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向如此。”
娄晓娥毫不意外。
许大茂本就是个懦弱的人。
再加上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的偏袒,就算能打得过傻柱,也讨不回公道,受欺负再正常不过。
他们回到后院。
中院的打斗仍在继续。
“他们真不会闹出事吗?”杨小芬仍有些不安。
“不会。”
“最多赔点医药费。”
苏宇摇摇头。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那个傻大个疯了吗?”杨小芬对傻柱印象极差。
“他没疯,是不是骚扰你了?”苏宇猜到了经过。
“你怎么知道?”
杨小芬很意外,她刚才和傻柱说话时,苏宇并不在场。
“这是何家的传统。”
“傻大个叫何雨柱,祖传的厨子,他还有个爹叫何大清。”
“……”
苏宇把何家的老底讲了一遍。
喜欢寡妇。
尤其是漂亮的寡妇。
杨小芬听完,满脸鄙夷。
何大清能为个寡妇抛下儿女,绝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是个渣爹。
傻柱这个做哥哥的,也痴迷一个寡妇,连妹妹的死活都不顾,冷血到极点。
这一家子真是够奇葩。
杨小芬表示开了眼界。
“你小心点,傻柱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出了名的一根筋。”苏宇说完便起身做饭去了。
“表姐,不用怕。”
“傻柱要是敢来,我有办法治他。”
娄晓娥看了看脚边趴着的野鸭子。
看着肥嘟嘟、毛光水滑的,没什么攻击力,可一旦发威,就连傻柱也得落荒而逃。
此时。
中院。
傻柱打完人,总算出了口恶气。
他朝许大茂身上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许大茂被打得满脸挂彩,却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远去的背影。明着打不过,他决定换个方式报复。
你们知道傻柱为啥动手吗?许大茂忽然计上心头。
为啥?有人凑过来打听。
因为我撞破了他的秘密。他喜欢杨小芬,打算甩了秦淮如私奔,就跟他爹何大清当年一个样儿。
许大茂说得有鼻子有眼,连眼皮都不带眨。院里谁不知道何家向来偏爱俏寡妇?这话很快就在四合院传开了。
此时苏家屋里飘着诱人香气。苏宇刚做好八道菜,红烧肉、小炒肉、香菇炖鸡...每盘都是实打实的肉菜。
杨小芬看得直咽口水:小娥,这也太破费了?
平常我们也这么吃。娄晓娥笑着摆弄筷子,今天不过多添两个菜。
杨小芬暗暗吃惊,什么人家能天天这样吃喝?没等她细想,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果然是傻柱,正如苏宇所料,他根本不愿认输。
他没敢直接闯进去,只在门外来回踱步,想等杨小芬出来。
苏宇眉头轻轻一皱。
“怎么了?”娄晓娥注意到他的表情。
“门外有个讨厌的人。”苏宇随口应道。
“是傻柱吧?”娄晓娥猜到了。
苏宇点了点头。
杨小芬有些慌,人都找上门来了,这下该怎么办?
“表姐,想不想看傻柱狼狈逃走的样子?”娄晓娥忽然笑起来。
“你该不会想让苏宇动手打他吧?”
杨小芬望向苏宇。
苏宇虽然个子高大,身形却是匀称流畅,不显蛮壮,看起来没傻柱那么吓人。
她怕苏宇吃亏。
“当然不是。”
“对付傻柱,哪用得着苏宇动手?”
“走,我带你去看他怎么被赶跑。”
娄晓娥起身,三人走到门后。
门一开,傻柱一脸惊喜。
可一见门后站着三个人,他笑容顿时僵住——他只想见杨小芬,一点也不想看到苏宇。
“傻柱,你马上离开,不准再来烦我表姐。”娄晓娥开口。
“娄晓娥,你误会了,我不是来骚扰,我只是……”傻柱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
难道直接说看上杨小芬了?
太冒失了。
说不定会把人吓跑。
“行了,别说了。”
“小鸭子,帮姐姐教训他。”
娄晓娥摸摸野鸭的脑袋,朝傻柱一指。
嘎嘎嘎——
野鸭发出响亮的叫声。
快步冲上前去腾空跃起,一下子飞到傻柱头顶,噼里啪啦一通猛烈攻击。
等傻柱反应过来,他那本来就不长的头发已经被扯掉不少。
他转身就逃。
野鸭体型虽小,却异常敏捷,打又打不着,抓也抓不住,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跑。
只要跑得够远,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野鸭就拿他没办法了。
不到两分钟,野鸭凯旋而归。
“这也行?”杨小芬大开眼界。
娄晓娥养只鸭子当宠物,她本来还觉得奇怪。
现在不奇怪了——一只比狗还管用的鸭子,带在身边再合适不过。
贾家屋里,
贾张氏看见傻柱被野鸭追打,笑得满口黄牙都露了出来。
“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别人主意。”她幸灾乐祸地说。
“妈,你还笑得出来?”秦淮如却愁眉苦脸。
“我怎么笑不出?他又不是追我。”
“怎么?傻柱不追你,改追杨小芬,你心里不痛快了?”贾张氏语气讥讽。
“我有什么不痛快的?”
“傻柱的饭盒我吃过几回?不都进了你们肚子?”
“他现在去追杨小芬,往后饭盒哪还有我们贾家的份?肯定全送她了。”
秦淮如冷冷回讽。
什么?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
贾家就指望傻柱的饭盒改善伙食,这绝不能断!
“你还不赶紧想想法子?”她急着催秦淮如。
“我能有什么办法?”秦淮如摇头。
“我不管,你快点想办法!”
“其实办法很简单。最怕傻柱跑路的不是我们,是易忠海。”
“妈,你去告诉易忠海,就说傻柱打算和杨小芬私奔,你看他着不着急?”
“你看他会不会想办法?”
秦淮如刚得知傻柱要和杨小芬私奔的传言,明知是假,却打算借题发挥。
只要易忠海信以为真,必定会出手阻拦。
她只需静观其变。
贾张氏心念着日后还能吃上盒饭,连忙跑到易忠海家,把私奔的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
易忠海如遭雷击。
他在傻柱身上投入太多心血,若傻柱像何大清一样一走了之,岂不是前功尽弃?
“消息可靠吗?”
易忠海强作镇定,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察觉到?
“千真万确!”
“院里人都这么说。”
“不信您去打听打听。”
贾张氏信誓旦旦地保证。
贾张氏说完便走了。
易忠海愁容满面。
“我早说过,傻柱这年纪该成家了,你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吧?”一大妈抱怨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快想想办法!”
易忠海焦躁地踱步,却无计可施。
“要不……去问问老太太?”一大妈提议。
易忠海眼前一亮,匆匆出门。
聋老太太阅历丰富,谋略远胜于他。
听完易忠海的叙述,聋老太太沉吟不语,急得易忠海抓耳挠腮。
“不必太过慌张。”
“我看这事儿多半是许大茂造的谣。”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刚才瞧了瞧杨小芬,确实是傻柱中意的类型。”
“你若不想办法,傻柱说不定真会跟她走。”
聋老太太一针见血,点破关窍。
易忠海稍稍松了口气,危机尚未解除,但至少不再迫在眉睫。
“你去给傻柱说个媒吧。”
“等他有了对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好好给他介绍一个,别总夹带私心,听懂没?”
聋老太太对易忠海很不满,要不是他三番五次搅黄傻柱的相亲,她怕是早就抱上重孙了。
易忠海点头应下。
他去找傻柱,人却不在家,等了半天也不见回来。
直到太阳落山,傻柱才揣着个破纸包慢悠悠回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些小鱼小虫子。
“姓苏的,你家那野鸭子又坏我好事,你给我等着!”傻柱恨得牙痒痒。
夜深人静。
家家户户都睡了。
傻柱偷偷溜到后院。
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野鸭子的窝——就在娄晓娥门口,也算苏家门前。娄晓娥住的也是苏宇的房子。
傻柱往窝边丢了条小鱼。
野鸭子被惊动,探出头张望。
他又扔了一条。
“吃。”
“快吃。”
“香喷喷的小鱼。”
“等你吃完,看我不烤了你。”
傻柱咬着牙。那些鱼和虫子都被他动过手脚,野鸭子只要吃了必死无疑。
可野鸭子一点也不急。
傻柱倒急了眼。
他冷!
这大冬天的,夜里寒风刺骨,他衣服早被风吹透了。
“快吃!你怎么不吃?”
“连吃东西都不会吗?”
傻柱简直怀疑这鸭子是不是傻的?
怎么连鱼都不吃?
他抓起一条小鱼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噗”地吐出来——生鱼腥得难以下咽,何况是加了料的。
他可不敢吞。
嘎嘎嘎!
野鸭子终于动了。
它没有吃鱼,而是猛地冲向傻柱。
等傻柱反应过来,野鸭子已经扑到面前。
那坚硬的嘴一顿猛啄,傻柱转身就逃。
他忘了野鸭子最擅长“千年杀”,逃跑时也没用手护住身后,让野鸭子逮住机会。
——千年杀!
“——!”
傻柱一声高亢的惨叫,惊醒了院里大半的人。
野鸭子得胜回巢。
傻柱趴在床上欲哭无泪,至少一星期不敢躺着睡了。
“该死的苏宇,你养的到底是什么鸭子?”他开始怀疑人生,这鸭子也太聪明了吧?
陌生人喂的东西不吃,还知道认敌人。
此时,苏宇也被吵醒了。
他看见野鸭子窝边散落着些小鱼和小虫,立刻猜到有人想害他的野鸭。有动机的只有两个人——傻柱和棒梗。
听刚才那声惨叫,应该是傻柱。
叮!
傻柱激活了霉运系统。
“检测到傻柱对宿主的恨意,他正计划报复,请宿主选择惩罚方式。”
“选项一:摔到痔疮爆裂。”
“选项二:被屋檐冰溜砸中。”
“选项三:走神被烧成光头。”
苏宇笑了,果断选了三。
把傻柱烧成光头,看他还怎么打俏寡妇的主意?
第二天上午,苏宇步行去上班。
他的自行车又留给了娄晓娥。
娄晓娥和杨小芬很不好意思,想把车还他,他却说走路就当锻炼身体。
路上,他遇见了傻柱。
傻柱步履迟缓,腰背微躬。
苏宇一眼便知,这是千年杀留下的痕迹,定是昨夜野鸭子又对他使了那一招。
“傻柱,现在连躺着睡都不敢了吧?”苏宇语带讥讽。
哼!
傻柱默不作声。
他连趴着都难以入眠。
直到现在,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来到锅炉房,他开始往炉膛里添煤。
忙完一阵,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锅炉房里闷热难当,加上只有他一个人值班,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困意愈发浓重。
没过多久,又到了添煤的时候。
他打开安全门,拿着铁锹往里送煤,眼皮却几乎要合上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