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被三大妈半扶半搀着挪回中院屋里。
一进门他就甩开老婆子的手,一屁股墩坐在炕沿上,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胸口剧烈起伏,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傻柱这个混蛋!竟敢这么对我!我活了四十多岁,还没受过这等羞辱!”
三大妈反手关上门,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寒气,连忙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行了行了,别骂了,院里墙薄,让街坊听见多不好。”
“听见又怎么样?”
阎埠贵接过水杯,“咚”地一声墩在炕桌上,水花溅出来打湿了桌布。
“他何雨柱都敢当众拎我、摔我,我还怕人听见?”
话虽这么说,他眼底的火气却渐渐压下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贼溜溜的算计——
真要让他去轧钢厂告何雨柱“乱搞男女关系”,他可没这个胆量。
何雨柱在厂里人缘好,又是领导跟前的红人,真撕破脸皮,那浑人指不定能干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摩挲着水杯沿,眼珠转了转,忽然一拍大腿,压低声音喊:“老婆子,你过来!”
三大妈凑过去,疑惑地看着他:“咋了?又想出啥辙了?”
阎埠贵往门口瞟了一眼,确认门栓扣紧了,才附在三大妈耳边嘀嘀咕咕:“去轧钢厂告他咱不敢,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是把那沈会计安排在后院住吗?那后院僻静,就她一个女同志,咱俩不会编排编排他们?”
“编排?咋编排?”三大妈眼睛一亮,立马反应过来了。
“你就去院里跟街坊们闲聊。”
阎埠贵眯着眼,语气透着股阴损。
“就说那沈会计刚搬来就跟何雨柱走得近,深更半夜还往一起凑,指不定有啥不清不楚的关系。
街坊们的嘴杂,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保管让他俩在院里抬不起头!
沈会计一个未婚女同志,最看重名声,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就搬走了,那后院的房子不就空出来了?”
三大妈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
“老头子,还是你鬼点子多!这主意好,既不用跟傻柱正面硬刚,又能把沈会计挤走,到时候解成小两口的住处就有着落了。”
“那是自然!”
阎埠贵得意地哼了一声,心里的窝囊气总算顺了些,“你可得记着,别说得太直白,就旁敲侧击,让大家自己琢磨,这样才显得真实。”
老两口在炕边嘀嘀咕咕,算计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里屋门帘后头,徐桂花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徐桂花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心里咯噔一下:不行,这事必须得跟柱爷汇报!
阎埠贵这老两口,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家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早就跟何雨柱站在一边了。
徐桂花轻轻退回自己的小隔间,心里盘算着怎么找机会把这事儿告诉何雨柱。
另一边,何雨柱转身离开中院,心里的火气还没完全消散。
阎埠贵那老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仗着自己是院里的三大爷就想占便宜。
占不到便宜还敢威胁人,早晚得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脚下步子不停,没往自己家走,径直绕过后院的月亮门。
沈有容今天第一天搬过来住,自己怎么也得过去关心关心。
一想到沈有容,何雨柱心里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乎乎的暖意。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有容温婉的眉眼、欲拒还迎的娇俏模样,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何雨柱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后院的月光比前院更显清亮,银辉洒在青砖地上,映得路径清清楚楚。
沈有容住的那间后罩房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来回走动,想来是还在收拾东西。
何雨柱放轻脚步走过去,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有容,是我。”
屋里的动静顿了一下,随即传来沈有容带着点惊喜的声音:“柱子?你来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沈有容刚探出头,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裹住。
何雨柱反手带上门,门栓“咔嗒”一声扣紧,将窗外的寒风与喧嚣尽数隔绝。
他不等沈有容反应过来,便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躯体里。
沈有容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带着几分未散的烟火气,又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惦念。
她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粗糙的衣料。
那淡淡的烟火气混着皂角香,让她心头一暖,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
何雨柱低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角,随即擒住了她柔软的唇。
这一吻带着压抑不住的炙热与珍视,辗转厮磨间,将满心的牵挂与情意都倾注其中。
沈有容的睫毛轻轻颤动,闭上眼,全身心地回应着他,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唇齿间的温软与缱绻,让整个小屋都染上了暧昧的暖意。
良久,唇分,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何雨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泛红的鼻尖,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傻丫头,等我半天了吧?”
沈有容脸颊绯红,像熟透的樱桃,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点刚吻过的沙哑与娇软:“也没有,刚收拾完东西,正想着你呢。”
何雨柱低笑一声,拦腰将她打横抱起。
沈有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脸颊埋进他的肩窝,感受着他坚实的臂膀带来的安全感。
他脚步稳健地走到炕边,轻轻将她放在铺着厚厚褥子的热炕上。
随即俯身覆了上去,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他的脸贴着她白嫩的脸颊,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那香气清冽又缠绵,像春日里的微风,撩得人心头发痒。
“在这里还习惯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沙哑。
“刚搬过来,缺什么少什么可别瞒着我,锅碗瓢盆、被褥衣裳,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置备齐整。”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咱俩现在可不是外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难处、有什么心愿,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沈有容侧躺着,抬眸望着他,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眼底的珍视与温柔让她心头一颤。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动作带着几分缱绻与依赖,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我什么都不缺。”
她微微凑近,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朵,带着温热的气息小声说道:“有热炕,有遮风挡雨的屋子……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你陪在我身边。”
向来腼腆温婉的沈有容,此刻说出这样直白的情话,像一颗火星掉进了干柴堆,瞬间点燃了何雨柱心中的那团火焰。
他浑身一僵,随即眼底涌起滚烫的热意,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生命里。
“好,我陪着你,往后天天陪着你。”
他低头,在她的脸颊、额头、鼻尖上印下一连串温柔的吻,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柔情。
“白天我去厂里上班,晚上就来陪你,给你做饭,给你暖炕,再也不让你孤零零一个人了。”
沈有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与怀抱,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眼角沁出点点湿润,那是满心的欢喜与安定。
窗外的寒风呜呜地刮着,卷起地上的残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可屋里却暖得不像话。
热炕头烘得人浑身舒坦,沈有容那颗火热而真挚的心,更是像一团暖炉,温暖了何雨柱的胸膛,照亮了他的眉眼,也温暖了这个初冬的寒夜。
整个小屋都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与安稳。
沈有容窝在何雨柱怀里,鬓发微乱,脸颊泛着持久的潮红,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
嘴里溢出几声慵懒又缱绻的呢喃,带着几分刚经历过情事的软糯:“柱子……有你在,真好……”
何雨柱低头凝视着怀中人眼底的柔媚与依赖,胸腔里满是熨帖的暖意,忍不住低低轻笑出声。
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汗湿的鬓角,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傻丫头,有你才好。”
他收紧臂膀,将她抱得更紧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与身上散发出的清甜气息,交织成一股缠人的暖意。
被褥间残留着彼此的体温,衣角轻缠,热炕头的温度混着两人急促后渐缓的呼吸,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流转。
窗外的寒风再烈,也吹不散屋里这满溢的春意,那暖意浓得化不开,暖得人心头发颤,藏着无需言说的亲密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