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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我所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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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楼盘内,萦绕不祥气息的怨灵石立在空荡大厅间,四周断断续续有被怨灵石释放的气息吸引过来的灵魂。

大厅中不见陈讳以及同伙的身影,只有埃德里和羽铃站在大厅中。

‘‘值得吗?’’

知道埃德里将要不复存在,羽铃淡漠问道。

‘‘灵术师的职责就是保护世界的和平,在这前提下,个人的私念无关紧要,同为灵术师的你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荣誉感吗、、、、、、无聊。’’

‘‘羽铃小姐也曾想过吧,拯救他人而被感谢崇拜,他人口中伟大的自己。’’

‘‘很不巧,我不是那种渴望认同的可怜虫,说到底灵术师的使命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真是那样吗?那对你而言,与安丽的契约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当然。’’

‘‘、、、、、、那你为何如此生气呢。’’

听到羽铃果断的回答,埃德里低头轻喃。

羽铃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埃德里的话,因为她没有做出回应。

两人迎来短暂沉默,正当埃德里朝怨灵石迈动脚步时,羽铃突然开口说道

‘‘你的想法是错的,因你的想法而做出的行动也是错的,你的思想是虚假记忆创造的虚假之物,从一开始你就是个空壳,没人会为一个由恶灵伪装成的术师舍弃生命而叹息,你的行为最终只会让你自己感到开心满足,然而这也是虚假的,因为它是虚假记忆捏造的虚假意志。’’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却不能说是正确,其实所行是否是虚伪的,真有那么重要吗?坏人做了好事,这个事实难道会因他的身份被否定?同理,就算我本性是恶,但我做的善行对受到帮助的人而言是事实吧,既然他们对此没有有异议,那么在此之上,如果我也不去拘泥自己所行是否符合身份,那你所说的事不就无关紧要吗?只要所做的事造就的结果是事实,那就足够了。’’

埃德里不以为然地说完后便毅然决然朝怨灵石走去。

市重点高中,午休时间的学校如死一般安静,晴朗日空照射下的炎热校园里无声刮来的一阵风,却犹如冬日中呼啸的刺骨寒流让熟睡中的学生猛地一哆嗦。

同样前一刻还沉浸在梦乡中的谭芷蓝猛地被那股寒气惊醒。

因寒气惊醒的谭芷蓝哆嗦地抱紧自己的身体,那惶恐不安的错觉使她思绪错乱。

‘‘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吧,他们也在这、、、、、、’’

想到陆空明他们昨天做的事,谭芷蓝害怕地发抖。

教学楼中,面对突然到来的陌生存在,陆空明下意识快步躲到李笠焉身后。

‘‘刚刚还那么神气,你现在这样子可太丢人了啊。’’

陆空明熟练的胆小举动让李笠焉不由得取笑道。

‘‘毕竟不保证他会不会冷不丁地对我出手。’’

陆空明警惕注视着那摇曳的影子心有不安说。

‘‘怎么?你是怀疑我能不能反应过来保护你吗?’’李笠焉故作不满地皱眉

‘‘我当然知道你能反应过来,但是你会不会为了寻乐而视而不见就难说了。’’陆空明委屈嘀咕

‘‘诶呀~被看穿了啊。’’被看穿想法的李笠焉随即坏笑

‘‘我只是提出假想,你原来真想那样做啊!’’

‘‘因为很有趣嘛~’’

‘‘我可不觉得有趣!虽然每次都能被你从濒死中救活,可那些疼痛可是切实能够感受的!你知不知道每次忍受那些痛苦的我的感受啊!’’

李笠焉以自己痛苦为乐的行为让陆空明不满地抗议。

‘‘换做以前看到你那样我确实很开心,但是现在我倒不打算让你再遭那种伤害了。’’

李笠焉意味深长笑道。

‘‘你怎么一副只要不是过于严重的伤害,你都不打算阻止的语气?’’

‘‘这里你就当是体谅我让步的补偿好了,毕竟再怎么说我本人的精神也需要得到满足才行的嘛~’’

‘‘你就不能改改这种以他人不幸为乐的扭曲思想吗?’’

‘‘做不到。’’

‘‘这么直接拒绝!?’’

‘‘因为没有这个,我就不是我了。’’

‘‘可恶。’’

没办法说动李笠焉的陆空明只能暗自咬牙。

‘‘好了,解释一下吧,它又是什么东西?’’

结束与陆空明的拌嘴,李笠焉指着刘霞身后的影子问道。

‘‘那是【造物】。’’

没等陆空明回答,闻声而来的林予睦冷脸答道。

‘‘是这样吗?’’李笠焉扭头看向陆空明确认道

‘‘既然造物师都这样说,那就一定不会假了。’’

‘‘那么那是件怎样的造物?’’李笠焉向林予睦问

‘‘还不清楚。’’

林予睦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匣子朝刘霞丢出去。

‘‘还有无辜的人啊!’’

以为林予睦无视了刘霞的存在而发起攻击,陆空明连忙提醒。

轰隆!朝刘霞飞过去的匣子被打飞在操场上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学校也因冲击产生一阵抖动。

‘‘行动前能先考虑一下吗?你刚刚差点将整座教学楼毁了啊!’’

眼见攻击并没波及建筑群,陆空明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斥骂说。

‘‘就是想到会被拦下,我才没有犹豫。’’

林予睦淡然说着时,某位存在带领一众死者来到自从摇曳影子出现便失去意识刘霞跟前。

‘‘所以我才讨厌不成熟的术师啊,你也一样吧,小盗贼。’’

头戴兜帽将脸部藏起来的首领用沙哑的笑声对陆空明打招呼。

听到让自己惊悚的笑声,陆空明浑身一颤后谨慎地在李笠焉身后探出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你这种存在拥有【灵脉之泉】实在是太过浪费了啊。’’

【灵脉之泉?】

那人的话让林予睦心生诧异看向身后的陆空明。

男人的嘲弄没让陆空明生气,他在确认了来人是否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人后便缩到了李笠焉身后躲起来。

‘‘你就是他的器对吧,怎样?要不要和我做交易?比起那个无能的家伙,待我取代了那灵魂后,由我来成为你的契约者会让你更轻松。’’

眼前陆空明胆怯地躲在李笠焉身后,男人轻蔑一笑后看向李笠焉对其伸手邀请说道

‘‘尽管你那发臭的腐烂灵魂给我带不来乐趣,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要是没你一直追杀他,陆空明也不会来到那里寻找器的合作。’’

面对男人的邀请李笠焉随即露出坏笑。

‘‘既然如此、、、、、、’’

‘‘嗯,作为报答你的帮助,我就请你死在这里好了,可要好好感谢我。’’

李笠焉坏笑说着,四周拔地而起的大量荆棘藤蔓朝男人和他身后的死者发出攻击。

‘‘愚蠢的东西。’’

男人嘲讽落下,他身后的【死者】迅速以男人为中心散开将其保护起来。

攻击的藤蔓迅速被摧毁,林予睦立即从口袋掏出第二个黑匣子扔出去。

【拘束解放,燃烧枯野之火,将我的敌人化为灰烬。】

林予睦利用灵脉的力量驱动黑匣子后,迅猛的烈火从黑匣子中喷出将林予睦面前的走廊吞没。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造物师,这可真是有趣,就让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好了。’’

【了人其愿吧,【织愿】。】

被烈火吞没的男人轻笑过后幽幽吟唱道。

男人话音落下,原本一度失去意识的刘霞纵身冲出烈火飞到空中。

站在学校上空的刘霞以与先前怯懦或愤怒模样全然不同的姿态凛然俯视着学校缓缓打开她手中的笔记本。

‘‘她要做什么!?’’

陆空明看到刘霞异样的举动而惊讶时,他脚下影子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袭击他。

【在我的影子里出现?什么时候藏进来的?】

陌生的影子从自己影子窜出,陆空明不禁瞪大双眼。

‘‘让开!’’

察觉到异样的李笠焉猛地转身一把推开身后陆空明,并同时甩手生出数条藤蔓攻击黑影。

藤蔓的攻击径直贯穿黑影却没对黑影造成伤害,于是李笠焉打算利用玫瑰将黑影整个吞噬,而也是那刹那间,原本偷袭陆空明的黑影突然转变目标一把将李笠焉拖进陆空明脚下的影子中。

目视李笠焉的身影将要淹没在自己的影子内,陆空明正想伸手去抓住下潜的李笠焉,然而从烈火中扑出来的一位死者越过林予睦的阻碍将陆空明踹飞。

刹那的机会被阻碍,李笠焉就这样被拖进陆空明的影子内。

撞倒在地的陆空明虽然担心李笠焉,但他很快明白现在顾不得去懊悔失去的机会,于是他趁着那位阻碍自己的死者对自己再次发起攻击前快速站起来躲到林予睦身旁。

‘‘抱歉!要你保护了!’’

陆空明的唐突举动并没引起林予睦过多抵触,她微微点头后继续防范烈火中随时可能冒出的敌人。

这瞬间,随着学校上空的刘霞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她身后摇曳不定的影子被瞬间放大直至身影遮盖了整座校园。

‘‘不好!’’

看到学校被影子笼罩,陆空明心感不妙。

也近乎同时间,意识到什么的林予睦立刻从口袋掏出第三个匣子。

影子笼罩学校下一秒,一股温柔的白色光芒将校园整个吞没。

就在异样发生前一刻,因爆炸声惊醒而与惊恐的学生一同从宿舍走出走廊的谭芷蓝,当她惊恐的眼睛看到教学楼上陆空明等人时,她立即冲进慌乱跑下楼梯的人群中找寻自己好友的身影。

【娜娜!】

意识到学校将要发生不得了的危险,着急跑出宿舍的谭芷蓝便开始四处找寻自己好友。

这刹那,从天而至的白光将校园的一切吞没,化为纯白画布的空间,新的【故事】被一点点勾勒出来。

【这是献给与我相同的你的故事,是给予正确的【自己】理所当然该得到的幸福——】

空中,面露温柔笑意的刘霞轻声翻阅手中写满文字的笔记本,她身后的庞大影子随即一点点按笔记上写下的【故事】描绘出与之相应的画

【没错,就像他说的一样,我曾羡慕方文欣,那能够时洋溢着爽朗的笑容,能一直被老师和朋友所热爱的模样,是我渴望活成的样子,要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我想我会一直羡慕嫉妒她吧。】

刘霞的心声将描出轮廓的画染上色彩。

【不懂、、、、、、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幸的人就要一直承受伤害呢?这是道理?这算什么道理!这是错误的事!必须是错误的!是不该存在的!是必须修正的事!】

【坐在病床前,我紧握那个与自己同样不幸的人的手,内心不断地呐喊诅咒。】

【我很没用吧,除了这样像个阴湿的小人一样诅咒那些不公平的事,就连正面去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没办法啊、、、、、、我不是神明,没有拯救不幸的力量,我也不是恶魔,没有将恶人全部痛杀的能力,我只是个任凭欺负却无力回击的无能之人,像我这样的人,除了这样暗暗生气诅咒,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曾无数次为自己的无能哀叹,但是突然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位神明,我被他赋予了特殊的力量。】

【那份力量给予了我能够审判那些罪人,同时给予你新的人生的权利,仇恨已报,接下来就好好享受吧,这才是属于你这种好人该有的人生,此前的一切不过是噩梦而已。】

伴随自己的心声,刘霞将笔记一页页翻到最后一页,新的【故事】也随之完成——

————————。

周二,天气宜人,方文欣在妈妈一声声温柔的呼喊中醒来。

换好衣服洗漱过后,方文欣如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享用妈妈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昨天我收到了你班主任的信息,你似乎又考了第一名,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了不起。’’

坐在方文欣旁边的爸爸骄傲地抚摸她的头。

得到爸爸夸奖的方文欣露出了得意的笑颜。

享用早餐过后,方文欣在妈妈的叮嘱下骑着自行车前往学校。

路上,不少认识方文欣的大人都对其投来了热情的问候。

在校门前停好自行车,一群热情的学生便向方文欣拥簇走来。

方文欣与朋友们有说有笑走进校园,时不时遇见的各个老师和领导都会为本校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学生而投来自豪笑容。

在同学与老师夸奖的话语与自豪的视线中走进教室,方文欣作为班长的一天由此开始。

身为老师的得力助手,方文欣的一天,不仅是在老师不在时严格维持班级的秩序,同时也肩负着调和同学矛盾的责任,有时课余有闲时的时候她还会教导那些没有跟上课程的学生。

对于这些像是强加在自己身上的重担,方文欣非但没有感到怨恨,反而乐在其中。

而得到方文欣帮助的学生并没有因为她的多管闲事而嫉妒记恨她,她们都无比感激身旁有着这么一位负责任的热情同学,有了她的帮助,班集体的荣誉遥遥领先别的班级,同学们都为方文欣的存在骄傲自豪。

因方文欣的帮助而工作轻松了不少的老师们,他们拿来礼物在同学们面前奖励她,而方文欣也总是在得到奖励后热情地与同学们分享,她的这份善良与热情使得同学们对她的敬意与爱意更甚。

一天的课程结束,方文欣在同学们依依不舍的道别中骑车回到家。

回家路上,方文欣总能遇见向她问好的热情老人。

见到那些老人健康的模样,方文欣心里会由衷地感到开心满足。

回到家中打开门,妈妈已经准备好丰盛的饭菜迎接方文欣,爸爸为了庆祝方文欣出色的表现而给她准备了喜欢的礼物。

在一阵欢笑中度过夜晚,方文欣带着幸福的笑容抱紧爸爸送的大玩偶进入梦乡。

至此,属于方文欣的幸福一日就此落下,这并非是难能可贵的一日,而是身在这里的【她】习以为常的日常。

深夜,寂静无人的公园,在造物的保护下得以躲过危机的两人,此时正坐在秋千上谈论今天发生的事。

‘‘千钧一发呢,要不是有造物的保护,我们就卷进去了。’’

想到刚刚眼前发生的危险,陆空明庆幸松了口气。

‘‘虽然躲过了一劫,但也没代表危险过去了,真正的危险才刚开始,我带来的三件造物都用了,接下来我可能帮不上太多忙。’’

‘‘既然如此就得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行,你说这是造物造成的吧,那你知道这是件怎样的造物吗?’’

‘‘织愿,是能够在画布上描绘使用者准备的新故事的造物。’’

‘‘范围呢?限制呢?有这种荒唐能力的造物一定有着严重的限制吧。’’

‘‘这种造物只能在一定区域里发动,作为描绘故事的造物,它会吞噬使用者的精神,当使用者的精力枯竭时,故事便会停止,同时这也不是新建画布,只是在原有的画布上涂上白色颜料,待其凝固后重新作画而已。’’

‘‘故事停止会怎样?’’

‘‘新的故事覆盖在旧画布上,故事停止意味着术者生命走到了尽头,而没能通过施术者解除的造物,将会一直维持机能把故事永远停留在这片被覆盖的区域。’’

‘‘也就是说不将这造物使用的颜料擦掉,那被覆盖在下面的画便会永远地沉睡是吗?’’

‘‘嗯。要想解除这造物描绘的故事,就只能在施术者活着时让她停下造物。’’

‘‘怎么会有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停下的造物,这不是徒增危险吗?’’

‘‘这是造物师某代族长为了让使用造物的人知道造物的危险性而准备的一道防御。’’

‘‘这种防御只能防君子而不能防小人吧。’’

‘‘嗯,这也是对我们的考验,为了避免我们胡乱将造物送给不熟悉的人。’’

‘‘这代族长一定是个腹黑。’’

听完林予睦的话,陆空明十分肯定地评价道。

‘‘这我不清楚。’’

‘‘看来当下的问题得赶紧找到刘霞呢,你知道该如何找到出口吗?’’

‘‘故事没有预留的出口,我们只能自己制造出口。’’

‘‘怎么说?’’

‘‘想要从这已经完成的故事中逃出去,就只能破坏故事创造扭曲点才行。’’

‘‘只要破坏故事的核心就行了对吧?’’

‘‘没错,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故事的主角,在她步向新一页的故事前抹杀掉就行了。’’

‘‘真是效率的想法,但是那样做,可不算是解决了问题。’’

林予睦冷漠的人性让陆空明无语地摇头。

‘‘这里的一切都是造物编织的虚假事物而已,就算抹除一两个故事人物也不会对现实造成什么影响,我不懂你有什么好顾忌的。’’陆空明的话让林予睦感到不解

‘‘林予睦小姐,你这是傲慢,靠这样的思维行事,往后遇到比自己高次元的存在时,你可是会失去反驳的立足点,你可别忘了,我们也只是故事的一位角色,对我们之上的人来说,他们可能也怀着和你一样的看法,你要肯定他们的想法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

‘‘只是让已经完成的故事偏离原定路线,那并非是很难的事,比起那些我有更想调查清楚的事。’’

‘‘你还有疑惑的地方吗?’’

‘‘嗯,这个故事究竟是为谁而创作的,我要在搞清楚这一点后再行动。’’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身在这里的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以方文欣为中心创造的。’’

‘‘看起来是这样,但我想应该不仅是如此、、、、、、’’

说到这,陆空明脸上露出一副苦笑自嘲说道

‘‘哈哈~这次可能又要被骂自私小人了。’’

‘‘谁骂你?刘霞吗?’’

‘‘、、、、、、算是吧。’’

‘‘害怕被谴责的话,干脆放弃不就好了,说到底这次的事不都调查清楚了,直接将刘霞交给校长处置不就好了。’’

‘‘、、、、、、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那样解决问题。’’

‘‘?’’

‘‘好了。在这苦恼也无济于事,为明天的新故事做准备吧。’’

短暂苦恼过后,陆空明整理好情绪从秋千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夜方文欣又做了那个一直重复的梦——

梦中,不知地点在何处,也不知因何种缘由,梦中的方文欣看到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位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的少女。

尽管不知对方的身份,可在看到那少女的那瞬间,方文欣却生出一股难受的情感,她感觉自己认识那位少女,也曾无数次听她在耳边讲述故事。

可是,哪怕有这一点错觉,方文欣对于梦中这位一直出现的少女的记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今夜,方文欣也像往常一样对少女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中?’’

少女一如既往没有回答,接着少女依然仅是回以灿烂的笑容后便消失不见。

少女灿烂的笑容让方文欣的心一阵抽痛后惊醒。

次日。今天的天气一如既往的舒适宜人,今天的方文欣也因昨晚那奇怪的梦而心生一股不知名的哀伤。

被心中遗留的莫名情感困扰,方文欣坐在窗边望着自己的掌心呆泄了许久。

最后,不知是故事设定、还是自身性格使然,原本消沉的方文欣突然恢复以往那副充满活力的模样快步走出房间。

在窗外路边的树上偷看方文欣行动的陆空明,当她注意到方文欣的表情变化时,他忍不住恶骂了一句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陆空明并不是在咒骂谁,他是因为发现了某份不公而生气。

‘‘偷看女孩子睡觉,正常情况你应该要被报警抓走了,这就是你说的调查?’’

庭院的树下,在公园睡了一觉后走来的林予睦见到陆空明的行为,一向不易产生情绪波动的她都难得的心生嫌弃。

‘‘调查不就这样吗?有些侦探为了调查线索,他们甚至会在对方的浴室装摄像头。’’

听到林予睦的声音,陆空明立刻从树干上爬下来。

‘‘所以侦探才会讨人嫌啊。’’

林予睦嘲讽说着将手中的面包豆浆递给陆空明。

‘‘谢谢,正好肚子饿了。’’陆空明接过面包豆浆后大口吞咽起来

‘‘那么,既然做出了这么不人道的事,你有调查到什么吗?’’

‘‘嗯,差不多可以下定论了。’’

‘‘是吗。那就赶紧去解决吧,拖得越久时间就越不利,虽然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部不一样,但我们也没有将时间浪费在这的余裕。’’

‘‘我知道,而且还有那群家伙的事要处理,我会快速解决这里的问题。’’

‘‘说到那些人,你好像认识那位首领,他们是什么人?’’

听到值得在意的事,林予睦立即问道。

‘‘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他们最合适了吧,那是一群被意念操纵的死尸,那位首领名叫【归苍】,是货真价实的亡灵。’’

听到林予睦询问那些人的事,陆空明先是心中一颤,随后故作镇定解释。

‘‘你是怎样认识他们的?’’

‘‘在这件事上,我可是妥妥的受害者,你知道【一夜城】吗?’’

‘‘那不是等同海市蜃楼一样的虚境吗?’’

‘‘起初我也以为是那样,但是那却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我是偶然在夜间山林里碰上一夜城的,在那里年少不懂人世险恶的我遇到了众多的魑魅魍魉,随后注意到我的他们便不知为何疯了魔一样追杀我,不得已的我只能去找器的帮助,这是我不愿回想的一段糟糕经历。’’

‘‘那时候你狼狈躲进我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没错,从你家离开后不久,我就被你那位好闺蜜狠狠骗了一把。’’

‘‘是吗,我为她向你道歉。’’

‘‘不用啦,让你道歉我会过意不去。’’

‘‘他们盯上你的理由是因为灵脉之泉对吗?刚刚那个人是这么说的。’’林予睦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你似乎对此不是很惊讶呢。’’

‘‘灵脉之泉虽然稀少,但也不是值得每次说出来都一惊一乍的事,说到底只是用不完的能量池而已,能够无尽摄取能源这种事,凡是被律选中的角色都能做到,我先祖黎莉也曾随意借助天地万物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听到林予睦说出那个令人怀念的名字,陆空明突然好奇问道

‘‘以前忘记问了,你是黎莉的子孙吗?你们的姓氏不一样呢,这是为什么?’’

‘‘不是,原本的造物师在黎莉祖先那一代便断绝了,我们只是她弟子的后代。’’

‘‘这么说黎莉他直到最后都没有和谁结婚吗?’’

听到这,陆空明心中顿时有种过意不去的愧疚。

‘‘没有。黎莉先祖在完成律交付的课题后便逝去了,这件事在当时的术师圈子都是令人惋惜的事情,在当时而言,黎莉先祖可以说是最强的灵术师。’’

‘‘哈哈~毕竟造物的力量远比术式来的强大嘛~’’

听到黎莉了不起的过去,陆空明也不禁感到自豪。

‘‘不只是因为造物的原因,黎莉先祖据说术式上也是冠绝当代的。’’

‘‘诶?她不是造物师吗?不是说造物师都不擅长术式的吗?’’

‘‘造物师不擅长术式是确实,但黎莉先祖却是例外,她的造物术和术式都是顶尖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是千年来唯一一位到达原初之位的女性术师。’’

‘‘、、、、、、她到底在那之后多努力了啊、、、、、、’’黎莉的事迹让陆空明不禁羞愧

‘‘毕竟肩负最后造物师之名,那份责任让她不得不变得强大。’’

‘‘?黎莉就是最后的造物师了,那么当时的造物师家族发生了什么事吗?’’

‘‘据说造物师家族当时遭到鬼神的袭击而灭亡,当时活下来的只有黎莉先祖一人。’’

林予睦平静的回答让陆空明心中一震,想到那之后黎莉一人独自肩负责任完成使命的孤单背影,陆空明心中高涨的激动情绪顿时被浇灭,面露苦涩笑容的他不由自主说道

‘‘真了不起。’’

‘‘没错,她是最值得我们造物师尊敬的祖先。’’

‘‘、、、、、、好了。先人的伟业怎么也聊不完,这里就到此为止吧,方文欣好像也要出门了。’’

短暂自责过后,陆空明重整心态将手中的胶袋扔进旁边的垃圾筐后跟上方文欣骑车的轨迹追了上去。

傍晚,度过一如既往的一日后,被安排留下搞卫生的方文欣独自在教室中整理讲桌。

原本方文欣的那些好友都提议过要留下来帮忙,但方文欣想到这是必须自己完成的义务,所以她婉拒了同学们的提议。

‘‘原来坐在这里是这样的视觉啊。’’

擦干净黑板的方文欣将掉落在讲桌上的粉笔收进纸盒中的时候,她耳边传来了陆空明的声音。

循着陆空明的声音望去,方文欣发现一位她不认识的男子正饶有兴致坐在位于垃圾桶隔壁的位置上。

‘‘你是谁?陌生人是不允许擅自进入学生教室的,要是你是来观光的话,还是在引出问题前离开吧。’’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并未让方文欣感到慌乱,她以一副长辈的语气对陆空明劝告

‘‘是吗,那真是抱歉,请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坏事,而且很快就会离开。’’

陆空明明事理的态度让方文欣心中暗自松一口气,随后出于好奇,她向陆空明问道

‘‘你是游客吗?为什么会想着坐在那位置上呢?’’

‘‘这位置有什么特别的吗?我是看它上面没有摆放书籍,以为是没人坐的位置,所以就坐了下来休息了。’’陆空明装傻说道

‘‘那是个没人坐的空位,因为靠近垃圾桶,所以可能不是很干净,虽然也有定时打扫就是了,不过还是很奇怪,要是为了休息,直接在那靠近进门的桌子边休息也可以吧。’’

‘‘嗯,倒也没错,我这其实是心血来潮,不是有着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吗,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往往是班里最讨人嫌的人坐的地方,我就是在感受坐在这位置的人的心情。’’

‘‘确实是这样,老师们都喜欢将不听话的学生调到那里,那么你坐在那里有什么感想吗?’’

被陆空明的话勾起兴趣的方文欣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陆空明所在的位置前对其问道。

‘‘感想吗?要说的话就是伤感吧。’’

陆空明抬头微微思考后露出落寞的笑容说道。

‘‘伤感?因为这位置是被人偏见的位置吗?’’

‘‘嗯、、、、、、也有那方面的因素,不过更多还是因为无人在意的寂寞吧。’’

‘‘无人在意?’’

‘‘没错,首先是因为这是靠近垃圾桶的位置,一般来说除了必要的丢垃圾行为,其他时候并不会有人刻意走过这里,还有就是这位置前面的柱子,它刚好挡住了前面往回看的人的视野,若不留心注意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还坐着一个人,你能一眼就注意到了我,还真是厉害,难道说你私下有着重关注过这个位置吗?’’

陆空明意味深长笑着注视方文欣听到自己话时的表情变化。

‘‘诶?’’

被陆空明这么提醒,方文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总会有意无意看向这位置。

【是为什么呢?】

听到陆空明话的方文欣不禁自问。

因为想不到缘由,方文欣只能随口说了个值得信服的理由

‘‘大概是因为我经常给这位置搞卫生,所以习惯了它的存在了吧。’’

‘‘还真是热心呢,这是出于身为班长的责任?这是个没人坐的位置吧,再怎么说也不需要经常打扫。’’

‘‘这个、、、、、、’’

虽然方文欣很想回答是为了维持班级的整洁才会经常打扫,但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理由,仿佛心中有着更正确的答案否定着那个理由一样。

【说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而开始整理这个无人坐的位置的呢?为了保持整洁?不对,不是那种理由,答案应该是、、、、、、】

‘‘应该是来到这班级时,我就在意这位置了吧。’’

想到自己时不时会整理的这无人坐的位置的初衷,方文欣若有所思说道

‘‘为什么?这位置有什么值得在意的?’’陆空明明知故问循诱道

‘‘不清楚,只有这一点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只是自己的思绪总会时不时不受控地被引导到这位置上来。’’

说到这,方文欣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哀伤的表情。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呢。’’方文欣的回答让陆空明下意识说道

‘‘什么意思?’’

‘‘我自言自语而已不用在意。’’陆空明傻笑搪塞

‘‘好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置按你说的其实充满好处呢,毕竟被调到这位置的学生都是希望不被老师关注到的调皮学生。’’

‘‘对那类学生来说这里确实是【宝座】,但是如果坐在这里的学生,是渴望被关注,却因性格而被偏见的人,那还真是可怜啊。’’

‘‘为什么这么说?’’

陆空明饱含深意的话突然挑动方文欣的好奇心。

‘‘这是一个被隔离的位置,它无法融入集体之中,被夸奖也好、被提问也好、被关注也好,班集体的活动也好,都可以说与这位置的人无缘,这位置的人在班中就跟透明无异。’’

陆空明解释说着从位置上站起身缓缓从桌子边走过,他手指划过桌面在上面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轨迹。

‘‘在此之上,坐在这位置上的人是个渴望被关注的人的话,那他一定很难受,明明想融进集体与他们一同欢笑,却因性格而没有机会,我想那样子的人一定经常坐在这位置上,看着同学们解出老师问题被夸奖时暗自羡慕,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为班级争夺荣誉而暗自伤感。’’

听着陆空明的讲述,方文欣眼前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她仿佛看到了那无人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孤单的少女神情落寞地眺望窗外景色。

眼见自己的话让方文欣的心起了波澜,陆空明随即拍了下方文欣的肩膀笑道

‘‘这只是我自顾自幻想而已,请不要在意,正常来说怎么会有因为内向就被调来这位置的学生呢。’’

对于陆空明的无心安慰,方文欣并没有听进去,现在她整个人的思绪都被那一闪而过的错觉吸引。

见到方文欣没有理会自己,陆空明无声离开了教室。

不久后,没对陆空明何时离去一事感到疑惑,回过神的方文欣看着空无一人的位置,她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该不会这位置上曾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坐着吧。】

凭着不知从哪冒出的虚假想法,方文欣开始去查证自己的假想。

搞完卫生的方文欣抱起一摞作业本走向教师办公室,走廊远处偷偷关注她一举一动的林予睦随即开口向身边正在津津有味吃着雪糕的陆空明问道

‘‘这就是你的办法?就算找了个借口让她起疑,让她做出些许偏离故事的行为,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不动摇到故事的核心,这故事的扭曲就不会产生,你真的抓住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你说的我很清楚,这故事应该就是刘霞心底认为方文欣该有的生活模样,只要让方文欣感到痛苦,故事就会因被扭曲而结束。’’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做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事?’’

‘‘呵呵~我在打隐藏路线,不是很多游戏都会有的吗,藏于表面故事线路的暗线,很多时候暗线才是作者本人希望玩家通关的线路,也就是所谓的真结局。’’

‘‘我从来不玩游戏,要解释就说明白一点。’’

陆空明那谜语人打晃语的行为让一向直来直去的林予睦心感不爽。

‘‘唉~你这性格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算了,成长也是人生的一环,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好了。’’

‘‘我觉得我的性格没什么问题。’’

听到陆空明调侃自己,林予睦立即板脸驳斥

‘‘好好~’’不想和林予睦拗的陆空明随即转移话题

‘‘听好了,首先从表面上看来,这故事所写的就是方文欣的幸福日常,这是刘霞对方文欣不公遭遇产生的私念,在这层面去想就很容易明白,这个故事其实是和现实反着来的,从这里方文欣和亲朋好友相处的样子来反推,现实的方文欣经历了什么事一目了然。’’

‘‘嫉妒,偏见。’’听到这的林予睦从嘴里轻声吐出两对字词

‘‘没错,那两种感情是人性最恶劣的感情,也是大多人行恶的源头,我想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表面看起来关系好的朋友们,因为嫉妒和不满方文欣那大善人的模样,于是设计让方文欣遭遇了事故。’’

‘‘方文欣擦窗户遇难是被人有意为之的吗?’’

‘‘嗯,我想当时大扫除的安排,方文欣所担当的职责并非是擦窗户,出于好意方文欣与她的某位好友进行了交换,然后趁着方文欣不知情的时候,那些嫉妒不满她的朋友在窗口动了手脚,让方文欣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摔了下去。’’

‘‘做出这种事他们不会有负罪感吗?’’

‘‘要指望十六七岁的学生有正确的价值观可不容易,这件事不但不会让他们产生负罪感,反而还会让他们骄傲得意,看谁不爽就弄谁,事后以此炫耀自己的了不起,借此从同龄或低龄的学生崇拜的话语中得到满足,这在这些初高中学生中是很常见的事。’’

‘‘真恶劣。’’林予睦冷漠评价说

‘‘嗯,很恶劣,所以才需要用教育来教化。’’陆空明点头认可林予睦的评价

‘‘那之后呢?’’不想继续被恶心的事坏了心情,林予睦追问道

‘‘从方文欣的遭遇中,刘霞认识到了残酷的真相。’’

‘‘残酷的真相?’’

‘‘没错。自己羡慕的生活仅是方文欣一厢情愿制造的假像,真正的情况是,朋友只是在利用方文欣这个优等生的头衔来使自己在旁人眼中多一层滤镜,毕竟优等生的朋友也是优等生,这是不少家长以为的常识,还有就是,看似重视方文欣的老师们,总是借着她无私奉献的性格让她解决学生的麻烦事,恰恰也是因为老师将这些本该是他们负责的事交给方文欣处理,才导致了朋友们对多管闲事的方文欣产生了恨意。’’

‘‘蛇鼠一窝,无可救药。’’

听到这的林予睦心中突然产生一股要不将这学校毁了算的想法。

‘‘自己一直羡慕的人只是个可悲的人,这是刘霞愤怒的第一个缘由,第二个缘由就是在了解方文欣的背景后,刘霞将方文欣看作了理想中的自己,那理想中的自己都没能摆脱不公的命运这件事,致使刘霞心中的恨意彻底爆发,于是便有了那些事件。’’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情的缘由都已经明了,可我还是不懂你所说的暗线指的是什么。’’

‘‘正准备说呢,要想明白我说的暗线是指什么,只要明白这是个为谁准备的故事就懂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这就是写给方文欣的故事。’’

‘‘表面而已,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说单是对方文欣遭遇感到不满,为了满足那份欲望而写了这个故事,那么刘霞写的这故事也留下太多耐人寻味的点了。’’

‘‘耐人寻味的点?’’

‘‘嗯,就拿刚刚的事来说,为什么要在那教室没人在意的位置安排一个没人坐的位置呢?还有方文欣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对那位置感兴趣?我想这其中是因为刘霞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注入了自己的一些期待。’’

‘‘难道刘霞是想让方文欣注意到自己吗?’’

‘‘就是这样,这个既是写给方文欣的故事,也是刘霞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份渴望的故事。’’

‘‘你刻意引导方文欣注意到刘霞这个的存在,是想借着完成刘霞的愿望来让刘霞停下吗?’’

‘‘有一部分这样的想法,但也不尽然,如果以上关于刘霞留下疑点的原因是正确的话,那么我想这个故事中一定存在刘霞自己这个角色,她现在也许就在某处等待着注意到她的方文欣找到自己,我就是想帮助方文欣找到藏在这个虚假世界某处的刘霞。’’

‘‘我大致明白你的想法了,那么在你看来成功率有几成?’’

‘‘九成,毫无疑问。’’

‘‘如果是剩下的一成,届时你不会阻止我吧。’’

虽然陆空明信誓旦旦的保证,但林予睦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提前让陆空明做好心理准备。

‘‘、、、、、、好的。’’

林予睦认真的表情让陆空明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本来事情如果变成那样他也就没办法了,所以陆空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她。

教师办公室内,方文欣将手中的作业本交给老师后,正准备就这样离开的她突然向还在整理东西的班主任问道

‘‘老师,班上为什么要特意留一个无人坐的位置在那呢?’’

听到方文欣的询问,班主任略微思索后茫然地说道

‘‘嗯、、、、、、是为什么呢?原本为了避免争斗,我在开学时有给每个学生准备好自己所在的位置,但为什么会准备多一个,你现在问我,我却有些记不起来了。’’

听到这的方文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

‘‘老师,能将分班的班级表让我看一下吗?’’

‘‘那个啊、、、、、、可以是可以,但是放在哪了呢、、、、、、找到了,就是这个。’’

班主任迷糊说着开始翻找自己的桌柜,在经过短暂的翻找后,班主任将压在柜子底下的本子递给方文欣。

方文欣接过本子就立即开始翻阅起来,她顺着班级名称一路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然后继续在记录自己班级学生名字的白页上一个个查看。

【这是!?】

一路顺着名字看到最后的方文欣猛地一惊。

方文欣此刻的手指正停留在表册最后的被白色涂改液抹掉的一横表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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