窝在洞里,一晚上没合眼,脑子里蹦出一万零八千个报复计划,什么下毒啊、暗杀啊、找人群殴啊、背后捅刀子啊,样样齐全。可再一想,咱俩现在这实力差距,比天高比海深,啥计划实施起来都是白搭,到最后还得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想来想去,气得把那一堆计划全撕了,烧了,连灰都扬了。)
(可分身这边,压根不知道安斯里德真身为了他付出了啥代价。他只知道,自己那个亲哥哥,现在成天跟没骨头似的,眼皮子重得跟灌了铅,站着能睡着,坐着能睡着,躺着那就更不用说了。他还老爱抱着画板画笔,可经常把画板当被子,画笔当筷子,有时候连笔都握不住,抖得跟筛糠一样。在分身眼里,哥哥就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在破茅草屋里,天天画画的傻小子,哪像外人说的什么傻子、废物?分明就是个纯粹到骨子里的小画家嘛!)
(现在这俩兄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分身走路带风,虎虎生威,杀气腾腾,跟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真身呢,软成一滩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画着画着就打盹,睡着睡着就画画。这反差大得吓人,搞得那些知情人都在嘀咕:这俩人是不是弄反了?躺着的那个才是分身吧?坐着画画的那个才是安斯里德本尊吧?可命运就这么会开玩笑,躺着的是真身,杀人不眨眼的,反而是个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