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来自于玄剑宗,却与玄剑宗有深仇大恨?”
吕标跪在堂下,回道:“回义父,正是如此,据线人回报,此人在玄剑宗颇有盛名,并不难查。”
堂上半坐半躺着一名老者,茹清正在他双腿之上轻轻敲打。
老者略一沉吟,说道:“说说看。”
“李叹云乃是一刚正之辈,他不仅深深得罪了秦时,甚至被青山派逐出了门墙,还被永怀门等多家门派通缉。”
“这么说,他不可能是暗谍喽?”
吕标摇摇头说道:“暗谍一般都是无名之辈,甚至不惜修习我们的魔功,性情与我们一般无二,就比如当年的天鹰老怪。”
“但他还是原来那副作风,更像是迫不得已来到我们这里的。”
“有趣,此人战力如何?”
“非同小可,曾于筑基之时击杀多名金丹修士,其中甚至有横行玄剑西南的赵无极。”
“筑基挑金丹,那便是道法有成了,还有吗?”
“诛邪剑,他有一法宝,名为诛邪剑。”
“诛邪剑?”老者噌的坐了起来,喝道,“拥有诛邪剑之人,怎么会为我们所用?!”
吕标连忙磕头说道:“孩儿只是如实禀报,若父亲不喜,孩儿这便差人将他杀了!”
老者将头歪向茹清,问道:“清儿,你怎么看?”
茹清淡淡一笑,说道:“我与吕兄看法一样,此人绝不可能是暗谍,不过,却是一把利刃。”
“利刃?”
“不错,依清儿之见,此人当下只求自保,急需一棵大树庇护,不如将他引到门下,为师父所用,然后…”
老者伸手拦住她,对着吕标说道:“你的极乐岛离他不远,先笼络于他,等我消息。”
吕标磕头告别,给茹清无声无息的递了个眼色。
茹清会意,看向老者。
老者见吕标走远,哼了一声,将茹清一把搂进怀中,大力揉搓起来,骂道:
“你个骚浪蹄子,是不是背着我跟吕标又勾搭上了?说!”
茹清吃痛,做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说道:
“师父…他毕竟是我的旧主,余威犹在,清儿不敢违抗他…”
“那你就从了!嗯?”
“可我提及已是您的侍妾,他就软了,再也不敢纠缠弟子,甚至还跪下来求饶呢…”
“哼,这还差不多!”
老者便是血灵子了,他见茹清双目含春,表情既痛苦又妩媚,不由得兴致大起。
也不顾正在议事殿中,三两下便引得殿内碎片纷飞。
议事殿中的几个守卫和仆役悄悄散去,只剩下了一片淫声浪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灵子呈一个大字状仰面赤身躺在地上,茹清如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他精壮的身体之上。
她双眼迷离,头发散乱,身上血红一片,伤痕累累,口中喃喃胡乱说着什么,显然是极为满足。
老者见状得意一笑,问道:“那李叹云你如何打算?”
“师父你越来越厉害了,清儿已没有力气想事情…”
老者哈哈大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尽去,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兽欲又起。
茹清娇呼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
望幽岛上,茹清与吕标一起被请进内府。
望着静室之内的一桌一炉一蒲团,茹清轻呼出声:
“李兄所居之处竟如此清苦,这又是何必呢?”
“杀妻夺子之仇未报,李某无意享乐。”
吕标见李叹云推过一个用高粱秸秆制作的蒲团,心生不喜,缓缓就座。
“李君,实不相瞒,”吕标只觉得在此处颇不自在,索性直抒胸臆,“家父对李兄颇感兴趣,有事相求,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叹云尚未回答,只见茹清附和道:“师尊看中李兄的斗法实力,他老人家于门中多受小人排挤,但又不好直接出面,想要李兄帮忙做些事情,事成之后,师尊必有重赏。”
李叹云这才恍然,面上浮起感激之色,拱手谢道:
“李某初来贵宝地,有两位道友照拂,已是感激莫名,如今又为我引荐元婴老祖,这叫我如何报答?”
吕标哈哈一笑,这李叹云很上道嘛。
“李君,你这望幽岛如何得来的,便如何回报于我等就好。”
李叹云笑道:“吕兄若是看上了此岛,你一句话拿去便是。”
“哦?李君舍得?”
“哈哈,既是报恩,有何舍不得的?”
吕标也哈哈一笑,不过这岛太小,他还看不上。
“李君可听说过天鹰老怪?”
李叹云看了茹清一眼,回复说道:“听说过,难道就是他与老祖不合吗?”
吕标与茹清对视一眼,茹清淡淡一笑,说道:
“不错,此事便由我来分说吧,李兄请看。”
说罢,她手中浮现一团血雾打向空中。
不多时,血雾散开,化作一张巨大的立体图景。
“李兄请看,我们此时在这里。”
她指向边缘之处的一个血色小点,又指向旁边一个血点。
“这是极乐岛,而这里便是无边海中的风暴海,在风暴海与极乐岛之间的这一大片海域,归师尊管辖。”
李叹云看明白了,继续听她讲解。
“但天鹰老怪这百余年间派遣了三名弟子前来,夺岛生根,大有连成一片的趋势。”
“实不相瞒,若是散修夺岛,师尊并不在意,但天鹰老怪是魔主弟子,他若是站住了脚,那可就赶不走了。”
李叹云恍然,这便牵涉到血魔宫的内斗了。
“李某明白了,血灵老祖不便直接出面,但我既是小辈,又是散修,打杀一通将地盘收回,谁也不好说些什么。”
吕标抚掌大笑,说道:“李兄不但酒量好,还真是绝顶聪明。”
李叹云却踌躇道:“可我若得罪了天鹰老怪,恐怕…”
吕标摆摆手,拦住他说道:“你若帮了父亲,他老人家定会庇护于你,否则谁还会为父亲卖命呢。”
“是,”李叹云笑道,“那此事李某应了,一应事宜,全听二位安排!”
吕标大喜,哈哈大笑。
三人又谈了一些细节,茹清不时在图上指指点点,讲解着什么。
据她所说,上次已然将元婴老怪的一名弟子杀死,如今只剩两名弟子和一些笼络来的散修而已。
吕标在静室之中坐不下去,正事聊完就先行告辞了。
临别时赠给李叹云两名随从,一人身材高挑,腰挎长剑,正是那名剑舞姬。
另一人看着只有四十多里的海岛,愁眉不展,李叹云不认得她,但这人是有灵根的,应该是吕标明着留下来的钉子。
“公子,小荷这厢有礼了。”剑舞姬面露欢欣之色,持剑下拜。
“小荷,你的大名叫什么?”
“小荷随母姓,洛清荷。”
“很好,以后本座在岛上,你便随侍左右吧,至于你…”李叹云看向另一人,说道,
“你既有灵根,便不好做些粗俗之事,你去找成鹰,他会给你俸禄,安排你的修行。”
那女子一呆,随即面露喜色,连忙下拜道谢。
浑然没注意,李叹云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
茹清缓缓过来,与李叹云交换一个眼色,传音说道:
“若此事一了,师尊必然会把你作为弃子,李兄可要早做打算。”
“好说,我们本来也是要杀了他,不是吗?”
“大师兄那边我去联系,只待天鹰老怪的弟子与师尊尽死,吕标自会识趣,以后这片海域便是我们说了算。”
“李某志不在此,只为当日之约罢了。”
茹清听到李叹云如此回复,不由得看向他身后那名剑舞姬,淡淡一笑。
李兄,你可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