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楹贴着他的头认真思考了一番,而后道。
“夫妻结发,意为白首不相离。
现在太冷了,你我先结发,日后再补上典礼好吗?”
“这样对你而言,太委屈了。”
谢清楹笑了笑,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委不委屈?郎君,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我可就要反悔了。”
“阿楹,覆水难收,说出的话也是同理。”
两段情丝,相互纠缠,恰如世间有情人,常伴相守。
被红线绑在一起的头发放入锦盒中,赵策又塞了一块玉佩给谢清楹,而后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室内很暖,谢清楹被他直直的看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将话说到这一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眼下混乱未停,多少事情等着去做。
她着急确定关系只是想要有个牵挂,让两人都有个牵挂,独行太辛苦了,没有人在家里等会撑不住死在风雪之中。
玉佩被谢清楹握在手中,微微的凉意提醒她,这一切真实存在。
被人轻柔的放在床上,谢清楹在房间待了这么久,一时倒也没感觉到床有多冷。
赵策将她放下后,自己却没急着躺下,埋首在她的颈窝,似在寻求某种安慰。
两人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恍惚间,谢清楹觉得回到了从前。
那时二人针锋相对,却又同病相怜,一般都是吵着吵着赵策就往她怀里钻了,她想着事情,便就这样沉沉睡去。
当时的自己一定不会想到今天,万般思绪在心头,难以脱身,而今心事犹在,但不是旧事。
谢清楹死了两次才真正明白,这世上大多数事情,不是等出来的。
长大没有用,有能力了才有用。
怜惜没有用,爱才有用。
男人埋首在她身上许久,声音从身下传来。
“阿楹,玉佩和长命锁,你都戴在身上好不好?”
“就如你我夫妻,同心同德,永不离弃。”
如果谢清楹知道这个玉佩的作用,她绝对不会收下,只是这个世界最多的就是早知道。
在此时的她看来,这不过是赵策在闹脾气,与之前的非要她留下来陪他没有任何区别。
谢清楹对自己人一向宽容,这一点从她对薇薇便可以看出。
她应了声好,天色晚了,她还是个刚醒来的病人,正想再说两句把正事说完睡觉休息,便见赵策抬头,目光灼热。
差点忘了不是青春期小情侣早恋那会了,合法夫妻,亲个小嘴都是最基本的,就事再往下发生点什么,都是正常的……
还没等谢清楹把脑海中那些黄色废料清除出去,附在她身上的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二人唇齿纠缠,谢清楹被动的承受着,手被人强硬的十指相扣,深陷在柔软的锦被中。
赵策吻的很急,缠着谢清楹有些受不住。
“等等……你慢一点……慢……等……一下……”
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边慢慢适应赵策的节奏一边威胁。
“你再不听我说话我咬你了!”
赵策的动作慢了下来,谢清楹只庆幸自己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的软在另一个人怀中实在有些丢脸。
赵策前面的动作虽然急却没有弄伤她半分,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迎着她沉溺其中了。
想到自己第一次亲他,懵懂,只知道按住自己的脑袋往下压,精进这么快是看了什么书吗,话说古代版的那种画本子她还没看过,等事情结束了必定要好好品鉴一番。
“阿楹,专心一点。”
赵策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迎来的却是谢清楹带着几分愠怒的“滚”。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赵策。
有没有点素养,有些话是你一个亲吻就能用的吗?
一会洋柿子不让过了有你好看的。
况且,现在也不是时候,赵策活到现在,通房侍妾一个都没有,之前连姑娘手都没摸过,估计当时也是不想再当个老鼠人才在直接的纵容下得寸进尺。
谢清楹之前也没谈过,在这方面也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小说她还是看过的,有些事情,现在做,真的还是太早了。
“阿楹,我弄疼你了吗?”
这下谢清楹骂的毫不犹豫。
“滚!”
做过就过了,问感言就等巴掌。
“我困了,要睡觉,你今晚别跟我睡。”
唐氏的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吧,这人还真是,笑脸给多了就蹬鼻子上脸。
“我出去冷静一下。”
赵策或许真的以为她生气了,找了一个体面的方式离场。
谢清楹坐起来看玉佩,通体雪白,还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纹路,不用说也知道是好东西。
她还在组织语言,离去的人又去而复返。
气没发成功,又被人当场抓包看礼物,实在是个很尴尬的事情。
面对赵策时,谢清楹一向不怎么讲理,绣眉一蹙,便先占三分理。
“你回来干什么?”
赵策走到床边,伸手把谢清楹的玉佩放在一边,扬眉。
“雪夜清冷,夫人缺个暖床的人。”
“还有,你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玩闹归玩闹,耽误正事可就是你不对了,夜瑾之前没少给赵策灌输着一点,甚至还编了一本名为《好男人基本准则——看完让她对你欲罢不能》送给赵策。
能力暂且不说,但能哄得郡主之尊高兴的,也算有点本事。
谢清楹被他一句话哄的心情大好,握着赵策手把玩。
“我今天,去见了唐夫人,答应明日雪停了便让人送她回寺里。”
赵策的手顿了顿,被谢清楹轻轻勾住。
“我先前忘记了,多谢夫人为此事操心。”
撒谎,真要忘记了也不可能把人带回来。
因为知道结果是什么,所以就视而不见,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人一样。
谢清楹将赵策看的透彻,却没有说出去,她救也救了,帮也帮了,便是来日晚霖死了,赵策也不会不管她,只希望那个时候,唐氏能好好过日子吧。
靠着爱活着,靠着恨活着,靠着人活着的人,除非那些东西彻底消亡,不然谁也劝不了。
“郎君,我今日问了唐夫人一些你从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