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就他了
城西体育场羽毛球馆那一场密会，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顾雨舟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方文山队长的话，时刻都在在提醒他，危险正如同鬼魅般在暗处蛰伏，随时可能张牙舞爪地扑来，将他珍视的一切再度碾碎。
顾雨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加快速度办了。
回到侠沟，吃了晚饭，他和顾凝秋单独在一起聊天。
“姑姑，情况比我们原来预想的要糟糕，我想…… 尽快送豆豆去美国。”
两个人都沉默了。
许久，顾凝秋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理解：“你是为了豆豆好，我同意。”
“可是，小舟啊，话虽这么说，咱们怎么给孩子开口啊。”
“婉怡才走了，她能接受得了吗。”
顾雨舟叹了口气。
“姑姑，这也许就是豆豆注定要经历的，作为顾家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去和豆豆说。”
顾雨舟知道豆豆一定还在等着他讲睡前故事。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才起身走向豆豆的房间。推开门，看到女儿小小的身影坐在床上，小丽虽然在一旁，但是豆豆并没有和她有什么沟通。
她的面前放着一本绘本图书，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心思去读。
豆豆落寞的样子让顾雨舟的心狠狠揪起。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顾雨舟摇了摇头，轻轻走过去，坐在豆豆身旁，伸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豆豆，看书呢。来，爸爸给你讲故事。”
见顾雨舟进来了，小丽就知趣的离开了。
睡前故事依旧和往常一样的精彩。
可是豆豆却没有了以前甜甜的笑声。
故事讲完了，顾雨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豆豆开口。
“爸爸，我想妈妈了”，豆豆的话像钢针一样扎的顾雨舟生疼。
“爸爸，也想她。妈妈到了另一个世界了，那里很美，她一定很幸福，而且她肯定希望豆豆生活的更好。”
“嗯”，豆豆乖巧的点了点头。
“豆豆，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
顾雨舟知道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孩子小归小，但是有些东西只能面对。
豆豆转过头，眼神里满是信任与依赖，乖巧地应了一声：“嗯，爸爸。”
顾雨舟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尽量让声音温柔又坚定：“豆豆，你愿不愿意去美国待一段时间？那里有好玩的、好吃的，还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照顾你。”
豆豆眨了眨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你是不要我了吗。”
“傻孩子，你是爸爸最心爱的宝贝，爸爸怎么能够不要你，但是现在咱们遇到一些情况。你也知道，妈妈也因为这个离开我们了，爸爸不想让你也受到伤害。”
顾雨舟还想继续劝说，但是豆豆却懂事地点点头：“爸爸，我懂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现在妈妈不在了，我不想让你担心，我去。”
顾雨舟再也忍不住，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豆豆的头发。
安抚好豆豆，顾雨舟拨通了顾凝宇的电话，把送豆豆去美国的决定和缘由一一道来，声音里透着疲惫与决绝：“凝宇叔叔，这边太危险，我怕豆豆受到伤害，只有把她送出去，我才能安心应对这一切。您在那边，帮我照顾好她，拜托了。”
顾凝宇已经从顾凝秋那里知道了情况。现在顾雨舟的电话打来，他郑重其事的对顾雨舟说：“小舟，你放心，豆豆我一定照顾好。”
顾雨舟又一次和顾凝秋坐在了一起。
“姑姑，豆豆的事情还得麻烦您。”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顾雨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姑姑，我得出趟门，现在情况不太理想，我觉得咱们不能够再像之前那样了，咱得撕开一条口子，不然的话，太难了。还有，姑姑，您得和二爷爷说一声，你们也得换个地方，我不能再让你们有闪失。”
“好，我知道了”，顾凝秋是很明事理的，她知道顾雨舟的考虑是对的，也就不多说什么。
第二天开始，顾凝秋迅速行动起来，为豆豆的出国事宜忙前忙后，办理签证、收拾行李，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而顾雨舟，却悄然离开了滨江。
临行前他专门找冯亚军聊了一下，冯亚军就暂时搬到了侠沟。
顾雨舟如同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孤狼，目标明确 —— 京都，他要再一次去面见他的恩师刘昭华。
刘昭华见到顾雨舟的时候很是吃惊。
顾雨舟不提前打招呼，主动上门，必定有事。更为令人揪心的是他整个人比之前见到的瘦了一大圈。
刘昭华目光中满是关切：“雨舟，你怎么这么憔悴，遇到难处了？”
顾雨舟见到恩师，眼眶一热，上前深鞠一躬：“老师，又得给您添麻烦。”
刘昭华两口子感觉事情很不寻常，就招呼顾雨舟坐下。
顾雨舟将林婉怡的离世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刘昭华两口子。
刘昭华两口子眼含热泪听完了顾雨舟的叙述。
刘夫人知道他们师生有话说，就去厨房帮保姆做饭了。
刘昭华和顾雨舟在书房进行了深入地长谈。
刘昭华听完顾雨舟的介绍后脸色凝重，缓缓踱步，许久才开口：“雨舟，你所为之事，关乎正义公道，老师我支持你。只是这对手不简单，根基深厚，不可贸然行事。”
顾雨舟点头，眼中满是坚毅：“老师，我明白，所以才来向您请教，寻一破局之法。”
“我虽然一辈子站在讲台上，但是心里始终装着正义与良知，我一辈子奉行与人为善，但是今天我要改一改一贯的做法。你之前的东西我想想细细的看过了，结合你说的情况，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选一个突破口，集中全力击其一点，这样的话，成功的几率会大，而且会让其他人感觉到压力。一方面为咱们赢得空间，另外也为下一步奠定基础。”
“呵呵，你小子，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刘昭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弟子可是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的。
“老师，就他吧。”顾雨舟将目标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