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口中的白火朝圣，是白莲教流传下来的东西？”秦楚楚的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不屑的意味都从言表中溢了出来。
浪费时间。
这样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得出来他言语中的未竟之意。
程度转过眸子，看了苏亭一眼。
他知道秦楚楚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态度。这里是道门淮阴一脉的葬教之地，而道门淮阴一脉的历史，可以追溯至战国时代，可南提会的前身白莲教，其发展兴盛的时代则是在元末明时。
这中间有着上千年的时间跨度。若苏亭口中的白火朝圣仅仅只是白莲教里流传下来的什么箴言，可信度未免也太低了一点。
所以秦楚楚的态度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苏亭的脸色有些发黑，似乎被秦楚楚的态度气得不轻。但他还是按捺住了没有发作，而是冷笑着重复了一遍秦楚楚之前说过的话，“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为什么称无生？真空家乡又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他盯着秦楚楚冷笑，“白莲教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之中，我们南提会根本接触不到它们的所谓传承……可我们还是将它认做是我们的前身，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秦楚楚脸上的不屑收敛了一点，眼皮也垂下来了一点点，开始认真思考苏亭的话。虽然之前有表露出怀疑苏亭目的的意思，但从根本上来说，他其实并不相信南提会会有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在这里的魄力。
固然他秦家的精锐大都集中在他的身边，只要干上这么一票，轻易就能让西岭秦家遭受重创。可南提会的一部分力量也在这里，虽然最有名的那几个人不在，但这一支队伍里所拥有的精锐的数量，至少也能达到南提会体量的三分之一。
在这里拉着西岭秦家同归于尽了，南提会也没能力吞下他们的胜利果实，反而会为他人作嫁衣裳。
秦楚楚不信南提会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选择，眼前的苏亭应当也能够拎得清轻重才是。
也就是说，南提会的目的不需要怀疑，唯一值得怀疑的，是他们所掌握的信息。
以邪教为前身的势力，本身也会带着一些邪教的性质。比如某些诡异的手段，和与常人不大相同的思维。
一旦扯上了信仰，邪教中人的思考方式就会和常人产生很大的区别。
实际上，南提会是个封闭性极强的组织，秦楚楚对南提会的了解并不多，除了最出名的那几个人之外，他对南提会内部的了解也就局限于它内里的人员似乎都有着共同信奉的教条这一点。
教条的具体内容不为外人所知，可如果这教条和信仰无异，那么南提会中人坚信的东西，对其他人来说不一定值得相信。
先前秦楚楚会不屑一顾，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
然而苏亭的话把他的顾虑打消了一大半。
无生老母是白莲教的精神领导，真空家乡是白莲信徒的信仰归处。可听苏亭的意思，南提会似乎……
“你们找到了真空家乡？”秦楚楚沉吟了一会儿，谨慎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