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自识海汩汩而出，顺四肢百骸游走之后一寸一寸渗入经脉。
一顿一顿的割裂感来回撕扯着柳舒的每一寸感官。
柳舒实在抑制不住，细碎的痛呼最终化成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啊！”
随着力量的迸发，柳舒的皮肤一瞬间几乎趋于透明。
过了许久，外面的雨声渐歇，风中带来了雨后特有的植物清香，世界仿佛也因此变得落寞寂寥。
身上的痛苦也逐渐减弱，柳舒才能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郁桀就在她的对面就地打坐，紧闭双眼，双手结印，看柳舒清醒过来，郁桀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恭喜你，短短数月就已达到太虚期灵耀境。”
“不过，比我当年还差了那么一点。”
柳舒没管郁桀后面臭屁的那一句，心下正高兴，她竟然成为和师父一样厉害的太虚期灵耀境了？！
“多谢郁尊主！”柳舒真心实意的向郁桀道谢。
如果不是郁桀在旁边护持，若是有人想对刚刚的柳舒做什么，于她而言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刚刚叫我什么？”
“郁尊主啊，怎么了？”
“没事。”郁桀摇了摇头，敛去了奇怪的表情，不知从哪取出个镜子来丢给了柳舒。
柳舒：？
拿过镜子，柳舒下意识看向镜里，镜面上的美人面孔依旧是柳舒。
只是额头正中赫然出现了一朵她从未见过的印记。
形似莲花，瓣分九支，鲜艳如火。
倒是漂亮的紧。
原先的柳舒多的是舒朗英气，现如今有了额间这朵印记，倒平添了几分妩媚。
柳舒以为这是突破的标志，却想到师父他们都没有，疑惑看向郁桀道，“这是什么？”
“这是神族换魂术留下的印记，只有神族的人或是被神族施了法的人才会有。”
顿了一顿，郁桀继续道，“而万年前神族全都已经陨落，所以我才会问你，你到底是谁？”
“换魂术？”柳舒还从未听过这等奇怪的术法，可转念一想，自己所谓的“魂魄”不就是从现实世界换了过来么。
“或许是吧。”她想这样或许就能和郁桀解释的通了，“我不是说过，我只是历劫而来，完成任务我就要离开了么。”
郁桀却摇了摇头，“那原来的柳舒呢？”
柳舒抓了瞎，怎么样才能告诉郁桀，这就只是个游戏，原来的柳舒根本不存在，而他也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据我所知，从前的柳舒是个只知道跟在李雨凡后面的，痴，情，女，子。”
郁桀最后四个字咬的异常沉重，表情也狰狞起来，不过只有一瞬，他就恢复了冷清的模样，继续说，“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百年前跑去海云间和冥界去做出一些奇怪的预言呢？至少在当时看来是这样。”
柳舒也是奇怪，可系统至今没个消息，她也不是很清楚啊。
“而那些预言又一一应验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百年前的你东奔西走，预告着可能出现的魔祸，回到玄道派就变成了只会围着李雨凡转的蠢材，你不觉得突兀吗？”
柳舒蓦然抬头直视郁桀坚定的目光，“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和那时的柳舒，做的是同一件事么？”
郁桀看到那个印记开始，心下就有了隐隐的猜测。
除却柳舒是神族的可能性，便是有人借神族的术法，换了柳舒的魂魄。
百年前郁桀飞升失败，自然无暇顾及宗门中，有一位微乎其微的女弟子被换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