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神色茫然，摇摇头，“弟子不知。”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那些关于苏澄的神奇传闻，还从未关注过她是什么灵根。
苏澄笑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五灵根。”
听了苏澄的话，沈乐直接瞪大了眼睛，粉嘟嘟的小嘴张得圆圆的。
众人哗然。
有人直接喊出了声：“这怎么可能！”
“小澄师伯怎么可能是五灵根！”
“五灵根那种废物灵根，怎么可能修到化神期！”
“对啊，怎么可能，而且还只花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
“假的！一定是假的！”
展风流笑了笑：“她说的是真的。”
似是回忆起许多往事，他看苏澄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
顾盛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澄，道：“确实如此，当初我与她一同入师门，一同测的灵根，她的灵根确实废物。”
苏澄瞪了过去，他浅浅勾唇，转头对沈乐道：“所以，倘若你也能如同她那般勤奋刻苦，要想到达她如今的成就，也不是不可能。”
沈乐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弟子一定会和师父一般勤奋刻苦！”
苏澄忙道：“等等，我可没说要答应做你师父。”
沈乐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什么？”
苏澄委婉地说：“你既知道我与九泉碧落山庄季长老的事情，想必也知道，我如今已经修为散尽，只是废人一个，我教不了你什么。”
沈乐大声反驳道：“才不是！小澄师伯您才不是废人！”
“您没有修为只是暂时的，您如今有了天灵根，再加上您本身就拥有的能力，要重回化神期或许都用不上十年！”
苏澄语气冷了下来：“倘若我说，我并无重新修炼的打算，准备做一辈子的普通人呢？”
新弟子们又是一阵哗然。
“什么？小澄师伯不打算重新修炼了？”
“小澄师伯要做一辈子普通人？”
“这是为何啊？”
大家看苏澄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有不解，有失落，还有失望。
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传奇人物，如今却亲口说，要做一个普通人。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苏澄太不一样了。
他们想象中的苏澄，在人生失意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颓丧的。
他会坚韧不拔，绝不向命运低头。
苏澄的话，在他们看来，就是自甘堕落。
在他们看来，自甘堕落这四个字，是绝不可能和苏澄放在一起的。
展风流皱着眉头喝道：“苏澄！你当着他们的面胡说什么？”
苏澄耸耸肩：“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乐抿了抿唇，执拗地说：“就算您没有修为，您的修炼经验，也够我学一辈子！”
苏澄：……
沈乐：“您若真的不愿收我为徒，又为何同我讲您也曾是五灵根的事情？”
苏澄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告诉你我的往事，是想告诉你，也是想告诉大家。”
“灵根能决定你们的起点，但不能决定你们的终点。”
她指着台上的内门弟子，对下面的外门弟子说：“只要你们肯付出足够多的努力，就一定可以缩小和他们的距离。”
“甚至超过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原本因为没进入内门而低落的弟子，眼睛都变亮了。
一名单灵根新弟子不屑道：“小澄师伯，您这安慰人的话也太不切实际了。”
“灵根越杂的人，修炼时所受到多种灵根元素的影响就越大。”
“那些双灵根的若是勤奋刻苦，或许有望和我这种单灵根的比较一番。”
“那些三灵根、四灵根，甚至是这位五灵根，怎么跟我比？”
他的话傲慢至极，却是整个修界都认可的真理。
展风流他们这些长辈要驳斥，最多也只能说他不该狂妄，而不能说他说得不对。
台下的内门弟子听了都垂下了脑袋。
那名单灵根见状越发得意了，他道：“小澄师伯说这话是好心安慰你们，你们听听就得了，可别当真。”
苏澄看向那人，冷哼一声，“你师父是火系单灵根，你可以问问他，当年他为了追赶我的修炼速度，花了几年。”
顾盛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展风流想起往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师父当年因为不甘落后于他的五灵根师兄，勤奋刻苦，日夜修炼，以至于修出了心魔。”
苏澄白了顾盛一眼，“若非我当时就在场，及时叫来了师父，他可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她叹息一声，“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知情的众人都睁大了八卦眼看向顾盛。
顾盛脸黑如锅底，咬牙看着身边刚收的弟子，恨不得当场把这人给退回去。
孩子被刚认的师父这么盯着，十万分的紧张，说话都结巴了，“师师……师父……”
台下的外门弟子纷纷瞪大了眼睛。
“四长老没有否认啊，难道小澄师伯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朵朵不悦道：“苏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了吧？”
苏澄嬉皮笑脸，“我提这个又不是为了取笑谁，我这不是教育孩子吗？”
上官朵朵：“你！”
“师姐。”顾盛冷冷地制止了她接着说下去。
苏澄看着台上那些内门弟子，继续道：“你们胎投得好，个个都是极好的根骨，天生就有仙缘。”
“但灵根的优势并不能伴随你们一生，起点高于别人算不得什么厉害的。”
“修仙一途，大家看的是终点。”
原本优越感十足的内门新弟子，都收起了斗胜的大公鸡表情。
“师叔啊，”她转头看向展风流。
“依我看，不若咱们长白宗每年都举办一次资质考核吧。”
展风流问：“什么资质考核？”
苏澄扫了眼这一个个清澈又愚蠢的面孔，勾唇一笑：“两两比试，前十八名的可入内门。”
她看向顾盛那新收的傻徒弟，道：“倘若他在第二年未进前十八，便不再是顾盛的徒弟，离开玉树峰林，去外门修炼。”
被点到的傻徒弟眼睛瞪得老大，紧张得站成一根笔直的柱子。
其他的内门弟子有几个表情也是如临大敌，只有那几个天资极佳的，看上去仍旧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