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月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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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枭雄护法,擅入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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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枭雄护法,擅入者死!

清晨的许都,露气未干,昨夜的雷声像被收入城砖缝里,偶尔还会轻轻回响一记。宫城的钟先响了三下,又顿一顿,再响两下。节拍平稳,像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替整座城把脉。

素台之前,刘协仍立。火把熄了,只留一缕淡淡的黑痕。曹操与荀彧并肩而立,脚下铺着刚刚摊开的城图。城图上新添了三条线:水线、钟鼓线、暗渠线。每条线的端头,都用朱笔圈了个小点。

“昨夜,城心一收。”曹操将图卷起一半,眼中有光,“今日,立法以固之。”

刘协点头,“朕在。”

荀彧退半步,轻声补上,“法要有形,有界,有‘止’。三者具,民心才稳。”

“界与止,交给我。”曹操垂眸,语气不高,却压得住台阶下每个人的呼吸,“护法令出城。五处禁入:太庙素台、北城角碑、钟鼓耳房、水闸总渠、神工高台。日落之后,诸禁区外线内,不得聚众,不得燃火,不得鼓吹。擅入者——死。”

“喏!”

传令官领旨而去。铁尺与木版撞在一起,发出短促的脆响。片刻后,一块块朱漆“护法牒”被钉上城中的要道与坊门,四个大字黑得发亮:擅入者死。字下又有小字两行:护民为先,护城其次,护术为末。末行是小印:丞相府。

刘协看了一会儿那四个字,忽然开口,“‘死’,三千里内,最易懂。‘护’,最难懂。朕愿亲释。”

曹操作揖,“陛下今晨再立一炷香,言‘护’字。臣以兵法作‘界’,以水为‘止’,以人心作‘形’。三者同举。”

荀彧会意,侧目寻人,“奉孝人呢?”

“已去布置。”曹操收回目光,唇角微挑,“枭雄护法,不只靠刀。”

——

郭府,廊下水珠一颗颗从瓦檐落下。郭嘉穿好衣,袖中压着一片红纸角,指腹不时摸一下心口那枚隐隐的印。他步子不快,每一脚都点在青石的接缝上,像在打拍子。

“主公已令‘擅入者死’?”阿芷递来一盏温水,眼里有担心。

“令出了。”郭嘉喝了一口,水温正好,胸腔里那只小兽安分了一瞬,“杀心不需多说,‘护’字要做给人看。”

“你要去哪里?”

“去北城角碑,再去水闸。”他抬手理了理衣角,“今晚还会有‘声’,不如先把‘形’立住。”

阿芷想起昨夜云心那一线白金,心里一紧,“昨夜那道红针?”

“被我们压回去了。”他朝她笑了一下,笑意薄,却真,“但扎过一次的地方最易再起。有人会趁热闹,有人会蹭风,更多的人,只想偷个形头回去供着。‘护法’,护的就是这份边界。”

他转身要走,又忽然回首,伸手把桌上那盏油灯的火调小,“莫让光挑衅白日。”

阿芷点头,看他走出院门,心里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小心你的命。

——

五坊口,护法牒刚挂上去,便围了一圈人。说书的老刘头咂着烟杆,眯眼念那四个字,“擅入者死……吓人。”

摆摊的木匠赵三把昨夜刻了一半的木牌翻过来看,木上龙不太像龙,凤也不太像凤,却都生动,“不吓人不成‘界’。你看小字,人话。”

小字写得清楚:护民为先。赵三咧嘴一笑,抬头朝不远处站着的军士点头。军士不动,只把长戈横在身前,戈头的寒光没有对着人,是斜指地,像在替“界”这字画一道看得见的线。

人群里有两名身穿青褙子的青年悄悄挤了出去。二人不言,走得极轻,鞋底像缝了棉。拐进一条窄巷,左侧墙根下蹲起一个小子,黄头发,眼睛碎亮。他把一卷旧纸塞进青褙子手里,伸出两根手指。

“这价。”黄头发压低嗓子,“昨夜的‘凤’,红得像火。谁家供回去,谁家孩子考科第。”

青褙子接了纸,退后半步,袖中手指一拈,给的不是钱,是一枚细小的铁锭。黄头发心里一沉:官锭。抬起头时,二人已走远。巷口的风忽然少了一阵,他打了个突,觉得今日的影自巷尾起,重了一分。

——

北城角碑下,已设木栅与白绫。白绫中间竖着护法牒,栅外画着一道灰灰的灰线,灰里有砂。砂混的不是土,是盐。盐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一圈薄薄的霜。

“盐线?”张辽骑在马上,俯身看了一眼,笑,“奉孝,连狗都不让近。”

“狗不识字。”郭嘉立在阴影里,话不重,刚刚够张辽听见,“人看得见‘死’二字,狗看得见‘线’。一线两用。”

张辽收笑,“护法令,杀心足矣。”

“是‘护’,不是‘杀’。”郭嘉抬手指了指栅内,“碑上凤纹,未封。白日里,只能观三尺外。夜里全禁。若有人越线,不问故意与否,军律先行。你守这里,别让‘象征’变作‘祸根’。”

张辽一拱手,“诺。”

他转身去布置弓弩手。郭嘉朝碑面望了一眼,昨夜火星擦出的那一圈凤纹在日光下并不耀眼,反而像骤雨里留下的涟漪。涟漪不大,却在石纹里绕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回路。他目光微敛,胸口那枚“印”被光烤了一烤,轻轻一跳。

“心魔,别动。”他在心里说,“今晨先护碑,再护人。”

张辽回头,“奉孝。”

“嗯?”

“若有人借‘祥瑞’起事?”

“杀鸡给猴看。”郭嘉转身,“挑最闹的那只鸡。鸡头落地,猴子就懂‘界’在哪。”

张辽笑,这次笑意里有锋,“那就做一回屠户。”

——

午后,水闸总渠。于禁披着湿衣站在闸口,手握一支铁尺。尺面刻着新字:水止于此。闸上方也钉了一块护法牒,风过,牒角振了一下,发出轻响。

“再降一指。”于禁开口,声音压着水声,“让水声从‘叮’变‘咚’。”

“喏!”闸夫们用力拽绳,木板慢慢落下。水流的声形果然变了。郭嘉站在侧廊,听得出这点细差。他朝暗处挪了半步,那里藏着一口半掩的耳房,耳房里安着昨夜黄月英亲手校过的铜铎。风从小窗掠过,铎腹一颤,吐出几粒极轻的声珠。声珠不落地,沿着墙里的空心砖往上游,游到角楼的钟鼓房。

“让河做‘墙’。”郭嘉点头,“于文则守闸,乐文谦守粮。水一稳,火就不闹。”

“奉孝放心。”于禁拱手,眼神老辣,扫过一圈闸夫,“今日起,夜禁三更,越线者死。先旗后刃。”

“好。”郭嘉转出廊,远远望了一眼钟鼓楼,那里有一条淡淡的白线,似有似无。那是黄月英用纸翼阵留下的一笔。白线稳,他心也稳了一分。他提步离开,不疾不徐,像一个收官的棋手,按顺序把每个重子都摸了一遍。

——

午后初刻,北城角碑下,第一件事来了。

三个穿道袍的中年人举着木幡,口中念念有词,挤到盐线前止步。为首者把幡一插,大声,“天地有灵,昨夜瑞应,宜迁——”

“闭嘴。”张辽一勒缰,马前一步,“护法令在此。白日可观,夜里全禁。越线者死。”

道袍人面色不改,反而把手一扬,“我们是龙虎山外门弟子,来此礼拜。将军让开,此刻我们行的是天道。”

“你我管的是人道。”张辽毫不客气,“天若真要你进,昨夜就给你开了门。如今门没开,你敢踩线?”

他抬手。盐线上已设一排短矛,尖儿朝外,光不亮,却扎手。道袍人冷笑一声,朝身后一使眼色。两名随行者趁人群哗然的空当,身形一闪,竟从侧后绕向栅缝。

“越线者死!”张辽没再说第二遍。弓弩手齐张。箭簇入肉,声音很轻。两名侧绕的道袍人没来得及叫,已仰面倒在盐线外,一人胸前插着一支短羽,一人咽喉被穿出一个小孔,血不多,很快被盐线吸了去,留下一块深得发黑的斑。

人群像被风压了一下,整片空气一沉。张辽勒马后退半步,让箭雨过去,才抬手,“谁再踏盐线,我不问名号。”

为首的中年人脸色变了三变,终究把幡拔起,往后退。他退时脚下一个踉跄,手腕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扣住。那手腕细,力却不小。黄头发的小子把他拉住,声音发抖,“道长……别闯。护法牒不骗人。”

中年人甩开小子,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远。小子腿一软,坐到地上,眼睛里还在闪。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伸了手,只觉得刚才那一下,影子轻了一分。

张辽收回视线,低声对副将,“把两具尸体拖开,用白布盖上,不要示众太久。留一点血在盐线外,让他们记得这味道。”

副将“喏”,去做。郭嘉站在角石阴影里,将这一切收进眼底。他不喝彩,也不皱眉。他知道必须有这一次。杀心露锋,让后来者识路。

他偏头,对影里一人道,“鸩,盯住刚才那道袍头子,别动手,看看他去哪里,和谁接。”

“喏。”影一闪,人便不见了。

——

未时,南城粮仓。乐进亲带甲士看守。护法牒挂在梁上,胥吏依令,盘点烧印。忽有一队身着青衣的“粮正”执牌入内,态度恭谨,言称按新令复检火路、清点余斗。

乐进眯眼,把牌拿到手里摩了摩。牌面上的“乐”字少了一点。假的。

“清场。”他把牌投入油火盆里,一股青烟直上,“关门,拿人。”

青衣队形一乱,立刻有人手中丢出瓷丸。瓷丸落地,青烟骤起,呛人。仓中看守的士卒捂住口鼻,后退两步,青衣趁隙朝暗门扑去。

门没开。门板外,早被黄月英用水泥浆灌死。青衣首领脸色一变,转身,刚想出招,一把大影挡住门缝。

许褚到了。

他没穿盔,只穿一件粗布短褐,手中却提着一柄阔背刀。青衣首领眼里闪出一丝狠,袖底滑出一缕黑线,甩向许褚的眼。黑线未近眼,已被刀风扫断。许褚不说话,脚下踏实,一刀斩下。刀的气势像一堵墙,逼得青衣首领后腰顶到门栓,一时无退。第二刀,不斩人,斩地。刀背砸地,仓板震动,四角的暗槽同时弹开,四道细箭嗖嗖穿行,把试图侧绕的几人钉在粮袋之间。

“护法令在此。”许褚终于开口,声音沉,气却稳,“擅入者死。”

青衣首领咬牙,眼中闪出一丝快意。他袖底还藏着一颗红色的小丸,轻轻一弹,丸子如雀飞。许褚眼角一跳,刀已抬起。红丸却没飞向他,而是冲向梁上挂着的护法牒。

“想烧牒?”乐进笑,伸手一拈,指尖中指轻轻一弹,红丸在半空被弹出轨道,落到一旁的水盆里。扑的一声,红光一灭,盆里浮起一层细小的红渣。红渣未散,水面就微微发黑。

“毒。”乐进收笑,“哪路匠人教你的坏门道?”

青衣首领没有答。他忽然仰头,大笑三声,提气要咬舌。许褚好像早知他要做什么,抬手一掌,正拍在他的下颌。颌骨一歪,牙合不上,血却顺着嘴角流下来。许褚一手提人,一手把刀往地上一插,刀身直立,稳稳不动。

“留一个活口。”门外的廊上,郭嘉的声音淡淡的,“其余的,按令。”

仓内安静了一瞬。随后,短促的闷响一阵接一阵,像有人在黑暗里捶打闷鼓。血味与湿木味掺在一起,很快被水盆与灰土压下去。

郭嘉走进门时,乐进正把那颗被泡黑的红丸捞起来,用细钩挑在一片青叶上。“像‘月蛾粉’,若落火上,烟会扑人眼。”乐进把叶子连同丸渣一并投入铁盒,“这批人路子杂,背后有人教。”

“背后那人,可能不止一拨。”郭嘉目光扫过地上几具尸体,又落回那名被许褚按住的首领身上,“不急。”

许褚松了些力道,按着人的手挪到另一处,免得血滴到粮上。那人喘了两口,眼神从撑到颓,只用了半息。他忽然朝郭嘉吐了一口血,惨笑,“你们能护几夜?龙与凤,既显于天,便不属于你们……属于天下。”

“天下就在此城。”郭嘉看着他,“此城不稳,‘天下’就是口号。你若信口号,就该知道行军的规矩:破‘阵’之前,先破‘形’。昨夜你们借风点了一把红,今夜来偷,是想把‘形’偷走。可惜你偷不到。”

“你凭什么?”

“凭你不知道第二段的‘形’不在天上,在人心上。”郭嘉朝许褚一点头,“拖出去,照律。”

“喏。”许褚把人拎起,像提一只破口袋。那人还想再笑,颌骨疼得直抽,笑成了怪相。

郭嘉看着他被拖去,胸口那枚“印”轻轻一烫。他没有按,任由那点烫意一晃而过。他伸手把护法牒压了压,纸张结实,钉子深,字迹黑稳。

“乐进。”

“在。”

“明日换纸墨,再钉一次,让人看见我们在‘续’。不怕他们知道我们在续。”

“诺。”

——

日暮,宫城偏殿。曹操立在窗下,窗外是渐渐浓起来的夜。他背着手,像在等人。荀彧先至,行一礼,目中带笑,“护法令一出,坊里话头都短了,骂的人少了,问的人多了。”

“问,是好事。”曹操淡淡,“问,说明他们还愿意把心与我们连一连。骂的人,等他见一两次‘死’,骂声小了。可问的人,必须有人答。”

“谁答?”

“今晚,陛下答。”曹操转身,“你与奉孝,坐他的两翼。”

荀彧眼底略过一丝惊异,“今夜还要……”

“要接。”曹操抬手,按在案上的城图上,“昨夜‘天’出手,我们顺势。今日‘人’出手,我们立势。龙凤之名,朕不言‘瑞’,我言‘护’。护得住,就不是妖;护不住,便是祸。”

“擅入者死。”荀彧看着那四个字,笑意稍深,“这四字,城里已经懂了。”

“还差最后一场。”曹操声音压低,锋忽显,“‘护法’,不只护‘法’,更护‘心’。心要人守。守心的人,今晚走到台上,亮一亮脸。”

“谁?”

“李典在北城角替张辽,张辽随我。许褚护陛下。于禁、乐进,各守其所。黄姑娘在钟鼓楼。奉孝,在台前。”

荀彧微怔,再笑,“让他在‘形’里把‘心’站稳。”

“他心里有一扇门,昨夜刚上了闩。”曹操望向夜里的太庙方向,“今夜让他自己再关一次。”

——

昏色沉下,钟鼓楼初更。黄月英站在楼下,抬头看那口巨钟,心里开始数拍。她耳后的小玉坠轻轻碰一下,发出一个极细的“徵”。她回头,对传令兵道,“一更半,徵三,角一,宫一。”

“喏。”

她又看远处水闸那边,白日里调好的水声此刻正稳。暗渠里的气息一吸一吐,像睡着的人的腹。她笑,给自己提了提袖口,“别犯困。”

——

素台前,火把再起,但这次火不高。刘协持火立台,众军士按位。台阶两侧,每隔三步,便钉了一块小小的护法牒,字很小,却清楚:擅入者死。再下去,是百姓。百姓不多,不闹,各自抱着怀里的人,把脚尖停在白线外。

郭嘉立在台下,和荀彧隔着一只香案。香案上点着三炷细香,烟不直上,往东挪一寸,像有什么在轻轻引它。

“风平。”荀彧道。

“心稳。”郭嘉回。

曹操缓步上前,立在刘协身后半步。刘协把火举高,声音不大,却落得住,“朕在。许都无恙。”

人群里有轻轻的一声“嗯”。像是从许多人的喉咙里同时咽出来的气。钟楼那边,第一声“徵”落下,短促。接着是角,长。最后是宫,沉稳。三声错落,夜色像一层被子,拉平了褶。

也就在这时,变故起。

台下人群的边角处,有一片影子忽然往白线内挤了一寸。不多,刚刚够一个人换一口气。守线的军士抬起戈,冷声,“退。”

影子却再挤。戈尖向下压,压在地上画出一道新的灰线。影子里弹出一抹红,极细,像一缕刚燃起来的火绒,直直朝台阶下窜。

“徵——角——”钟楼两声未落,黄月英已经提槌,补了第三声“徵”。这一下比先前那声重半分。白金弦再现一线,像在夜里迅速划开一道浅口子,恰好拦在那缕红前。红一撞,偏了半寸,在地上炸出一点火星。

“水!”于禁那边早有准备。暗渠口的闸板提前一指,水声突然一重,像有人把一盆水直泼在火星上。火星“呲”的一声,没了。

“擅入者——”台阶右侧,许褚的声音拔起,像刀出鞘,“死!”

“住手。”郭嘉喝止,“先拿头!”

“喏!”张辽飞身而起,马未至,人先到,弓在空中张满,羽箭破风,正中影里一人手腕。那人痛叫,手里的细管落地,细管里喷出第二缕红。荀彧袖中已有一物飞出,“啪”的一声,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把那团红按进尘土里。土提前拌了草灰,红一落,就被吃住,吐不出气。

“抓活的在右,死的在左。”曹操一句话,布下局部杀戒,“擅入者,无赦。”

护法令的四个字落地成刃。线内的影子顷刻乱成一团,又迅速被压成两截:一截被甲士摁倒在地,手臂反扭,面朝泥;一截被戈刃挑翻在白线外,脚腕还在不甘地抽一下,便静了。

人群没有乱。有人惊呼,却被身边的人拉住袖子,轻轻摇头。孩子把脸埋进母亲的怀里,母亲的手在孩子后背上轻轻拍,一下,两下,像跟着钟声。

“问。”曹操脸上看不出喜怒,“问他们是谁的‘法’。”

“喏。”张辽一脚踩住一名黑衣人的肩,弯腰撕下他脸上的薄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极普通的脸,放在人群里谁都认不出。他眼里没有恨,只有一种空空的净。

“说。”

黑衣人不说。他转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唾沫里有黑。他咬了舌,血却不涌。许褚一眼就看出来,“口中埋了药石,先给他取出来。”

“我来。”郭嘉伸手。他没有用力,只在黑衣人的下颌骨上轻轻一推,再往喉间一点。他身子一抖,喉咙里咯出一块细得像芝麻的黑点。黑点落在地上,立刻被盐线吸住。

“再问一次。”郭嘉俯身,声音很轻,“谁教你的手?”

黑衣人盯着他,忽然露出一个很淡的笑,“你护得了一座城,护不了天下的梦。梦会来找你。”

“那就醒。”郭嘉直起腰,对许褚扬了扬下巴,“拖下去。”

“喏。”

“还有一个。”张辽把另一人按到台阶下。那人不挣扎,眼睛里微微有光,像等着看什么。他忽然开口,“夜有风声,城脉调息。你们把‘风’关在城里,关得住一夜,关不住一年。”

“我们不关风。”郭嘉看着他,“我们只把风从天上移到人心里。心稳了,风就不会乱刮。”

那人沉默了片刻,低低笑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人,也知道今日之后,护法牒会在许都每个抬头能看见的地方挂很久。他忽然抬起头,朝刘协看了一眼,竟真诚地拱了拱手,“陛下,臣……服。”

刘协微微颔首,手中的火把更稳了一分,“朕在。”

——

夜更深,风变得柔。钟鼓楼收了第三段拍。黄月英站在楼下,手心还留着槌柄的热,她抬头看夜,忽然有些想笑。她知道今夜的“阵”不只在她手里,更在那一块块护法牒上。她把玉坠又轻轻碰了一下,给自己收尾。

“神工。”有人在影里唤她。

“在。”她走过去,影里的人把一小卷布递给她。布里是几枚极细的铜针,针尾有不同的纹:“渤”“海”“信”“符”。她 fingertip 轻轻碾了碾,“渤海信符……北地的手。”

“嗯。”影低声,“鸩一路盯着,刚才北城角那三个道袍与这批人也有勾连。后面还有‘书’,像要往太学里走。”

“太学?”她挑眉,“他们想借‘理’破‘法’。”

“奉孝说,不急。”影退回夜里,“先看他们找谁。”

黄月英收起针,目光轻轻转向素台那边。火把的影在台阶上像水一样流动。她知道,接下来要交给说理的人去做了。她把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孩偷了颗糖,正要藏好不让人看。

——

宫城偏殿,临时议处。郭嘉把捉来的口供一条条写在竹牍上。荀彧在旁边看,时而点头,时而皱眉。他们写的不多,字却一笔一划,像在纸上钉钉。曹操走进来,拢了拢衣袖,坐下。

“北地之手,借道士起事,借粮正盗形。”荀彧总结,“路数不杂,心思很杂。”

“杂,才难防。”曹操靠着椅背,“今晚只斩枝。明日,砍根。”

“根在何处?”荀彧问。

“在‘信’。”曹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是他们的信,是我们的信。护法牒挂得久了,‘法’会入心。等入了心,再谈‘理’。我们不怕他拿‘理’来敲门。”

“那今晚最后一锤?”荀彧看向郭嘉。

“我来敲。”郭嘉放下笔,转头望向殿外。他知道,殿外的风顺着廊檐一丝丝往里钻,钻到灯火边缘,便老实了。他把袖里的那片红纸角拿出来,摊在案上。纸角压在一枚小小的石镇下,石镇上刻着一个字:稳。

“你要做什么?”曹操问。

“写一纸‘护法十条’,挂在太学门口。”郭嘉淡淡,“开头四条,都是‘护民’;第五条到第八条,谈‘护城’;第九第十,才是‘护术’。最后一行写:‘擅入者死’,不写在前面,写在最后。”

荀彧笑,“先给他们‘护’,再给他们‘死’。读的人读到最后,才明白‘死’不是为杀人,是为护。”

曹操也笑,“奉孝懂得替我省刀。好。十条出城。你写,我押。”

郭嘉提笔落字,每一笔都收得很紧,不拖尾。他写到第十条,略一顿,补上最后四字:擅入者死。落笔处,他的心口微微一热。那只小兽轻轻叩了两下,像在提醒他,这四字会有血。郭嘉没有躲,把那一点热意压在笔锋里,让“死”字写得比前面略小半分。

“押。”曹操执印,按下去。印痕清晰,墨未干,已有人接过卷,快步而去。

“今夜不必再杀。”曹操起身,“杀心够了,‘护心’该上场。”

“诺。”荀彧答。

郭嘉把红纸角收进袖里。他知道这小片纸护不了什么,却像一枚贴身的符,提醒他:稳,戒。戒,稳。二字相缠,正好压住胸口的那只小兽。

——

深夜,城渐静。护法牒在风里发出细细的响,似有似无。白线在月下像一道温和的光,照在每个人脚边,告诉他们这一步可以迈,那一步不要迈。盐线散着淡淡的咸味,血味已被压住。

几处巷口,有人贴着墙根走,走到护法牒下,抬头看一眼。有人褪下帽子,低低一躬;有人只是笑笑,伸手摸了一下那块木板,看漆干不干。也有人站在远处,手里攥着一卷纸,久久不动。纸上写着八个字:南有凤,不瑞,乃阵。那人慢慢把纸撕成两段,一段丢进脚边的水沟,一段塞进了墙缝。

第二更过半,钟楼最后一声“宫”落下。黄月英倚在柱后,打了一个小盹。玉坠轻轻碰到胸口,发出一点温暖。她醒来时,城更静了。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城从今夜起,会学会自己呼吸。

——

未至三更,郭嘉回府。院门未闩,阿芷没睡,坐在灯下,手里绞着一段白绫。她见他进来,先看他胸口,像在找一处印。看他安稳,才松手站起,笑了一下,“回来了。”

“回来了。”他把袖里的红纸角拿出来,放在案上,用指尖轻轻抹平。“明日一早,太学门口会有人骂我。”

“你怕吗?”

“不怕。”他望向窗外的夜,“骂总比哭好。哭,是没路;骂,是还愿意讲理。”

阿芷把白绫收起,“你们男人的理很难懂。”

“‘护’字不难。”他回头,“护,先护你。”

阿芷眼圈一热,偏过头去。她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她知道,这句“护”,今晚不止说给她,也是说给这城里每一盏灯。她去吹灭那盏灯,又点回半分光,留一条细细的亮线,像窗纸上昨夜一掠而过的凤尾。

——

这一夜,护法牒在风里安安地响。城中诸处白线无人再踩。北城角碑下,张辽靠在马旁打盹,胸前的甲缝被月光轻轻一照,亮出一道细痕。粮仓里,乐进坐在刀背上磕了两颗瓜子,吐壳很准,一颗不偏地落进火盆。水闸边,于禁把铁尺横在膝上,尺面那四个字“水止于此”,像刻在石头里的。

太庙素台,火把微微跳。刘协倚着柱子闭目,许褚站在三步外,像一座山。曹操远远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脚步轻,背影却硬。荀彧停在廊角,看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地,心里只落下两个字:成势。

郭嘉在桌上写了最后一个字,收笔,按住心口的印,轻轻一叩,像给自己定心。他知道,明日还会有事。北地的信符才露头,书生的理还未上场。可今晚,城学会了第一件事:有“界”,有“止”,有“护”。

这三字立住了,杀字才能有分寸。

灯尽,夜稳。许都之上,龙未鸣,凤未现。只有风,绕着护法牒,绕着盐线,绕着人心里的那条白金弦,悄悄走了一圈。

——

城门鼓,三更。

宫城门外新立一面木牌。牌面上,两行字,粗简,却狠:

护法在此。

擅入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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