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荣国公竟为三重间谍?”
如此,今后无论哪一方登顶,他皆为新君的股肱之臣。
“当真是老谋深算。”
鬼面不置可否。
“因此,楚琏得以如此顺利与北狄公主和亲,这其中不仅有琪琪格的功劳。”
三方势力皆认为北狄公主已被己方掌控,正暗自欣喜,然而他们眼中的香饽饽最终归属何方,尚未可知呢。
凤翎眼眸一亮,当即计从心来。
鬼面瞧着她那双晶亮的眼睛,便明白她心中正谋划着鬼点子。
有人要倒霉,他便跟在身后瞧瞧热闹。
“若有我能帮得上忙之处尽管开口。”
凤翎扬眉一笑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好酒友!”
“呵呵,乐意之至。”
瞧了落日,赏了明月,二人乘兴而来,载兴而归。
次日凤翎没再耽搁,即刻召来逐风细细叮嘱了一番。
逐风越听双眼愈亮。
“夫人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属下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上京城里的风流公子着实不少,个个均本事不俗,亦具有其个人的独特风采。
一时间还真难以评判出谁高谁低。
然而,一贯自称情场浪子第一人的楚琏却也曾败于一人之手。
此人正是独孤家族的三爷,即独孤傲庶出的第三子独孤澈。
他虽比楚琏年长几岁,但早年便外出从商,如今身为整个独孤家的钱袋子,于独孤家的地位自是极为重要。
再无人敢轻视他的庶子身份。
他常年混迹商场,不仅未曾沾染上铜臭味,反而更凸显出成熟贵公子的三分矜贵气质。
楚琏常常暗中与之较量,二人一直以来面和心不和。
两年之前,独孤澈抢先将楚琏所看中的一名容貌美艳绝伦的女子纳入府中为妾,自此之后,他便难以与楚琏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
更于一众公子哥之间扬言,“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但凡有他独孤澈参与的场合,切勿邀他前往。
自获得景帝赐婚,楚琏觉得他终是越过对方。
让他当初与他争,纳了美妾回去不假,但是对方不仅让他头顶泛绿,竟还是个短命鬼。
终于得以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一舒胸中畅意。
迫不及待地领着琪琪格公主到处游玩,参加各类宴会。
满满的炫耀之意。
碰上独孤澈在所难免,昔日放下的豪言壮语已被他抛之脑后,他还能主动近前招呼。
“呦,这不是三爷吗?久未谋面,可真是稀客。
对了,瞧我这记性......”
楚琏轻拍脑门,故作懊恼道:“贵府发生了那么件天大之事,你应是无心参加宴会,自然见不着你。
不过一切事情终归会过去的,三爷可要节哀。”
满眼幸灾乐祸。
独孤澈慢条斯理与琪琪格见了礼,这才沉声道:“劳楚二公子挂念,还没恭喜你觅得如此一位佳人。”
楚琏难掩心中得意,道:“多谢,到时一定赏脸前来喝杯喜酒。”
独孤澈只微一颔首算作应承,随即便转身潇潇洒离去,未再与对方多言。
楚琏心中冷哼了一声,一个庶子而已,倨傲给谁看。
殊不知他身侧的琪琪格早已两眼放光。
了解她的人便知晓她这是又有新猎物了。
那独孤澈无论是俊美的容颜,高大的身姿,还是沉着冷傲的性子,都与她求而不得的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她尤其喜欢看对方面上虽冰冷倨傲,但又对她欲罢不能之态。
得不到正品,那她就找个赝品慰藉一二也并无不可。
何况她已拿到了赐婚圣旨。
只要她足够小心谨慎,那楚琏根本拿她没法。
想到此,她眼里再次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
独孤澈那是谁,真正的情场猎艳高手。
只一个照面,他就摸清了那琪琪格的底细。
宴会才一结束,琪琪格故意支走了醉醺醺的楚琏。
转头就吩咐车夫跟上了独孤澈慢悠悠行走的马车。
两辆马车先后停在一处幽暗的小树林,直至天光微亮,这才各自离去。
不过很快,琪琪格便不满足与独孤澈在私下偷摸着私会。
她有了更大胆的尝试,就在楚琏的眼皮子底下。
一群贵公子在天香楼小聚。
酒过半巡,琪琪格不慎将酒盏打落湿了裙摆,她当即起身去更衣。
可一转身就进了隔壁雅间。
早有人等在那里。
被酒水打湿的衣袍散落一地。
动静之大盖过了隔壁一群贵公子的说笑声。
众人似乎对此事已见怪不怪,还有闲心调侃楚琏:“楚兄,是否需要我们提前离开,给你们二人腾地方。”
“别瞎说,我与公主清清白白,兄弟们就等着我的洞房花烛吧。”
“嘿嘿,楚兄何时这般纯情了,可真让我等大感意外。”
“那还不是因为公主魅力无限,楚兄这是甘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一群人七嘴八舌打趣起楚琏来。
楚琏心情佳,任由他们打趣,只笑笑不语。
琪琪格深知自己即将正式嫁入荣国公府,因此她颇为明智地在楚琏面前维持着贵女应有的形象。
这段时日,她一直与楚琏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二人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可怜了楚琏每每被对方撩拨得死去活来。
可最终只能干看着,恨不能明日就是他二人的大婚。
遗憾的是,公主下嫁之礼仪极为繁琐,若无一年半载的时间筹备,实难完成。
隔壁娇软之声不断传入在座之人的耳中,众人皆是一脸戏谑之色。
心中暗想,光听声就能令人热血澎湃,也不知是怎样一位尤物。
直到隔壁的动静停歇,有人这才反应过来道:“咦,公主似乎去了有好一会儿了,楚兄不去瞧瞧?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可别让不长眼的欺负了去。”
“我看谁敢。”
话虽如此,楚琏还是站起身,出门去寻人。
他的眼神不自觉落在隔壁紧闭的房门上,方才里头那道充满魅惑的女声让他一时分了神。
正要收回视线,瞥见门口的地毯上躺着一物十分眼熟。
他当即上前将其拾起。
当确定了手中之物正是他赠给对方的耳铛,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
他不可置信抬头看向眼前紧闭的房门。
会是她吗?
他仔细回忆刚在雅间里听到的那道娇柔的女声。
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