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白绪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饿了？”楚枫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冰箱里有面包，我教你烤。”
白绪慢吞吞地爬起来，走进厨房时，楚枫辞已经借着他的手打开了烤箱，把面包片放在烤盘里。
“涂点蜂蜜会好吃点。”楚枫辞指挥着他拿起蜂蜜罐，指尖的灵力带着温热的触感，“慢点，别洒了。”
面包烤得外脆里软，蜂蜜的甜香混着麦香，钻进鼻腔时，白绪忽然想起楚枫辞说过的话——“想让你好好吃饭”。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种踏实的感觉。
“心动值加5，当前心动值40。”
“宿主你真牛逼。”003默默给楚枫辞竖了一个大拇指。
去学校的路上，远远就看见云钦站在公交站台，手里拿着两盒牛奶。看到白绪，他眼睛一亮，挥了挥手：“白绪！这里！”
白绪的脚步顿了顿，楚枫辞在意识里轻哼一声：“大清早的就堵人，肯定没好事。”
“他好像只是在等公交。”白绪小声反驳，却还是朝着站台走了过去。
“给你。”云钦把其中一盒牛奶递过来，晨光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昨天谢你讲题，这个当谢礼。”
是盒草莓味的牛奶，包装上印着和昨天那颗糖一样的小熊图案。
白绪看着那盒牛奶，又想起楚枫辞酸溜溜的语气：“昨天已经收过糖了。”
“那不一样，糖是谢礼，牛奶是早餐。”云钦把牛奶往他手里塞了塞，“你好像很瘦，要多吃点。”
白绪抿了抿唇，还是拒绝了。
“谢谢你，但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行吧。”
公交车到站时，云钦先上了车，回头冲他招了招手：“快点！”
白绪跟着上车，刚找到座位坐下，就听见楚枫辞说：“他肯定是故意的，连牛奶都是草莓味的，跟昨天的糖配套呢。”
“巧合吧。”白绪转头看向车窗外，空中一簇簇云朵形成千百种形状，仿佛是上帝洒下的白色颜料，深浅不一。
“哪有那么多巧合？”楚枫辞嘀咕着，却没再继续说什么。白绪能感觉到，他的醋意好像没昨天那么浓了，反而有点像在闹别扭的小孩。
到了教室，云钦果然又来找他问题。这次是道化学题。
“白绪，你讲题真清楚。”云钦合上练习册，笑得真诚，“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白绪顿了顿：“还好吧。”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啊。”云钦提议，“我物理好，你化学厉害，刚好互补。”
白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看着云钦离开的背影，白绪忽然在心里说：“楚枫辞，你看，交朋友好像也没那么难。”
意识里沉默了几秒，传来楚枫辞闷闷的声音：“那是因为你值得。”
白绪拿起笔，翻开课本，阳光落在书页上，字迹清晰得像被洗过一样。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阴霾，好像正在一点点散开。
放学时，云钦约他一起去图书馆。白绪答应了，收拾书包的时候，楚枫辞忽然说：“记得早点回去，我教你做番茄炒蛋。”
“好。”白绪应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白绪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的练习册上，云钦坐在他对面，偶尔抬头问他问题，目光干净又坦荡。
他悄悄拿出笔，在练习册的空白处画了两个小小的简笔画，一个像片枫叶，一个像颗星星，挨得很近很近。
楚枫辞在意识里看到了，没说话，只是灵力轻轻跳动了一下，像在回应他的心意。
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白绪合上书，看着身边的云钦，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没那么糟。
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时，白绪正对着一道物理大题皱眉。云钦凑过来看了眼，指尖点在受力分析图上：“这里的摩擦力方向反了。”
他的气息很轻，带着点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白绪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楚枫辞在意识里啧了一声：“这人怎么又靠这么近？绝对另有所图。”
白绪听进去了，又往旁边挪了挪。收拾书包时，云钦忽然说：“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去坐坐？我妈烤了曲奇，味道不错。”
白绪的动作顿住了。去别人家做客？这个念头让他莫名地紧张，指尖紧紧攥着书包带。
“不去。”楚枫辞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非亲非故的，去别人家像什么样子？”
白绪也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不了，我奶奶在家等我。”这是他随口编的理由，奶奶已经去世一年了。
云钦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笑了笑：“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告别云钦后，白绪沿着人行道慢慢走。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枫辞还在意识里念叨：“幸好你没答应，谁知道他家里有没有陷阱？再说了，他妈妈做的曲奇能有我做的好吃？”
白绪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你又没做过曲奇。”
“我可以学啊！”楚枫辞理直气壮，“只要你想吃，我什么都能学会。”
回到家，白绪刚把书包放下，就感觉身体一轻——楚枫辞掌控了控制权。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这张苍白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白绪在意识里看着他熟练地系上围裙，打开冰箱翻找食材。楚枫辞的动作很利落，切菜时刀工精准，倒油时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完全不像个“副人格”，反倒像个经常下厨的人。
“你以前经常做饭吗？”白绪试探性地问。
“嗯，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做过。”楚枫辞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点怀念，“他总说我做的番茄炒蛋天下第一。”
白绪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油锅里的番茄滋滋作响，散发出酸甜的香气，鸡蛋被炒得金黄蓬松，和番茄裹在一起时，颜色鲜亮得让人胃口大开。
很快，两菜一汤端上了桌：番茄炒蛋，清炒时蔬，还有一碗冬瓜排骨汤。菜量不多，却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有食欲。
楚枫辞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他：“尝尝？”
白绪拿起筷子，夹了块番茄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不像外卖那样敷衍，也不像食堂那样寡淡，而是带着一种……被人用心对待的暖意。
“好吃。”他小声说，眼眶有点发烫。这是奶奶去世后，他第一次吃到家里做的热饭。
“好吃就多吃点。”楚枫辞的声音带着笑意，“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白绪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着饭，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米饭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赶紧擦了擦，怕楚枫辞看到担心，却听见意识里传来一句很轻的话：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白绪咬着筷子，任由眼泪掉下来。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屋里的灯光暖黄而明亮，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像一个温柔的拥抱，轻轻裹住了这个孤单太久的少年。
“黑化值减5，当前黑化值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