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老六
在顾延拍摄的第四天。
娜扎来到了【最后一个冬天】剧组。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长裙，简洁且精致，彰显出一种潇洒且随性的气质。
不少哥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中流露出倾慕之色。
这么多年来，有人说过她演技差，也有人吐槽她职业态度有问题。但对其颜值，大家还是很尊重的。
此时，阿瑟看着娜扎，感叹道：“除了我妈年轻时候，我愿称她为最强。”
至于顾延，他不是太吃这一款的颜，所以只是淡淡点头：“还行。”
【顾老师：阿瑟，俺更吃你妈妈年轻时候那一款的颜。你……不介意吧？】
当年，阿瑟妈妈饰演的嫦娥仙子，也是顾延心中的女神标配之一啊！
顾延小时候还是很专一的，喜欢的女星不多，大抵也就李佳欣，王祖娴，黎知，张茗……寥寥几十人吧。
……
阿瑟听了顾延的回答后，微微一愣！
“这只是还行？顾老师你的眼光也太高了。”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这人更看重内在美。”
“内在美？”阿瑟笑了笑，“顾老师可真会开玩笑。”
都是大老爷们了，实在一点不好么？要么【看脸】，要么【看身材】，哪有看【看内在】这个选项？
这时，娜扎主动过来打招呼。
非宇有些手足无措，满脑子都是这腿真有礼貌。
“娜扎姐，你好。我是非宇。”
“你好。”娜扎露齿一笑，明眸皓齿相当迷人，“我很喜欢你的《将夜》。”
“谢谢！”
“其实说来，咱俩还挺有渊源的。据我所知，《择天记》和《将夜》的原着作者是一个人吧？”娜扎道。
陈非宇：“哦哦！”
他哪知道这个？
“那个作者好像是叫……”娜扎顿住了。
陈非宇：……
他就更不知道了。
还是顾延补充：“猫腻。《庆余年》也是他的。”
现在外界都传，顾延是《庆余年》言冰云一角的有力竞争者。
这可是萧顶流走过的神迹啊，那时候谁能想到，当今娱乐圈第一顶流会诞生于此。
自从路寒之后，扛起第一顶流大旗的，便是这位。
哪怕是一波，昆昆，太子爷，都得避其锋芒，略有不及。
甚至，按照小刘的话说——试看当今娱乐圈顶流，能超越战哥的，竟是一个也没有。
说完这话，小刘会深深地看着顾延。
“顾老师，身为顶流专用背景板——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超越战哥，舍你其谁。”
顾延听了这话，直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懂小刘为何对他有如此盲目的信心？
顶流有啥好的？不就钱赚得多一些……好吧，单是这点，就够了。
要是运作得当，一个顶流，是能撑起一家上市公司的。这便是顶流之力啊。
……
娜扎也听过【顾延是言冰云第一备选】这样的传闻。
其实《庆余年》这个项目，她当初也争取过。不过，失败了。
她中意的几个角色，都有人了。
能给她的几个角色，她又看不上。
于是，就如此错过了。
《庆余年》上线后，其影响力和口碑远超《择天记》，这让她更感遗憾。
唉，这几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所以，她心里很急，很渴求一次大突破。
只要能让她拿到一个口碑人气兼具的角色，她愿意为此牺牲一些宝贵的东西——别误会，她指的是片酬、档期、精力等等。
这几个月，除了常规工作，她还参加了一些大导的试戏。
至于效果嘛——看她现在到处找名师补习功课，便可知答案了。
大导演说话都相当不客气，他们不会考虑给你留什么面子，有毛病有问题都是直接指出。
比如张一谋导演，说她不善于处理微表情，喜怒哀乐的诠释都是一个样，基本功不够扎实。
冯晓刚导演说她，演戏太端着，没代入感。
陈开歌说她……反正当时念了一首诗，她心里紧张，没记住。
总而言之，在几大导演那边都碰了壁。
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她演技有问题。
心桑桑，只能临时抱佛脚。
此行探班周叶，她抱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思——既期待顾老师能彻头彻尾改变她，又担心顾老师徒有虚名。
如果真能让她有所改变，那加入顾延的什么后宫……啊不，徒弟团，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娜扎心中一阵火热和期待。
“顾老师，你好。”她主动伸出纤细洁白的右手。
顾延：“娜扎老师好。”
“顾老师，今晚有空吗？”
“当然！”顾延笑道，“早就在期待了。”
“我也是。”
【阿瑟：你俩要不要听听你俩在讲什么？】
周叶在一旁甜美笑着，这个局面，可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此时成就感十足。
至于雨桐，此刻她正惬意地坐在休息椅上嗑瓜子，神色悠闲。
按照新群规，后加入的小姐妹得听先加入的。
所以，当前局面，是她乐意见到的。
之后加入的明星名气越大，咖位越高，她就……越兴奋。
那种感觉，就类似电视剧反派【你叫啊，你就算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般的快感。
师傅啊，加把劲，大唐诗仙都收了吧。
甚至，顺着时间线再往上捋一捋，也是可以的。
人有多大胆，群有多大场。
……
非宇哥看一个个大好姑娘都沦陷在顾延的魔爪中，痛心不已。
这魔教，他也想加入。
这魔功，他也想修炼。
此刻，再看周叶，他顿觉——还是这姑娘意志坚定啊！
从始至终，这姑娘都没想过拜顾延为师。
单是这份特立独行，就足以赢得阿瑟的尊重了。
总算有一个不被顾延拐跑的了，难得。
他试探性问周叶：“你怎么不拜顾延为师？”
周叶反问：“我为什么要拜？”
反正，顾老师的微信和电话号码都有了。有什么疑难，直接call过去就行了。顾老师不会拒绝解答的。
白piao，她是专业的。
【其实这一点，也颇具顾门之风。】
阿瑟嘟囔道：“我看大家都很热切……”
周叶道：“其实我也挺想的。可学艺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我这人不喜欢被束缚。”
阿瑟点头，附和道：“我也是。其实我们都像那种心向自由的鸟儿。”
阿瑟渴望自由，但一直缺少自由。
家风太严，让他做很多事都束手束脚，不能自在。所以，只能偷摸摸做……
唉，如果当初没被曝光该多好。他爸妈现在管他更严了。
现在，别说偷摸摸，就连静悄悄都难度极大。
……
第四日拍摄收工。
娜扎早已订好餐厅，就等着顾老师的光临。
顾延如约而至。
在路上，还和白璐语音通话，简单聊了聊……
白璐语气有些急切，一个劲地问顾延，“晚上忙啥呢？”
“去……面试。”
白璐：“面试娜扎姐？”
“应该说，这是一场双向面试。”顾延道，“彼此考察，然后彼此选择的过程。”
白璐听到这，立马问道：“那顾老师，你对我的考察和选择是……”
顾延：“挺好的。”
【单是你的乐天派性格，就够你额外加十分。】
白璐道：“其实我对顾老师也是仰慕已久，佩服不已。咱俩这算双向奔赴了吧……”
顾延：……
“既然咱俩对彼此都满意，要不这事就先定了吧？”白璐道。
“线上的话，万事俱备。但还缺个线下的交流，类似于政审。”顾延道。
【顾延的想法是，他现在和余怔的关系还有点尴尬，所以暂且缓缓。】
指不定，余怔那笔无息借款，还真能下来呢！
白璐：“好吧！”
白璐的想法是，只差临门一脚了，那不是老四，就是老五啊！反正怎么都轮不到老六吧！
只要不当老六，其它位置，都勉强可接受吧。
……
娜扎的请客风格，也是顾延所不喜的【精致短小无力】型。
还是喜欢萧姐的风格【数量和质量并存】。
意桐也不错，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这两位徒弟，深知师傅用餐重量不重质。
“顾老师，请坐。”娜扎很热情。
今晚穿搭显然更正式一些，娜扎换了一套修身的小包臀裙，配上白色衬衫，倒是显得有些呼之欲出，御姐范十足。
“谢谢！”顾延虽脚踩拖鞋，但还是表现了自己的绅士一面。
“先吃饭，再聊事。”娜扎提议。
“嗯。”顾延拿起刀叉，“我喜欢这种做事有先有后、有条不紊的感觉。”
【萧、桐：是么？】
“那我们开始吧！”娜扎举起红酒杯，“先干一杯，预祝我们今晚的聊天……会很愉快。”
“当然会愉快！不管结局如何，至少过程一定会很开心。”
“顾老师真会说话。”
……
之后，便是噼里啪啦的用餐环节。
顾延表示，这西餐他是真吃不惯，都想用手一把抓了，直接来个大号的手抓饼。
但为了延友，为了培训事业，只能端着。
娜扎拜不拜师不重要，（拜师反而学费更便宜），只要争取她成为VIp用户即可。
顾延要的，是这个名。
本工作室培训艺人，包括陈萧、李意桐、周雨桐、娜扎……这个大名单一甩出来，胜过几百万的广告费用。
饭后甜点上来后，娜扎终于开口，“顾老师，你对我这几年的影视作品怎么看？”
她开始考察了。
顾延内心活动：怎么看？几乎没看过啊！
可能零碎地刷过一些片段，但那点东西实在看不出什么优缺点。
好在，顾延内心足够强大，脸皮足够厚实，嘴巴也足够会扯，他微微一笑，镇定道：“首先，我们从音、形、情、意四个方面，逐一分析。”
娜扎听得此言，以为顾延对她有过一番专门的研究，顿时正襟危坐，一脸肃然。
“好。”
顾延接下来的分析模版，适用于娱乐圈百分八十的艺人。
由于一些客观和主观因素，现在的演员，单是基本功这一环，就有大问题。
比如，表达愤怒，不同场景下的愤怒，呈现出来的状态也是完全不同的。
被冤枉时候的愤怒和被不公平对待时候的愤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顾延道：“从微观上说，就是缺乏观察力。从宏观上说，就是爆发力有余，收敛感不足。”
“比如有时候，一个嘴角的抽搐，会比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更能表达一个人的悲悯感。这便是火烧上方谷剧情时，唐老师和陆老师对诸葛亮完全不同的表达方式。我相信，大多人都会更认同唐老师的演法。因为他更能渲染【天命不可违】的悲壮感。”
……
巴拉巴拉一大堆。
听着娜扎不住地点头。
很多东西她也一知半解的，但就是觉得【的确如此】【深以为然】【原来是这样】。
意桐姐曾说，不能跟师傅进行太过深入的交流，要不然，被师傅拐了还帮师傅指路。
萧姐附和：对对对。不过，这边多嘴问一句，这个深入，到底得有多深？
现在，娜扎正处于逐渐被拐，且还不自知的状态中。
她还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握中……她和顾老师，还处于互相考察的阶段。
殊不知，她早就在无形之中，陷入被动。
顾延滔滔不绝地讲着，连饭后甜点都顾不上吃。
娜扎也听得津津有味，嘴角沾了点沙拉酱都没察觉到。
还是顾延讲完之后，抽出一张餐巾纸，示意嘴角有东西，“擦一下。”
娜扎脸颊微红，轻轻一抹，羞涩道：“顾老师讲得真有意思。”
“是啊！”顾延当之无愧地接受。
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谦虚。
他必须展现自己的自信，才能将这位普通用户转化为VIp用户。
果然，娜扎对这次会面很是满意，她直接道：“那接下来，便是培训问题了。”
“嗯？”
“顾老师，我其实很乐意当你的徒弟，类似于陈萧那样的。”娜扎道，“可惜，艺人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我公司不是很允许我那么做。”
顾延：“理解。”
现在外界对于顾延这个徒弟团有很多种议论。
其中，最为广泛的一种声音，便是——顾延老蹭他徒弟的热度。
顾延能火，两个徒弟功不可没，尤其是萧姐，简直是动用一切人脉助顾延起飞。
对此说法，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包括娜扎，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另一种说法——后宫团？呵呵，怎么可能。
这又不是古代，这些有钱有颜的姑娘为什么要多女共伺一男，图啥呢？
所以，娜扎分析，顾延组建这个徒弟团，是一种积攒人脉的手段。
顾延的确有两把刷子，拥有出色的教授能力。
女星们馋的，正是这个。
而顾延贪的，是女星的热度。
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互帮互助吧。
娜扎流量不低，甚至，比之顾延的前两个徒弟，她流量还要略胜一筹。
但她不喜欢被人利用。
她希望和顾延这次合作能分得清楚一些——这是一次生意，不掺杂任何感情。
我交钱，你教学，仅此而已。
对此，顾延也感觉到了。
他倒是无所谓，VVIp和VIp的区别是一个拥有随时请教权，一个却是定时的。
……
顾延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抽出一份和胡毅天当初类似的合约，“这便是培训协议。”
娜扎没有立即翻看或签字，她说道：“顾老师，不介意我带回去吧？明天再交给你。”
顾延明白，娜扎这是怕踩坑，准备带回去给专业人员把把关。
“没事。”顾延道。
娜扎欣然一笑，端起酒杯，“顾老师，谢谢你今晚的指正，我以后会注意的。嗯，干一杯吧。”
“好。”顾延碰了一下，“我有一种预感，娜扎小姐很快就会是延友的VIp用户了。”
娜扎妩媚一笑：“我也有一种感觉，明天开始，我可能就要改口叫【老师】了。”
“希望我们的预感都会成真。”
“会的。”
……
今晚有此结果，顾延其实早有所料。
他能感觉得出，娜扎既不想跟他纠缠得太深，但又沉迷于他的一身才华无法自拔，所以，只能折个中。
至于他，倒是纯粹得多。
有钱就行。
不拜师也无所谓。
虽说萧姐和二筒姐都期待着他能广收天下女星，多多益善，最好把【大唐诗仙】都招入麾下。
但顾延有自知之明，大部分女星都不会乐意生出一个【徒弟】的标签。
能在半年之内，收下三个（加上璐姐，勉强算四个吧），顾延已经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这次回村之行，虽然不能开路虎装比，但【娱乐圈师傅】这个名头，已经够他大大地嚣张一把了。
回到酒店，顾延刚准备洗澡，群里就热闹起来了。
萧姐：师傅，战况如何？
顾延：她是VIp。
萧姐：看迟迟无新人入群，我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可惜！
一筒姐：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师傅又不缺徒弟……师傅啊，我弟那边怎么说？
顾延：她说不是老六就行。
一筒姐：我倒是蛮希望她能接下老六这个位置。嘿嘿，够我乐呵一辈子的。
顾延：谈何容易？最多一个月，她应该就能进群了。而一个月之内，几乎不可能再凭空插两个人进来。
李意桐：努力一下啊师傅。实在不行我和萧姐一人推荐一个闺蜜。
萧姐：好主意。我推荐吴璇仪。
李意桐：我推荐金橙。
萧姐兴奋道：嘿嘿，这样老四老五都定了。璐姐的老六之位，稳了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雨桐此时发声了：你们这么狗，璐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