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您好!请问您在哪儿任教?”
“刚才的课太精彩了,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教学,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刘校长热情地说道。
老师?
突然被这样称呼,苏宇微微一怔。
在轧钢厂传授技术时,从没人叫他老师,倒是有不少人想拜他为师,只是他自觉年轻,打算过几年再考虑收徒。
“刘校长,您好。”
“我不是老师,是轧钢厂的钳工。”苏宇自我介绍道。
“刘校长,小苏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还是车间副主任,咱们同住一个四合院。”阎福贵上前补充。
“这么年轻就是八级钳工?”
“还是车间副主任?”
刘校长愣住了。
他身处教育领域,对工业体系并不熟悉。
然而,他曾出席过几次表彰大会,明白“八级钳工”所代表的分量——那是工人职业的顶峰。
这不仅意味着丰厚的收入,更象征着崇高的社会地位,受到各行各业的敬重。
更何况,对方还是车间副主任。
“真是太可惜了,看来我是请不动您这尊大佛了。”
“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您是否愿意抽空来给我们这些老师上上课,教教我们如何寓教于乐?”
刘校长迅速调整了策略。
既然请不来本人,那就请他帮忙培养老师。
冉秋叶眼中闪着光,脸上写满了期待。
“好,有空的话我会过来。”苏宇点头应了下来。
“太好了!”
“阎老师,麻烦你去后勤通知一下厨房,准备些好菜,我和小苏简单吃个便饭。”
刘校长十分高兴。
他几乎是把苏宇硬留下来的。得知苏宇和冉秋叶正在交往,他更加欣喜——这样一来,苏宇就跑不掉了。
阎福贵心里满是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他在学校工作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位校领导请他吃过饭。
而苏宇只来学校讲了一节课,就被奉为上宾。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他暗自庆幸。
幸好和苏宇同住一个院子,幸好自己决定与他交好、抱紧他的大腿,才能得到这么多好处。
这次,他也有幸作陪。
下班后,苏宇先把冉秋叶送回家,才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娄晓娥就找了过来。
那只野鸭子跟在她身后,简直成了她寸步不离的影子。
“苏宇,我表姐明天要来,我想借你的自行车,陪她在京城逛逛。”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没问题。”苏宇爽快地把钥匙递了过去。
都是自己人,他可不会像阎福贵那样小气。
阎福贵的自行车,即便是儿媳妇于莉想骑,也必须是为了阎家的事务才行,不然就得付钱租用,绝不可能免费借给她。
次日下午。
苏宇下班后提着买的菜往家走。
他前脚刚进门,娄晓娥就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车后座上还载着一位身材丰腴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
“苏宇,这是我表姐杨小芬。”
“表姐,这位是苏宇,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也是车间副主任。”
娄晓娥介绍苏宇时,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这是她的男人,谁也比不上。
杨小芬瞧瞧娄晓娥,又看看苏宇,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笑意。
这时候,苏宇注意到几个探头探脑的人影。
有傻柱、阎解成、刘光天兄弟,还有院里其他一些男人,都在偷偷打量杨小芬。
苏宇并不意外。
杨小芬的气质类型和秦淮如有些相似,只是年纪稍长,却并不显老,风韵反而更胜一筹。
“表姐,苏宇的厨艺特别棒,今晚我们就在他家吃饭。”
“你稍等一下,我回家放个东西。”
娄晓娥边说边停好自行车,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
她一走,门口只剩下苏宇和杨小芬两人。
“你打算怎么对待小娥?”杨小芬忽然发问。
“呃,你指的是?”苏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过来人,你和小娥之间的事,我看得明白。”
“小娥命不好,跟过一个没法生孩子的 ** ,现在她跟了你,你会好好对她吗?”
杨小芬直视着苏宇的眼睛,神情十分认真。
“我当然会。”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苏宇郑重地点头,他从未想过辜负娄晓娥。
只是自己确实有点多情。
两人没说上几句,娄晓娥就出来了。
她和杨小芬一起进了屋。
苏宇取出水果时,杨小芬十分惊讶——冰天雪地的时节,竟能尝到新鲜果子?
四合院中院。
傻柱拦住刘光天。
刘光天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傻柱揪住衣领。
“刘光天,你说,跟娄晓娥一块儿的女人是什么来历?”傻柱仿佛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我哪会知道?”刘光天连连摇头。
傻柱抬手就往他头顶拍了一巴掌。
刘光天疼得眼眶泛泪。
“少糊弄我,你当我不知道?”
“前年她也来过,你帮忙搬行李,人家赏你五毛钱,乐得你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后来你爹知道,揍你一顿,把钱抢走了。”
“有没有这回事?”
傻柱得意地逼问。
刘光天苦着脸,暗骂是哪个 ** 告的密。
“行,我确实认得她。”
“她是娄晓娥的表姐,叫杨小芬,今年该有三十六七了。”
“有个十五岁的孩子。”
“五年前她丈夫工伤去世,一直单身到现在,是个小寡妇。”
说着说着,刘光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并非痴迷寡妇,只是杨小芬的模样太动人,纯粹是爱慕美色。
傻柱有些意外,竟真问出了底细。
“年纪倒不算大,关键是显年轻。”
“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带个儿子也不碍事,能再给我生一个就圆满了。”
傻柱做起了美梦。
刘光天交代完,见傻柱迟迟不语,扭头看去。
见他一脸痴相,顿时恍然大悟——这分明是何家祖传的毛病,就爱惦记别人家的俏寡妇。
刘光天悄悄溜走了。
傻柱发现时,刘光天早已不见踪影。
傻柱径直回了家。
他翻箱倒柜,找出了唯一的一双皮鞋,又是洗又是擦,把鞋擦得锃亮如镜。
接着又翻出一身干净衣裳。
洗脸、换衣、穿皮鞋,傻柱对自个儿这身新打扮十分满意。
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阎福贵。
“?”阎福贵惊呼一声,“傻柱,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你这是要去相亲?”阎福贵猜测着,他可没听说有人给傻柱介绍对象。
“懒得理你。”
傻柱对二大爷、三大爷向来没什么敬畏之心,也不怎么尊敬他们,他只敬重一大爷易忠海。
阎福贵也没在意,早就习惯了。
后院儿,苏家。
苏宇端出水果,娄晓娥和杨小芬吃得正开心。
“你们先吃着,我去做饭。”苏宇起身离开桌子。
“我去帮忙。”杨小芬不好意思一直坐着。
“别,我一个人就行。你难得来,多陪小娥姐说说话。”苏宇拦住了她。
“表姐,你就别去添乱了。苏宇手艺特别好,我们去帮忙反而影响他发挥。”娄晓娥也劝道。
“真有那么厉害?”杨小芬有点期待。
“当然!要是苏宇离开轧钢厂,随便去哪个饭店,只要他愿意,准能当上总厨。”娄晓娥语气里带着骄傲。
两人聊着天,杨小芬忽然脸色一变——茶喝多了,水果也吃了不少。
“小娥,你先坐,我去趟厕所。”杨小芬起身说道。
“我陪你一块儿去吧!”娄晓娥也要站起来。
**
“你坐着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去趟厕所还能走丢?”杨小芬按住娄晓娥,独自出了门。
上完厕所回来时,在中院被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她看着对方眼熟,知道是四科院的住户,但叫不出名字,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你好,你是娄晓娥的表姐杨小芬吧?”
“我住中院,叫何雨柱。”
傻柱有点局促。
杨小芬相貌略逊于秦淮如,气质却更出众,整体并不输给她。
“你好,有什么事吗?”杨小芬勉强笑了笑。她并不想和陌生人搭话,但傻柱挡住了回后院的路。
“也没啥大事。”
“就是看见院里来了生人,想认识一下。”
傻柱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头上刚长出短发茬,一挠就扬起一阵灰——是在锅炉房沾的。
他只顾着换衣服洗脸,却忘了洗头。
“现在认识了,能让我过去了吗?”杨小芬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侵略性。
“这个……”傻柱有点着急。该说的话还没说,关键是他不知该怎么开口。
“傻柱,你干什么呢?”
“耍流氓?”
许大茂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光是看到杨小芬的背影,他就心头一动。
“你闭嘴!”
一见许大茂,傻柱就急了。
两人是死对头,谁有点好事,另一个准会拼命搅和。
他看上杨小芬,许大茂绝不会让他如愿。
“赶紧走!”
傻柱不耐烦地挥手。
许大茂怎么可能听他的?
他并不认识杨小芬。三年前杨小芬来时,他下乡放电影去了,回来时人早就走了。
“姑娘我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劳改犯,因为偷自行车被抓过。”
“他现在就是个烧锅炉的,连自己都难养活,最要命的是脏,不信你瞧...”
许大茂担心杨小芬不信。
他突然伸手,趁傻柱没注意,在他头顶抹了两下,发间的煤灰顿时飞扬起来。
傻柱头顶尘土弥漫。
杨小芬下意识后退一步,这也太脏了吧?
头发里怎么能积这么多灰?
女工当然不会这样。
傻柱是个大男人,又不太讲究,懒得打理个人卫生,才弄得满头发灰。
这一下。
傻柱的形象全毁了。
肯定在杨小芬心里留下坏印象。
他记得一大妈说过,没有女人会喜欢邋遢的男人。
“许大茂,我**你!”暴怒的傻柱冲向许大茂。
这时。
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主要是来看杨小芬的,不管是不是寡妇,长得好看,谁都愿意多瞧两眼。
杨小芬很尴尬,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这两人竟为她打起来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众人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傻柱今天的举动,很快得出一个结论:“秦淮如这次可遇上对手了!”
要是杨小芬留在四合院,往后可有热闹看了。
后院。
苏宇刚准备好一切,正要休息,却听见中院传来喧闹声。
隐约听见有人提起杨小芬。
他立刻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叫上娄晓娥一起赶到中院,正看见傻柱把许大茂按在地上打。
“表姐,你没事吧?”娄晓娥走到杨小芬身边。
“我没事,就是他们…”杨小芬看着发疯的傻柱,心里一阵发寒,这人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太像了。
哪有这么打人的?
到底有多大仇?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