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惊讶地看向黄芷陶。
只见她面颊绯红，紧张地环视四周，羞涩、心虚、紧张交织于脸庞。
竟不敢望向方一凡。
“我，我回教室了。”
至教室楼层，黄芷陶松开勾连的手指，脸颊泛红，匆忙留下一句，疾步离去。
方一凡低头看着尚存余温的小指，又望向那略显慌乱的倩影，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在这个初识便能共度良宵的时代，仅以勾手指便羞涩紧张的少女，实属难得。
果然，情愫之事，早些在学校寻觅，早些谈情说爱为妙。
无论如何，此刻他心情甚佳。
方一凡轻快地返回教室，收作业时，他始终笑容满面。
“都入秋了，你这春意盎然的表情是要怎样？”
季杨杨交作业时，抵挡不住方一凡的神情，调侃道。
“你这单身汪不懂！”方一凡笑着刺中季杨杨的心扉……
午间，春风书院食堂。
方一凡与白依依相对而食。
瞥见白依依餐盘中的豆芽炒蛋，方一凡不禁吐槽：“不会吃腻吗？”
自他与白依依共进午餐以来，从未见她换过其他菜肴。
“不会啊，很好吃，你尝尝。”
白依依说着，用刚用过的勺子给方一凡的餐盘添了些豆芽炒蛋。
“……”方一凡有些无言，但在白依依期待的目光下，用筷子夹起一颗豆芽送入口中。
“嗯，味道不错。”方一凡赞许道，其实只是普通的味道。
“对吧！”白依依笑眯眯地说。
“好吃归好吃，天天吃不厌吗？”方一凡问。
“好吃又喜欢，怎么会厌倦？”白依依反问。
“……”方一凡哑然。
“小哥哥，昨天我问表哥了，他说今晚有你的戏，我能去看吗？”白依依满面期待地问。
“有什么好看的。”方一凡有些不自在地说。
作为半路出家的演员，仅演过一次跑龙套，方一凡怎好意思让白依依旁观。
鬼知道到时候他会是何种状态。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扮演的角色相当装模作样，会很尴尬。
“况且，多影响修炼啊，回来还晚。”方一凡不假思索便能找到一堆理由。
“哦，可我还是想去。”白依依楚楚可怜地说。
“……”方一凡无言。
“就今天一次？”白依依举起一根手指，可怜兮兮地恳求。
“……”方一凡实在无法拒绝。
“小哥哥，就一次嘛，好不好？”白依依眼神流转，撒娇道。
“你想去就去吧。”方一凡叹了口气说。
事实上，白依依一声不吭直接过去，他也无可奈何。
说了三次，到这份上，方一凡也不好再拒绝。
“那我晚上在长宏外面等你，你带我去。”白依依欣喜地说。
“你知道长宏在哪里吗？”方一凡问。
他曾告诉白依依长宏培训在燕影旁边，但具体位置未言明。
“你给我发个定位不就行了。”白依依随口说。
“……”
小姐姐说得对极了。
方一凡觉得自己是不是思维转不过弯，这点小事都没想到。
“行，晚点我给你发定位。”方一凡说。
用罢午餐，方一凡回教室做功课，顺便等待方圆的消息
签约之后，你不可在其他平台发表灵识影像作品，亦不可参与任何竞争对手的修炼事务。
此外，合作期限规定，若签订顶峰修士契约，最低年限为五载。
这两点，按照他们的说法，不容丝毫商议。
除此之外，演艺活动、商业经纪、符咒代言等权益，皆需交予他们，由他们代为运作。
且收益共享，目前他们提议的分成比例为五五分账。
还有关于灵识影像版权及一切商业活动的详细条款。”
方一凡察觉到方圆言语间流露出的强烈不满。
这无异于卖身契。
然而方一凡本人却显得颇为镇定。
震浪是个宗门，而非慈善堂。
孕育出的顶峰修士，自然要在一定程度上服从其管辖。
分享顶尖修士带来的利益，也是情理之中。
方一凡思虑片刻，回应道：
“独家和期限方面我无异议，但后续的经纪权益授权，仅限于震浪宗门之内。
换句话说，他们引入的资源，在他们的地盘上，参与利益分配并无问题。
但我们自行寻觅的资源，在其他非灵识影像平台，与他们无关。
版权，可授权他们免费用于推广，但所有权必须归属我们，这是我们的底线。
至于商业活动，我现在高三，时间紧张，父亲你来洽谈就好……”
方一凡其实并不确信能与震浪签订顶峰修士契约。
据方圆所述，震浪还提供了两种其他契约——低阶修士契约和高阶修士契约。
仅从名字便能看出震浪对三种修士的扶持与资源倾斜程度。
顶峰修士无疑是震浪的门面，高阶修士是中坚力量，而低阶修士则是潜力储备。
三者均有基础薪酬，顶峰修士月俸五千起，高阶修士三千起，低阶修士两千。
看似不高，但真正签约的修士，只要有雄心壮志，未必会看重这些基础薪酬。
更何况，此次签约并非只针对方一凡一人。
而是面向所有原创活动中表现出色的修士。
甚至会深入全国各大艺术学院，签约一部分艺校弟子。
总计数千人之多。
可以说，这是震浪迄今为止最疯狂的一次素人招募行动。
之后的震浪，据方一凡所知，将走上与快熟截然不同的道路。
快熟追求去中心化，而震浪则强化中心化，邀请明星加入，成为灵识影像版的微薄。
以顶峰网红修士和邀请的明星为核心，其媒体属性日益增强。
直接导致的结果是，无论用户如何通过推荐算法刷新，他们关注的修士或模仿的修士内容，都能高效地分发至用户终端。
而快熟的去中心化，每个普通人都能得到相对平等的展示机会。
看似美好，但资源和机会有限，给予普通人多了，优质修士自然就少了。
也很难大火，失去媒体属性和大众关注度后，商业价值大幅降低。
对于方一凡这类提供优质原创内容的修士而言，简直是噩梦。
后来震浪超越快熟并非没有原因。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方一凡更了解震浪的发展前景。
如今，震浪仍被快熟、内涵与火山口压制，急需优质修士，应该能谈成一份不错的契约。
真等到这一波震浪签约结束，百花齐放，别人受到重点照顾，资源倾斜。
方一凡想要单枪匹马逆天改命，几乎是痴人说梦。
简单一招，震浪就能限制你的账号流量，你能奈何？
别看方一凡说换平台轻松，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如此。
逆流而行，真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方一凡提出的底线，他有一定把握震浪会同意。
即便不同意，也不是无法接受的事。
底线这东西，当好处足够大，稍微突破一下，也无妨。
说到底，要版权，不就是为了钱吗？
真能用版权换取千万粉丝级别的自媒体账号，方一凡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凡和英子的版权卖给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