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独宠医妃

云篆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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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不介意和你探讨探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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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的语气略带焦急和不安,看着李芷歌安然无事,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

“没事!我练练嗓子而已。”李芷歌嘴角浅笑,一副你管不着的表情,“这么大个地方,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呢!我伤还没好,不能久站……”

“行!”轩辕佑宸微微颔首,轻声问道:“你想看什么书?”

“医书!”既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那也就只能看到医书了,微叹了一口气。

“医书大多都在药司,我这里就这些。”轩辕佑宸指了指前方那高叠的书架满满地书页道,柔声道:“你慢慢看吧!”

“咦,这是什么?”李芷歌随手拿起一本用四四方方的木匣子装着的一本精装的小册子,大小就跟现代的小人书一般,颜色鲜艳,夺人眼球。

“这个……”轩辕佑宸电光火石般李芷歌的手中抽出了那本书,紧张写满了脸庞,脸上还隐隐带着红晕,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略显激动道:“你不能看!”

他的双手略微有些颤抖,将书飞速往身后一藏,甚是反常。

“什么书啊,鬼鬼祟祟的。”李芷歌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就被轩辕佑宸粗鲁地抢走了,无奈地扫过前方那些医书,耸了耸肩肩,哀叹道:“这些书我早就看过了。”

“那我找人去把药司的书搬过来。”轩辕佑宸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神色还是有些慌张。

“恩,好吧!”李芷歌点头应允道,“我伤口有点疼,你扶我出去吧!”

轩辕佑宸凤眸流露出几丝担忧,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芷歌躺回床上,一颗心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陈伯,让人从药司拿些书过来。”

“是!”陈伯应允离去。

“咦,这是什么?”李芷歌娇俏的嘴角带着几丝诧异,手中拿着的小人书中掉出了一张画纸,拿开一看,里面的女子身穿着淡蓝色宫装,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裾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这个……明明是……她……

轩辕佑宸除了惊愕之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你什么时候拿到的?”他刚才竟然毫无察觉,这怎么可能!

哎!俗话说关心则乱,刚才她一说伤口疼整个人的戒备就降到了极点,该死!无奈用手使劲拍了拍前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李芷歌心中暗笑,她这个做特工的这点儿功夫没有可怎么混啊!她就是故意要轩辕佑宸近身,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哼哼……

李芷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对着画纸频频点头,“恩,画的不错!你画的?”

轩辕佑宸脸上的红晕更深,一路发烫,直到耳后根,神色飘忽,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

“怎么,你有恋母情结?”李芷歌猛然一句话让轩辕佑宸如五雷轰顶,一双凤眸说不出的情绪,复杂,相当复杂!

“不过,我娘的确是倾国倾城,可以理解!”李芷歌竟然误以为这画中的女子是她的娘!

轩辕佑宸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又气又恼,又烦又着,又悔又叹……

“不是!”轩辕佑宸又恢复了一贯冷冰冰的语气,一双浓墨重彩的凤眸说不出的失望。

“咦,这又是什么,御妻术?”李芷歌望着那端端正正的几个大字不由地好奇,纤细的手指划过,悄悄打开。

“不许动!”轩辕佑宸猛然喝道,声音好似在寒风中吹散了,带着些许焦躁不安。

“哎,你别这么小气嘛!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李芷歌清眸猛然瞪大,白皙如玉的脸上一阵猛抽,这……这……这是什么,竟然是古代男女的“房事教学图”……

“轩辕佑宸,你……”李芷歌猛然合上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原来这家伙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活脱脱就是一头大色狼,不,是淫贼!

“喂,这不是我的书!”轩辕佑宸猛然夺过李芷歌手中的书,略显尴尬,脸上发烫的简直能煮熟一个鸡蛋了。

“那是谁的?”李芷歌不禁鄙夷,这么烂的借口你也能说得出口。

“是皇太后御赐的。”轩辕佑宸眸光涣散,神色惊惶,脸色潮红,浑身发烫,口干舌燥,甚是狼狈!

“恩?”李芷歌不由地诧异,原来是皇太后送的。看来她是想曾孙子想疯了吧!“既然是御赐的,那还是你的喽!”

“我……”轩辕佑宸这次总算是体会到了紫霄的苦楚,这辈子,他竟然如此狼狈,而且还被如同审讯般问得无话可说,皇太后啊皇太后,你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这个……

突然,轩辕佑宸脸色一变,心下焦急,猛然将李芷歌扑倒在床上,一双如同鹰隼般犀利幽深的凤眸,仿佛是可以看穿一切,他那么紧紧地凝着她,就好像是老虎看到了可口的猎物……

李芷歌的呼吸都仿佛瞬间被带走了,剩下只有疯狂心跳声和潮红发烫的脸颊。

轩辕佑宸没有动作,只是伏在她的身前,静静地凝望着……

李芷歌全然不敢动弹,亦将眸光投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

他的眉,修长飞扬,带着一丝孤傲不羁。他的眼,是一双美丽的凤眸,睫毛很长很密。他的鼻子高而挺,他的唇形,几乎完美。他身上独有的龙延香,扑鼻而来……

李芷歌重重呼了一口气,正想起身挪开身子,轩辕佑宸那张迷人的脸颊更近了一寸,他那温暖的胸膛瞬间移到了她的正上方,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轩辕佑宸,你想做什么?”李芷歌混乱的思绪忽然冷静了下来,在他耳畔轻声问道。

四目相对,她能感受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光华灼灼。

“这本书我没有看过。”轩辕佑宸郑重在耳畔轻轻道,其间竟然隐含一丝温柔。

他的手捧着李芷歌的脸,修指温柔地从她脸颊上抚过,就好似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突然他的话风一转,变得格外的邪恶,眸中尽是波光闪闪,“你要是再提这书名,我可不介意和你好好探讨探讨书中的内容!”

他的话,令李芷歌一呆,探讨……

可是,他话里手间的温柔,却令她的心忽然再次乱了。

夜很静谧,能听到屋外沙沙的落雪声,还有两人狂乱的心跳声。

唇上忽然一软,那软软的,是另一个唇。轻轻地浅浅地轻触着她的唇,温柔辗转地吻她。

李芷歌娇躯一颤,心如鹿撞。

不知不觉中轩辕佑宸的手已经扣在了她的腰间,大手立刻感知到她的轻颤,这颤抖好似火折子点燃了火药,让他的理智全然崩溃。

他的唇俘虏住她的唇瓣,不再是浅尝,而是深深地霸住她的呼吸,掠夺着她的气息,和她的唇舌火热地纠缠。

李芷歌低低喘息着,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似乎有绚丽的烟花在炸开。飞雪轻柔而缥缈地落下,此刻的她感到无边的眩晕。

就在旖旎缱绻之时,轩辕佑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滚烫的身子忽然一僵,火热的唇猝然离开。

李芷歌但觉唇上忽然一空,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水眸微睁,只见轩辕佑宸不知是在挣扎着什么,还是在隐忍着什么。

“明白了吗?”他压抑着的声音在李芷歌的耳畔轻柔地响起,矫健的身子一翻,便从床榻上下去了。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淡漠,李芷歌几乎怀疑,刚才的亲吻,只是她的错觉。

可是,由于刚才急促的呼吸引起的肋部疼痛提醒着她,那绝不是梦。一个人在梦中,是永远不可能会感到疼痛。她有些吃痛地按着伤口,以减缓袭来的疼痛。

这伤口若是在其他地方她还可以处理,可是偏偏在肋骨处她需要平躺着上药,可是平躺着她又看不到伤口,实在是怀才不遇啊!

轩辕佑宸凝眉看了看此刻喟叹着的李芷歌,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小心地打开伤口,细细查看着。他撕开伤口上的布条,重新在伤口上换了药。

李芷歌静静地凝望着他,冷酷、清华、高贵,还带着淡淡的温柔。

“我出去走走!”包扎好伤口轩辕佑宸低低说道,转身便欲离去。

“哎,别走!”李芷歌抬眸注视这他俊速的背影,低低地艰难地问道,“我……”

轩辕佑宸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烛火下,一双点漆黑眸深不见底。

嘴角的弧度轻扬,用略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轻笑着说道:“继续在这里,我怕把持不住。”

他的声音好似在呓语,很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瞬间消失在眼前,快得她有些不相信。

可是,“喂,轩辕佑宸,我好饿啊!”李芷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可是伤员好不好,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

天上没有月也没有星,泼墨一般的黑,地上铺着一层层厚厚的积雪,黑白分明,很是别致的景色。

轩辕佑宸凝立在院中,飞雪飘摇,红梅绽放,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来,吹透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微微有些冷,可他浑然不觉。

他轻轻敛上了双眸,闭上眼的那一瞬,眸中藏着一丝担忧,还有一丝痛楚。

“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啊!”陈伯急忙跑了过来,取来一件白色大氅,披在轩辕佑宸身上。

素白长袍,白裘当风,猎猎飞舞,他的身上,透着说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陈伯,还有多久?”白裘披风扬起,陈伯被他眸中的冷意吓住。

陈伯眸光暗淡,垂首,哀叹道:“还有差不多三个月吧!”

“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轩辕佑宸云淡风轻地说道,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墨霭重重。

“王爷……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陈伯的眸中泛着几丝泪珠,本以为找到了神医圣手的传人就可以救王爷,没想到还是没有办法救王爷的性命。一时间悲从中来,说不出的哽咽难受。

***

当轩辕佑宸再次推开房门时,李芷歌猛然坐起身来,略显迷离的眼眸带着几丝清明,懒洋洋的语气道:“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轩辕佑宸本想着动作轻柔些不打扰她睡觉,谁知道他还没进门便已经被发现了。

“肚子饿得睡不着……”李芷歌这话一说出,就开始暗暗后悔。

“那你怎么不叫陈伯让厨房煮点东西?”轩辕佑宸不禁诧异问道,难道他宸王府连吃的都没了吗?

“我喊了陈伯半天也没人搭理。不过,陈伯岁数都这么大了,外面又那么冷,站在外面多辛苦啊!还是让他在被窝里躺着吧,这不是还有你吗?”李芷歌饿得是天昏地暗,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有些低血糖,这下更是有些眩晕。

“你等着!”轩辕佑宸二话没说,箭步如飞向屋外走去。

“王爷,还是老奴去准备吧!”陈伯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了轩辕佑宸的跟前,脸上带着欣慰的浅笑。

轩辕佑宸微微一滞,脚下步子一顿,“好!”转身回了房间,肆虐的寒风透着门缝席卷入室,让李芷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来人,加炭火!”轩辕佑宸眸光微沉,淡淡道。

紫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带着一大盆地黑炭加进了炉中,熊熊火焰被压抑着在炉中燃烧起来,室内的温度也陡然增高了不少。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陈伯拎着一盒菜肴,踌躇着不知道该放哪儿。若是平日里他是绝对不会送到王爷的主卧中来的,可是上两次李芷歌就是在这儿用的餐。

“放着吧!”轩辕佑宸示意陈伯放下食物。

“是!”陈伯和紫霄都乖乖地退了下去。

“过来吃吧!”轩辕佑宸凝了眼饥肠辘辘的李芷歌,她白天吃得不多,可能是受了伤的缘故,到了半夜自然就饿了。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桌案上。

“可不可以在这儿?”李芷歌笑眯眯地指了指前方的被褥,清眸顾盼神飞。

“不可以!”轩辕佑宸严肃说道:“我最讨厌在卧室里吃东西,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另当别论了。在床上吃,绝对不可能!”她竟然要求在床上吃饭,这实在是太让人不能接受了,不能……

李芷歌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清眸之中流露中各种神情,哀求,讨好,期盼,感激……

双手合十,朝着轩辕佑宸拜了拜,拜托了!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比划出纤细素白的一根食指,就一次,就这一次,还不行吗?

轩辕佑宸一声长叹,将一个小小的餐桌搬到了李芷歌的身旁,凤眸中尽是宠溺和妥协。

紫霄和陈伯在屋外看到轩辕佑宸将精致地菜肴亲自放在李芷歌跟前的餐桌上,不禁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王爷平日里可是从来不允许在卧室用餐的,更何况还是在他的床上,那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让人匪夷所思!

“谢谢!”李芷歌俏皮地朝着轩辕佑宸道谢,飞速地拿起筷子,对着那几盘菜肴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轩辕佑宸嘴角上扬,责怪道语气中却尽是温柔笑意。

“给你!”李芷歌将旁边放着一双筷子大方地递给了轩辕佑宸,“你也吃点,不要浪费了。”

轩辕佑宸不由地诧异,略带迟疑地接过她素手中递给来的筷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竟然也来了些食欲,汗!

“哎,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能没有火锅呢!两个人吃火锅才带劲嘛!”李芷歌风卷残云般地将美食收入囊中,眨了眨浓丽的清眸,红唇微启:“不如咱们一起吃火锅?”

“火锅?”轩辕佑宸不免一阵惊讶,似乎不太明白。

“就是……”李芷歌仔细地为轩辕佑宸讲解火锅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直接吩咐站在外面的紫霄和陈伯去置办需要的食材和食器,不禁让轩辕佑宸连连懊悔,这可是他的卧房,他最讨厌在这里吃东西了!

“好!菜上齐了,开吃吧!”李芷歌满意地望着眼前的火锅,真是没有想到在这古代竟然也能吃到热腾腾的火锅啊,真是惬意!

随手夹起一份牛肉放入正沸腾地水中,“陈伯,紫霄,你们也一起坐下吃!”这边忙着放食材一边招呼外面两个已经彻底惊呆了的过来一起吃!

“不不不……”陈伯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先不说王爷不准他们在卧室吃东西,就算是能吃他也不能当那么大只电灯泡啊!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呢!谁知道有没有毒!”紫霄不屑地凝了眼李芷歌跟前的火锅,他之前可是吃过闷亏的,才不会再上当受骗呢!

“切!”李芷歌闷哼了一声,真是不识货,将熟了的牛肉夹到了轩辕佑宸的碗里,“可以吃了,试试看味道怎么样?”李芷歌充满期待的神情望着略显尴尬的轩辕佑宸。

轩辕佑宸缓缓地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慢慢咽下,悠然开口道:“不错!”

陈伯和紫霄瞬间被雷地傻了眼,王爷您这也太没有原则了吧,不是说不能在卧室用膳的吗?

“那试试这个!”李芷歌不禁心情大好,将一大片菜叶夹到了轩辕佑宸的碗中,“多吃点!对了,别忘了蘸着这个酱,味道会更好的。”

“你对吃的还挺有研究的嘛!”轩辕佑宸突然冷不盯冒出一句,不知是夸是贬。

李芷歌浓密的睫毛微微上抬,清丽的双眸带着几丝理所应当,“民以食为天,这吃自然是要好好研究的。”瞧着轩辕佑宸一副没吃到过的模样不禁莞尔笑道:“下次我亲自下厨,做一顿西餐给你吃。”

“西餐?”轩辕佑宸不禁再次诧异,随即问道:“西域的美食?”

“不是!”李芷歌突然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上了起来,“总之是你从来没有吃到过的。”堂堂一个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不过她就有你没吃过的食物。

“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轩辕佑宸的凤眸带着几丝疑惑,这个丫头除了医术了得之外竟然还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事情,她就像是一座神秘的花园,越是了解就越觉得好奇,越是想探究一二。

“这个嘛……”李芷歌有些为难地摇了摇筷子,清眸飞转,转移话题:“我请你吃火锅,你总要报答我吧?”

轩辕佑宸微微含笑,褪去了身上的寒冷,竟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暖,如同春日里的旭日暖阳,不禁让人有那么几分沉醉。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轩辕佑宸优雅地夹起一片牛肉,温柔地放进了李芷歌的碗中,随即将剩下还未下锅的食材悉数倒了进去。

“恩……不如就说说你的故事吧!”李芷歌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满脸的认真,早就听说宸王殿下是个传奇人物,不过想来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我?”轩辕佑宸微微颔首,一双凤眸带着几丝戏谑,“你想让我说什么故事?”这天底下她还是第一个让他讲故事的人。

陈伯和紫霄投过窗户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更是惊诧不已,王爷可是最恨边吃边说话的,那实在是太没有修养了……

“你为什么那么小就去打仗,你爹娘呢?”李芷歌不禁好奇地问道。薛视仁和吴明远都说第一次见他可只有十一二岁啊!

他可是堂堂的宸王,为什么会去那么艰苦的军营中生活,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啊!

轩辕佑宸深眸闪过几丝伤痛,一闪而过,轻轻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王就战死在了沙场,我母妃也跟着殉了葬,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堂伯父宁安王在军营长大。”

“听说你在西域待了十几年?”李芷歌这也是听晴雨说的,当时她对轩辕佑宸的崇敬之情都不得不让她怀疑是不是对他动了情呢!

“十五年。怎么你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轩辕佑宸的心底竟然有些激动,凤眸也显得格外的璀璨,饶有兴趣地问道。

“啊,十五年再加上十一二年,原来你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啊!”李芷歌不免一阵细算,清眸闪过几丝狡黠,嘴角微勾,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皇太后要御赐你一本御妻术呢!”

轩辕佑宸寒眸瞬间冻结,唇边展开一抹邪魅的笑意,玩味地语气道:“我刚才怎么说的,恩?难不成你还真想一起研讨探讨……人生……”

李芷歌浑身一个激灵,好吧她投降,讪讪地笑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开玩笑的!那你为什么还不娶妻生子?”按照这古代的制度,轩辕王朝男子满十八,女子满十六便可成婚。

他这二十七八岁已经算是大龄剩男了吧?不过人家条件好,剩不下来,只怕是眼光高,高不成低不就!

李芷歌这会儿不禁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八卦喜欢了解人家的隐私了,难道是被晴雨传染了?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轩辕佑宸颇有深意地说道,不禁让李芷歌暗暗佩服,宁缺毋滥,不错不错!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李芷歌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女人嘛有时候就是好奇心强。

轩辕佑宸抬眸,凝着此刻的李芷歌,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粉色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小鸟依人的,刁蛮任性的,或者是温柔可人的?”李芷歌不禁提醒道,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才那副画,“应该是气质型的吧?”

“这个……我没有!”轩辕佑宸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吃完赶紧睡!”凤眸微微有些恼怒,可是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哦!”李芷歌默默地扒着碗里的菜,一双清眸滴流滴流地转着,略显无奈。

“还有,我今年二十二,才没你说的那么老!”轩辕佑宸突然不甘心地冒出这么一句,让李芷歌猛然一阵咳嗽,呛着了!

“咳咳咳……”拜托你说话就说话,不要这么突然行不行,不知道是谁说食不言寝不语来着!

轩辕佑宸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叹了一声,倒了一杯水递给李芷歌。

李芷歌咕噜咕噜地喝完了,总算是好些了,摸了摸吃饱的肚子讪讪道:“我吃饱了。”

“来人,撤吧!”轩辕佑宸也是被莫名其妙地气饱了……她竟然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难道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

夜深人静,屋外的风雪渐渐地停歇了,静的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战乱金鼓般的心跳声。

轩辕佑宸转转反侧,却始终无法入眠,突然掀开薄被,慢慢向床榻走去。

李芷歌安静地睡着,羽扇一般的睫毛长长地盖在眼睫上,惊人的黑。轩辕佑宸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如瀑布般黑亮柔顺的长发,随后落到了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之上,随即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

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被褥,轻触了下她纤细的素手,微凉,还很是随意地举在了头顶。他温热的大手轻柔地将她伸在外面的手拿了下来,乖乖地落在了温暖的被褥之中,静静地凝望着她安然的睡颜。

不知不觉中,朝霞渐渐破雾而出,天边现出了几丝光亮。

李芷歌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时分,连续的雨雪天气终于散去,艳阳高照,暖洋洋的冬日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到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环视四周,空无一人,不禁诧异,去哪儿?

这些日子轩辕佑宸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过这个房间,难道就不怕我跑了?

缓缓地踱步至门前却发现一个小木板挂在门后,上面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有事外出,很快回来。

李芷歌的心头一阵暖意,这家伙还挺细心的,知道她会找他。

梳洗过后,用过早膳,闲来无事,也只能翻阅陈伯派人从药司搬来的医书。

静静地斜躺在软榻上,摆着一个最为舒适的姿势,细细地扫过这一行行的篆文,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有人递过来了一杯淡淡的清茶,李芷歌随手接过细细地抿了一口,唇齿留香,香气怡人。眸光始终停留在医书上的文字上,她昂首经纶的侧颜格外的认真,透出几分娴雅之气。

随后一盘带着诱人清香的点心放在了她的身前,李芷歌随手拿起一个塞入了口中,味道真不错,甜而不腻,清香四溢,入口即化。微微颔首,表示对点心师傅的赞扬。

手中的医书渐渐地翻看了大半,李芷歌觉得有些浑身酸痛,微微坐起靠在床沿,细细地研究深奥的医理,一盘精致的果盘递了过来。李芷歌用余光瞅了瞅,随手拿起一个香梨,毫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不经意间侧首望去,却看到轩辕佑宸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温柔,心头不由地一惊,开口问道:“怎么是你?”

“怎么,很意外?”轩辕佑宸将果盘放在了一侧的桌上,看着他那可怜的床榻,很是无奈!

“恩!”李芷歌继续讲眸光转向字里行间,微微颔首,“堂堂的宸王殿下亲自给我送吃的,当然意外!”

“昨天睡得怎么样?”轩辕佑宸黑曜石般的凤眸带着几丝关切。

“挺好的!”李芷歌不假思索地回道,突然扬起清眸思索道,“不过,倒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床头看着我……”

轩辕佑宸轩眉微皱,猛然凑近,在李芷歌的额头上狠狠一个暴栗:“小小年纪就想男人,这可不太好啊!”

“啊!”李芷歌吃痛地捧着自己的额头,不免委屈,做梦而已,“什么啊,你怎么思想这么肮脏?”

“出去走走吧!”轩辕佑宸没有搭理她,却破天荒轻声说道,让李芷歌的心一下激动了起来。

“真的可以?”她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耍她,之前他可是死活不让自己出门的,现在竟然这么爽快的放她出去,反常,太反常了!

“可以!”轩辕佑宸郑重地点了点头,凤眸尽是说不出的温柔。

“好!我去换衣服!”李芷歌飞快地跑开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她来到宸王府后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笑的这么神采飞扬。

她如凝脂般的肌肤,暖阳为她笼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的红晕,看上去如一颗明珠隐放光芒。

极目而视皆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朵朵红梅被厚重的积雪压弯了枝桠,却依旧含苞待放,格外的引人注意。

李芷歌披着一袭绯色披风,素手轻轻地抖落了梅花枝头的积雪,柔声问道:“你很喜欢梅花吗?”这里是一片梅花林,红梅绽放在一片冰雪是世界,格外的美好。

轩辕佑宸缓缓踱步而来,扫过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淡然道:“我喜欢雪,亦喜欢梅,更喜欢冰雪映梅。雪,晶莹剔透,冰清玉洁,纯洁无暇;梅,高贵典雅、傲雪斗艳、自强不息。”

李芷歌微微颔首,的确是很令人敬佩的一种花,铮铮傲骨,别具一格。

“可惜我身上有伤,不然堆个雪人多好!”李芷歌轻声喟叹道,凝着那厚厚的积雪带着淡淡的失落。

轩辕佑宸不屑地说道:“那都是小孩子玩的,幼稚!”

李芷歌嘴角微微勾起,不客气地回敬道:“是啊,对你这种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来说当然幼稚了。”

“你……”轩辕佑宸一双凤眸隐含几丝气恼,老男人,她竟然称呼他老男人!?

“这叫童真好不好,叫艺术,叫浪漫,你才幼稚呢?”李芷歌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这家伙还真是不懂得享受生活。

轩辕佑宸微微一滞,快步劝阻道:“回去吧!寒气入体,对伤口愈合不好。”

李芷歌不由地撇了撇嘴,这家伙,真是无趣!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

伴随着枯燥无味的一天落下了帷幕,李芷歌将那一堆医书全部读完了,甚是无聊!

“这么多书你都看完了?”轩辕佑宸对于她看书的速度不禁诧异,这少说也有两百本,难道能一目十行?

李芷歌无力地摇了摇头,“就这两本,其他的我在就倒背如流了。”相当无聊地起身,伸展了下四肢,再这样下去她会活活闷死的。

“喂,不如你教我内功吧,轻功也行!”李芷歌现在迫切想要学这两门高深的功夫,在这古代要是没有什么拿手绝技只怕会混得很惨。

轩辕佑宸抬眸那一双幽深如潭的凤眸,沉声道:“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养伤,其他的稍后再说吧!”

借口,纯粹是借口,这家伙最近也学会打太极了。

“哎,你这房间的帐幔也太难看了吧!”李芷歌一脸嫌弃,“你看这颜色实在是太丑了,应该换个暖色调的这样才会睡得舒心嘛!”

轩辕佑宸不经意地抬头望了眼头顶的帐幔,“那换什么颜色?”其实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是陈伯做主,真的很难看吗?

“橙色!”李芷歌很是满意地说道,“还有这个床单的颜色也太简单了些吧,就改成蓝色的,睡前的心情会很不错!这个地毯的颜色太深了,也换成橙色吧!还有这被褥、衣柜、物架、书桌……”像个话唠似的唧唧歪歪地一大堆,总算是打发掉了那些时间。

瞧轩辕佑宸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李芷歌长叹一声,倒头睡下了。

轩辕佑宸抬起疑惑地凤眸,扫过这房内的摆设,有这么差吗?

“来人,换了!”

凝望着屋外的积雪,身形一晃,便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在厚厚地雪地上忙着……

“主上这是干什么?”紫霄看轩辕佑宸推着一个大大的雪球,随即再次推了一个雪球出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要出来堆雪人?

“陈伯,主上,是不是疯了?”紫霄真是越来越不理解轩辕佑宸了,总是做些打破原则,打破底线,毫无章法的事情。

这还是他尊贵冷傲的主上吗?

天呐!

“的确是疯了!”陈伯郑重地说道,冷不丁一句,“你去看看王爷的卧房。”

紫霄满是诧异地透过窗户往卧房里看了看,一脸脸狂抽不止,瞬间不淡定了,“这王爷的卧房怎么变成了女子的闺房,陈伯你看这帐幔,地毯,还有那个床单……”

***

“我找!我找!我找找找!”南宫让一行紧身的夜行衣在帝都的上空横冲直撞,飞檐走壁,来去自如。

他就不信,找不到李芷歌。

自从上次说要和他借马开始已经整整七天了,人究竟去了哪里?不是说好了还要还他这个人情,一起去郊游的吗?

可恶,该不会是故意放他鸽子?

“李芷歌,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爷也能把你给找出来!”邪魅地嘴角闪过几丝笑意,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姑娘!”陈伯轻叩了几下房门。

李芷歌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替陈伯开门,“什么事,一大清早的这么急?”

“姑娘,这是皇太后御赐的寿贴,麻烦你第一时间呈给王爷。老奴今天有要事出门,不在府上。”陈伯笑眯眯地客气道,将一张金光闪闪的帖子递给了李芷歌。

“哦!”李芷歌接过寿贴,“皇太后要生辰了?”

“是的,腊月二十是皇太后的寿辰,到时候文武百官都是要进宫朝贺的。”陈伯脸上带着略显怪异的表情,“姑娘,您还是进屋去吧!”

李芷歌关上了房门,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一身里衣,拿着寿贴就随手放在了桌案上。

抬眸而视,这睡了一觉,房间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啊!就连床单都换成了蓝色,问题是她不是睡在床榻上的,怎么全然不知,汗……

透过窗户,前方竟然坐着一个巨型的雪人,这家伙不是说幼稚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却还是暖洋洋的,正如同洒进屋内的透亮的阳光……

***

“你醒了,早膳。”轩辕佑宸提着食盒推门而入,看李芷歌今天心情不错,心下也好似春风拂面。

“恩!”李芷歌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那一大碗的粥,只是盘子里剩下零零散散的姜丝,不禁让轩辕佑宸眸光变冷了下来。

“为什么不知姜?”见到如此正常的语音,李芷歌突然有些诧异,这家伙恢复正常了。

“我不喜欢!”李芷歌坦言,对于这种辣辣的,刺激的,还带着怪味的姜他可是一丁点儿都碰不得的。

“吃了。”轩辕佑宸不客气地夹起盘中的姜丝,凑到李芷歌的红唇旁,“张嘴!”略带命令的语气让李芷歌不免有些生气。

“不吃!”别说吃了,就是闻,她也受不了这个味道。

“姜可是好东西,乖,张嘴!”轩辕佑宸忍住心头的怒气,竟然耐心劝说道,李芷歌在听到那一声乖后,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可是最终还是使劲摇了摇头,不要!

“如果你吃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内功心法。”轩辕佑宸竟然玩起了威逼利诱,但是这个条件真的是很诱人啊!

他的功夫那可是深不见底,要是能得到这样的武林高手的真传,那真是太幸运了!

“啊——”李芷歌一咬牙,成交!不就是吃点老姜嘛,没问题!

轩辕佑宸用筷子将盘中剩下的姜丝悉数喂到了李芷歌的口中,那麻辣难忍的味道让李芷歌不得不狠心直吞了下去,虽然她也知道挑食不好但是习惯成自然啊!

“好了!开始练功吧!”李芷歌艰难地咽下了那些姜丝,兴致勃勃地拉着轩辕佑宸的手,就如同天真的孩子撒娇地要糖吃。

轩辕佑宸被李芷歌拉着手中的大手微微一滞,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猛然一颤,环顾四周眸光定格在了桌案上的寿贴,“那是什么?”

“陈伯说是皇太后的寿贴,让我第一时间交给你。”李芷歌不免有些失落道,这家伙该不会是耍她的吧!

轩辕佑宸推开李芷歌柔嫩纤细的玉手,拿起桌上的寿贴,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复杂,那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带着几丝难以言说的恼怒。

“怎么了?”李芷歌不免诧异,这好端端的寿宴他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他突然转过身来,黑眸带着几丝莫名地深邃,“教你内功心法也可以,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否则……”

***

一架古琴,稳稳摆在了李芷歌面前,“这个会吗?”轩辕佑宸隐含着担忧的问句让李芷歌的心头微微一缩,这家伙是抽风了吗?

一双浓丽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此刻满怀期待的轩辕佑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诧异地问道:“弹琴?”

“我教你吧!”轩辕佑宸收回略显失落的眸光,“宫商角徵羽,你看清我的手法,然后……”

李芷歌对着轩辕佑宸那摆弄了半天的七根琴弦,睡眼惺忪,昏昏欲睡。

“李芷歌!”猛然一声惊叫让李芷歌不禁清醒了过来,揉了揉带着睡意的清眸,朦朦胧胧地哦了一声。继续强撑着听他唠叨这唠叨那……

“你来!”轩辕佑宸对于李芷歌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极其不满意,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莫名地怒气,不禁让李芷歌有些郁闷。

不由地腹诽:不是说好了吃完姜丝就教内功的嘛,竟然莫名其妙来弹琴,哼!气死你活该!

“咦,这个怎么这么难,我不会。”李芷歌佯装困惑的表情,朝着轩辕佑宸乖巧一笑,迷人的水眸弯的如同月牙着实可爱,“不如你再教我一遍?”

“好,你仔细看着,宫……”轩辕佑宸看她认错的态度还不错也就软下了心来,耐心地再教了一遍,心中也不免诧异,有这么难吗?

“宫……”李芷歌清眸中闪过几丝狡黠,猛然指腹一勾,铛的一声挑断了琴弦。

“李芷歌,你这么用力干什么?这是弹琴不是拉弓……”轩辕佑宸彻底抓狂,再教了n多次之后她竟然还这么不长进地把琴给弄坏了,要知道皇太后可是要“以琴选妃”!

每次回京,皇太后急总是变着法子让他纳妃娶妾,实在太无奈了!

“哎呀,这琴弦怎么这么不牢,我就稍微那么用了点力气……”

“再来一遍!”

“哎呀,又断了……”

“李芷歌……”

“……”

“李芷歌!”

“……”

***

李府。

“娘!”李芷馨睁开略显空洞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张明茗那一张担忧的面容。

“馨儿,你醒了。”张明茗一时露出的欣慰的笑意,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不但没有留下一点儿疤痕,而且比之前更显得白皙粉嫩。不由地双手合十,默念道:“谢谢老天爷保佑啊!”

“娘,都是李芷歌那个贱人害得女儿!”李芷馨一阵咬牙切齿的恨意袭上心头,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如此厉害。

“娘知道。”张明茗自然是一切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就她这种雕虫小技未免也太不着调了。“这个贱人娘自然会好好收拾她,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娘,什么事?”李芷馨不禁诧异,难道还有比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贱人还重要的事?

“再过五日是腊月二十,皇太后的寿辰。宫里传来的可靠消息,皇太后这次要在寿宴上为宸王选妃!”张明茗扶起李芷馨的手,轻拍了拍,郑重道:“馨儿啊,你可一定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真的?”李芷馨听到此话心跳都不由地漏了一拍,“宸王选妃……”宸王殿下一直都是闺中少女的梦想,她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那日在大雪纷飞中看到了一袭如山岳般伟岸霸气的身影更是让她日思夜想!

宸王妃,是她此生的夙愿,这次她一定要嫁给他!

李芷馨激动地抓着张明茗的略显肥胖的手问道:“娘,皇太后要怎么选?”

“这个,娘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皇太后向来喜欢有修养有气度的大家闺秀,大凡便是琴棋书画脱颖而出者,便入选了。”张明茗大胆猜测道,“皇太后特意宴请朝廷重臣及其家眷,必然是想在她们中间选择一位有着位高权重的朝中大臣为依托,这样宸王的地位也便相对稳固些。”总之,宸王既然为亲王,自然是以政治婚姻为主,他的婚姻还联系到整个国家的稳定,不单单只是他个人的感情婚姻。

“馨儿啊,你是左相的嫡女,又是将军府的旁系后代,身份显赫。只要你寿宴当日表现出众,绝对是会被赐婚的!”张明茗仔细地分析当前情况,对于李芷馨那是自信满满。

“恩!”李芷馨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黑眸秋波盈盈,“这个宸王妃,我是当定了!”

***

宸王府。

“再来一遍!”轩辕佑宸不得不摇头浅叹,耐着性子,语气冷如寒冰。这都已经不知道是几百遍了,怎么还是不会,而且还弄坏了他十几架珍藏的琴!

“哦!”李芷歌挺直的腰背,双手在那琴弦上一阵拨动,神色狡黠,暗自偷笑,突然朝着周围闻了闻,“咦, 你今天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重啊?”

轩辕佑宸绷着的脸如同寒冰瞬间冰封了他所有的情绪,重重一个暴栗砸在了李芷歌的额头上,“好好弹琴,三心二意,能学成吗?”

李芷歌闷哼了一声,不甘地嘟哝了一句,“本来就不想学。”

“你……”轩辕佑宸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却也说不出话来。

“我好好学还不行吗,非得这么暴力!”不免有些吃痛地摸了摸略微疼痛的额头,埋怨道。

“很疼吗?”轩辕佑宸听她如此模样,不由地一阵心疼,修长的手指拨开她带着清香的发丝,轻柔地用嘴吹了吹。

李芷歌只觉得浑身一阵心跳加速,急忙打断道,纤细的素手略显笨拙地拨弄着琴弦:“宫商角徵羽,对吧?”

“恩,对了!”轩辕佑宸不禁有些释然,总算是会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学医的,教了整整一天才学会这基本的指法和弦音……

“那下面就开始练曲。”轩辕佑宸拿着基本曲谱递给李芷歌,“这都是最简单的曲子,你试试看!”

李芷歌简单地翻了翻,嘴角弯起掐皮的浅笑,眸子干净纯澈地如同春光下粼粼的湖水,“可不可以不试啊?”

“不行!”轩辕佑宸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别过脸去,他如雕刻版的俊脸格外的迷人。

“可是我手好疼啊!”李芷歌有些为难地伸出她已经红肿了的指腹道,可怜兮兮地模样,“再这样下去我的手会废了的!”

轩辕佑宸的凤眸由冷澈变成的温柔,他温热的大手抓起李芷歌嫩白的素手,那一个个手指上的确是红肿不堪,略带几丝自责,“休息,用晚膳。”

“好咧!”李芷歌很是激动地转过身去,带着几丝得意地浅笑,就知道这招苦肉计有效!其实刚才她偷偷在手指上抹了一些胭脂,在加上刚才弹琴时力道用的大了些,所以看上去有些红肿。

看着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李芷歌的脸色却是一阵漆黑,之前她不是让陈伯去通知厨房菜肴里不要放姜的吗?可是,这满桌的老姜是怎么回事啊!

哎,肯定是那个姚师傅故意的,他是要报上次的仇,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啊!

“多吃点!”轩辕佑宸破天荒地夹了一筷子什锦姜丝给她吃,李芷歌手中的碗筷未动分毫,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她突然就饱了!

“怎么不吃?”轩辕佑宸瞅了瞅李芷歌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关切地问道。

“我就想着还要练琴,就没有食欲了。”李芷歌硬头头皮说谎道,生怕这家伙洞察些什么,底下头垂下眸子,手中的筷子夹了几颗米饭又放了回去。

轩辕佑宸微微沉默,凤眸透着几丝莫名地哀伤,“你就这么不想学?”

“恩!”李芷歌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双清眸带着无比的肯定。“但是,我想跟你学功夫,所以我会好好学的。”突然,清亮的水眸带着几丝莫名地自信,猛然从座位上起身,“我现在就去看书,记得等会儿给我拿点点心过来。”

轩辕佑宸轩眉微皱,怎么突然态度大转弯,费解。“不用这么着急,先吃饭!”看她一副没心思吃饭的模样,不免心头又是一阵自责。

“不吃了,不吃了!”李芷歌心虚地回道,“别打扰我看书。”随手拿起一本曲谱煞有其事地研究了起来。

一双凤眸略带狐疑地扫过桌上还未怎么动过的饭菜,释然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径自吃完了饭。

“这个小肚鸡肠的姚师傅,这分明就是以权谋私,肚子好饿啊!”李芷歌可怜地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样吗?可恶!

突然,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让她肚子的馋虫一下去活跃了起来。

“吃吧!”轩辕佑宸一袭白色披风还未褪下,提着食盒递给了饿地要命的李芷歌,“不合胃口就不合胃口,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看你,书都是倒着拿的。”他嗔怪的语气中竟然听不出一丝恼怒,反而是带着丝丝的宠溺。

李芷歌不免脸色一黑,糟糕,被看穿了!有些郁闷地将拿倒了的书放正了,无奈地笑道:“反正正的和倒的,都差不多!我全都看不懂!”

轩辕佑宸长叹了口气,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牛肉面递给了李芷歌,“来,趁热吃吧!”

“恩!”李芷歌饥不择食地对着那碗面,三下五除二便全部搞定。“啊,味道真不错!”大而化之地擦了擦嘴,回味无穷啊!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是姚师傅烧的?”

“姚师傅不在府上。”轩辕佑宸云淡风轻地回到,让李芷歌不由地暗暗后悔,刚才真是错怪姚师傅了。

“那这面?”李芷歌不禁诧异,这宸王府的大厨还真是多啊!

“吃你的就是了,练琴!”轩辕佑宸衣袖间被热油烫伤的手臂微微瑟缩了下,面不改色地说道。

“哦!”李芷歌乖乖地落坐在琴前,很是随意,素手清扬,弦丝流畅如涔涔流水,悦耳动听。

轩辕佑宸凤眸微眯,那悠扬的琴声不禁让他愕然,“你会抚琴?”

李芷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脱口而出,“刚学会啊!怎么样,没有没那么点大家的感觉?”心下暗自思忖,刚才习惯性地试了下调,该不会露馅吧!

这下子,只怕是要死翘翘了吧!

“用这个吧!”轩辕佑宸将跟前的古琴拿走,将一张画着七根直线的纸递给了李芷歌,轻声说道:“这样,不会伤着手。”

额,李芷歌的脑海一阵翻江倒海,却说不出话来。

……

“啊,原来在宸王府!”南宫让趴在屋外的墙头,不禁一阵恼怒涌上心头,“这个轩辕佑宸竟然和我的芷歌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他简直是……”

不行!我一定要把她带离这个狼窝!

可恶的轩辕佑宸,不免咬碎了一嘴银牙……

一双桃花眼中迸射出吃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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