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魔术队的专机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降落时，天空正飘着细密的冻雨。沙奎尔·奥尼尔第一个走出舱门，巨大的身躯裹在一件印着卡通鲨鱼图案的亮黄色羽绒服里，显得格外醒目。他对着冰冷的空气呼出一团白雾，对着等候的媒体镜头咧开大嘴：“准备好被摧毁了吗，风城？”
联合中心赛前热身时，气氛已经不同寻常。奥尼尔在篮下练习小勾手，每次进球都故意把篮架拉得吱呀作响，仿佛在测试它的坚固程度。罗德曼则在另一个半场练习罚球，球砸在篮筐上的声音像在打铁。
“嘿！花花公子！”奥尼尔隔着半个球场喊道，“全明星的钻石都掉光了吗？”
罗德曼投出最后一球，依然没进。他转过身，对着奥尼尔做了个展示手腕的夸张动作：“留着给你做条项链呢，小鱼儿。”
比赛在奥尼尔的碾压中开始。他像推土机一样在公牛的禁区里横冲直撞，朗利和温宁顿轮流防守他，却像玩具一样被弹开。第一节还没打完，两人各领到两次犯规。
“让我来。”罗德曼对菲尔说。
当罗德曼站到奥尼尔面前时，观众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两人身高体重相差悬殊，就像成年人对上了高中生。
奥尼尔咧嘴笑了：“又来自取其辱？”
第一次对位，奥尼尔直接背身强打。他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涌来，罗德曼被顶得连连后退。但就在奥尼尔转身勾手的瞬间，罗德曼突然撤力，同时用手指尖在奥尼尔腰间轻轻一戳。
奥尼尔手一抖，球离谱地偏出。
“犯规！”奥尼尔向裁判抱怨。
裁判摇头。罗德曼摊开手，一脸无辜。
下一个回合，奥尼尔学聪明了，他选择面框进攻。但当他运球突破时，罗德曼不断用前臂顶着他的腰眼，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奥尼尔烦躁地强行起跳，罗德曼立刻倒地——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进攻犯规！
“他假摔！”奥尼尔暴跳如雷。
罗德曼从地板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学会控制你的吨位了吗，大家伙？”
第二节，奥尼尔开始用另一种方式回应。每次抢到篮板，他都故意把肘子架得很高；每次卡位，他都用体重把罗德曼撞得东倒西歪。一次争抢地板球，两人滚作一团，奥尼尔庞大的身躯几乎把罗德曼完全压在下面。
“舒服吗？”奥尼尔在罗德曼耳边低语。
罗德曼用力把他推开：“比你妈妈的沙发差远了。”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奥尼尔的某根神经。接下来的进攻，他像发了疯一样要球，用尽全身力气背打罗德曼。这一次，罗德曼没有耍花招，他扎稳马步，用尽平生力气顶住。
肌肉碰撞的声音像擂鼓。奥尼尔一步步往里碾，罗德曼一寸寸往后移。就在奥尼尔即将进入投篮范围的瞬间，罗德曼突然一个侧身——
奥尼尔收势不及，像失控的卡车一样冲出了底线，巨大的身躯撞在了篮球架上。整个篮架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全场哗然。
罗德曼站在那儿，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奥尼尔，伸出了一只手。
“需要帮忙吗，小鱼儿？”
奥尼尔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他抓住罗德曼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你真是个混蛋。”奥尼尔说，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怒气。
“彼此彼此。”罗德曼回道。
从那一刻起，比赛的氛围变了。奥尼尔依然在得分，但他不再试图用蛮力摧毁罗德曼。相反，他开始玩起了花样——一次漂亮的背后传球，一次灵巧的小勾手，甚至尝试了一个三分球（虽然投了个三不沾）。
罗德曼也改变了策略。他不再硬抗，而是用经验和预判来干扰。他不断切掉传给奥尼尔的球，用精准的卡位把这位巨无霸挡在篮板区外。
第四节最关键的时刻，魔术队落后2分。奥尼尔在低位要球，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会打这个点。球传了进来，奥尼尔运球靠打，罗德曼死死顶住。
时间一秒秒流逝。奥尼尔突然一个转身，却不是朝向篮筐，而是把球传到了外线的尼克·安德森手中。安德森空位三分出手——
球砸在篮筐上弹起。
篮下瞬间变成战场。奥尼尔和罗德曼同时起跳，四只手臂在空中交织。这一次，罗德曼占据了更好的位置，他用指尖把球拨向乔丹的方向。
快攻，扣篮，比赛结束。
奥尼尔双手叉腰，看着记分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到罗德曼面前，突然伸手揉了揉罗德曼的光头。
“下次，”奥尼尔说，“我要在你头上扣十个。”
“梦里什么都有，小鱼儿。”罗德曼拍开他的手。
赛后更衣室里，记者问罗德曼如何限制住奥尼尔的。
“限制？”罗德曼一边冰敷肩膀一边说，“我只是陪他玩了玩。”
另一边，奥尼尔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时哈哈大笑：“那个老混蛋！他让我一整晚都很难受。但说真的，和他打球很有趣。”
回酒店的大巴上，奥尼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嘿，是我。”他说，“对，输了。不过猜猜我和谁交手了？罗德曼！对，就是那个疯子……不，他没惹我妈，开个玩笑而已……说真的，他真是个特别的家伙。”
挂掉电话，奥尼尔看着窗外芝加哥的夜景。虽然输了球，但他脸上却带着笑容。在这个联盟里，能和他这样“玩耍”的对手不多了。而那个满身纹身、行事古怪的光头，无疑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与此同时，罗德曼正在公寓里看比赛录像。cm递给他一杯威士忌：“听说你和鲨鱼处得不错？”
罗德曼抿了一口酒，屏幕上正重播着奥尼尔那个三不沾的三分球。
“那小子，”他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