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桑拿的流程都差不多。
进门，换鞋。
男宾一位，女宾一位，服务员不仅要带路还要唱号。
长明的冬天很长，天一冷，男女老少都爱泡在里面。林青蕊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是第一次和家里人以外的人来。
玫红色的拖鞋、磨到掉色的弹簧手牌、充满蒸汽的浴室……先洗澡再泡澡，浑身的冷都化开后，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进干蒸和湿蒸。
她洗得很慢，大约是有心事，洗完再加上吹头发和换衣服，已经过了两小时。
女孩打着哈欠来到二楼。
一出帘子，就看到黎暗睡在柜台前面的沙发。
烟灰缸里两根烟蒂。
他等睡着了，蓝色桑拿服衬得肌肤雪白，睫毛很长，静静覆在眼睑。
看他睡得这么香，林青蕊又打了个哈欠，没出声，转去柜台拿杯子接可乐，机器嗡嗡响动，她灌完一杯，又接一杯。
一只手挡过来，“喝这么多，小心坏肚子。”
林青蕊不听话，抬起来咕咚咕咚喝下，喝太急了，刚咽完最后一口就打嗝。
黎暗笑得眉眼成缝，一把将人抱起来，勒在怀里狠狠转圈。
他亲她一口，像在亲自己生的。
林青蕊玩性起来，爬到黎暗背上伸手抱紧，不肯下来。
他笑一声，掐她腿。
她啊了一声，还挺高兴，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黎暗背林青蕊来到自助餐厅。
正是晚饭的点，一百多号人齐刷刷看过来，林青蕊一愣，要下来，黎暗不给，背到空座才松手。
“你要死！”她坐到沙发指他。
“吃什么，哥哥去给你拿。”
“你是谁哥哥？”
黎暗笑一声，心想过了今天，明天说不好就是哥哥了，早叫晚叫有区别？
他折身离开，没多久，端来两个盘子。
林青蕊不太饿，随便吃两口，黎暗也不太饿，但还是把拿来的食物都吃完了。
小孩在过道跑来跑去。
甚至还有人带了一只灰毛泰迪进来，也在过道跑来跑去。
有点吵。
他们转去休闲区。
书吧很安静，空落落的书架上摆着几本成功学和儿童绘本，倒是隔壁的网吧人气很足，蓝血贵族们正在游戏里pk，语音的声音很大，隔着墙都能听到一惊一乍的叫唤。
林青蕊拿出书开始写。
黎暗找来一叠彩纸，将人抱到腿上放着，在她头顶折星星和千纸鹤打发时间。
林青蕊专注起来连厕所都不去，一连写三个小时，直到广播里传来宵夜的播报。
她伸懒腰。
手边放满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和星星。
“你还会叠这个？”
黎暗“嗯”了一声。
林青蕊错愕道：“你是不是还会织毛衣？”
“不会。”黎暗放下彩纸，抱紧她蹭了蹭，“毛衣太难了，我只会织围巾。”
“牛逼。”
林青蕊头一次夸他，黎暗有点高兴，又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死宝宝估计是在阴阳怪气，才没有夸他。
黎暗问她写完没。
林青蕊点头。
黎暗偏头凑近，在她耳边沉声训斥：“那还不起来，老子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