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苏澄刚来到长白宗的时候，这里可是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后来，长白宗的名声渐渐好起来。
有人开始加入长白宗。
但是自苏澄和顾盛出现之后，直到去年为止，除了他俩之外，长白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天资极佳的选手。
最多也是澄二和澄三这种天资上乘的。
今年这一来就是六个，乐得展风流差点表情管理失败。
要不是早就放出话，不再收徒，他都忍不住想收个小徒弟玩玩了。
苏澄睁开眼时，收徒仪式已经进入尾声。
台上除了她和已经不收徒的展风流，其他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徒弟。
选出来的那些内门弟子每个人都说喜欢苏澄，但是没一个愿意拜她为师。
修仙世界就是如此的现实。
即便是这些才十几岁的孩子，也不会凭自己的喜好做选择，他们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所有人都在为苏澄感到尴尬。
除了苏澄自己，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为她尴尬。
相反的，她感到无比的轻松。
她张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发现禁言咒已经失效了，更开心了。
挪了挪屁股，发现把她禁锢在椅子上的术法也已经失效，她顿时浑身轻松。
她迫不及待地要站起来走两步，笑嘻嘻地看着台上的人，挨个向他们道贺：“恭喜恭喜，收到心仪的徒弟了。”
摸摸这个的脑瓜子，揪揪那个的小肉脸。
“这孩子一看就聪明，师姐您真有眼光。”
“哟。这个也不错。”
“恭喜恭喜啊。”
“好好跟着师父修炼啊。”
她笑了一会儿才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古怪得很。
仿佛是……同情？
她露出疑惑的目光，为什么要同情她？
杨子琦眼神复杂，和展风流一起转头看向澄二和澄三。
澄二和澄三立马坐直了身子，两张小脸严肃地紧绷着。
“宗主，师父，你们该不会是说认真的吧？”
“虽然我们很喜欢小澄师伯，但是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
苏澄先前也听到了展风流的迷惑发言，说什么没人拜她为师，就把澄二和澄三送给她。
她赶紧打断澄三，对展风流道：“师叔，我坐久了尿急，就先走了。”
她抬腿要溜。
这时，台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小澄师伯！”
所有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方向。
却找不到说话的人。
苏澄：“谁喊我？”
前排的弟子缓缓让开，一个涨红了脸的少女，从人群中浮现出来。
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矮矮的，小萝卜头一个。
少女满脸认真：“小澄师伯，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吗？”
所有人都沸腾了。
“她要拜小澄师伯为师？”
“她是不是疯了？”
少女旁边的人揪她的袖子。
“小乐，你是不是疯了？”
“你就算想进内门，也没必要拜一个没有修为的人为师啊。”
“对啊，他从前再厉害，如今也教不了你什么的。”
“你还不如待在外门，跟着师兄师姐们学呢。”
少女甩开揪她衣服的手，表情十分执拗。
她坚定的目光始终看着苏澄，又问了一句：“小澄师伯，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吗？”
她紧抿着唇，可以看得出，她很紧张。
苏澄有些惊讶，对着这样一张诚挚的脸，她不好意思说太绝情的话。
但是她的的确确不想要徒弟。
徒弟对她而言，就是负担，是麻烦，是累赘。
更何况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很认真好学的。
若是收了她却不教她，既是辜负她，也是耽误她。
她琢磨着，如何用词才不会伤到孩子。
展风流先一步开口了，他笑得十分和蔼，温柔地询问：“孩子，你叫什么？”
少女大声道：“弟子名叫沈乐。”
杨子琦见展风流如此高兴，恨不得马上帮苏澄把这孩子收下的样子，忍不住在边上提醒道：“是个五灵根。”
由于现场太过安静，她这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大家听得很清楚。
展风流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
憋了半天，说出一句：“挺罕见的。”
闻言，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原来是刚才那个五灵根小废物啊。”
“五灵根啊，难怪挤破头也要进内门。”
“虽然小澄师伯教不了她什么，但是能蹭蹭内门弟子的资源，也是赚了。”
“资质不行，脑瓜子倒是不笨。”
沈乐被这么多人取笑，眼睛顿时就红了，却始终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她身边的朋友怒气冲冲地朝那些人吼道：“不许笑！”
沈乐忙扯住朋友，“茵茵，别跟他们争执！”
她的反应让一些人笑得更大声了。
“怂蛋，被人嘲笑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人不认同，笑着道：“五灵根的废物还要什么直起来的腰杆子？会忍耐才叫聪明呢。”
茵茵实在压不住火气，朝他们大吼：“五灵根又怎么了？也没见你们的灵根有多厉害！”
“瞧不起谁啊，你们还不是和小乐一样，都进不了内门！”
笑最大声的那人道：“我的三灵根虽然普通，但是倘若后天努力，也是有出头之日的。”
“可五灵根就不一样了，五灵根就跟废灵根没什么区别，不论炼哪个派系的法术，都难如登天。”
“这种资质就算待在外门也没有多大出路。”
沈乐小拳头紧紧捏着，大声道：“茵茵，别说了！”
她再次抬头，睁大红红的眼睛，大声地说：“小澄师伯，弟子虽然是五灵根！但是年纪还小，只有十二岁！我未来的路还很长！”
“而且我会很勤奋很刻苦！比其他人勤奋刻苦十倍！不！一百倍！一千倍！”
她指着那些进入内门的人，大声说：“总有一天，我会追上他们！”
众人被她的坚定和豪言壮语给惊到了，一时之间竟不知从哪句开始吐槽。
苏澄愣了一下，笑道：“沈乐，你可知我如今的灵根本不是我自己的？”
沈乐茫然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苏澄会跟她说话。
她用力点头，“知道！小澄师伯在乔魔头的手中受了重伤，灵根因他而破损，幸得星辰司主君星棋仙君所救。”
“星棋仙君把乔魔头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天灵根换给了你。”
苏澄又问：“那你可知原本的我，是什么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