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沐春轻飘飘的待在原地。她没有目的地，毫无方向。
应该只是一个幽魂。
去哪？回哪？
没有声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
如果在现实中，这应该就是一种绝望的声音。
但此时的沐春感受不到。
在这里无法定义关于任何人类的感受。
不属于这里，但又不完全属于。
直到慢慢的听清一个声音，“大姐啊，你咋了？怎么这么突然……”沐秋握着她的手，在夜间轻声对她说。
原来，她又回到了这里。
她是很想坚持着不回来的。这里太艰辛了，没什么好眷恋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这几个亲人。
沐春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姐？大姐？你醒了啊？”沐秋急切道。
沐春转动一下眼珠子，眼皮却还是抬不起来。睁不开。
“大姐？”沐秋轻声呼唤。
他倒是没准备大呼小叫的去找医生。
晚间，值班的医生也要睡觉。何况，此时的沐春病况已经稳定。醒来也是正常的。
人家医生有嘱咐。
沐秋以为自己看错了，感觉错了。重新坐回原处，握着沐春的手，就像小时候自己生病，大姐守在床边守着他一样。
“小时候，我经常生病，都是大姐熬夜照顾我……大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经常熬夜的他，没觉得熬夜也能将大姐的身体弄垮了。过度疲劳，倒是容易理解，但这“受到惊吓”，又是何意呢？
沐秋有疑问，只等着大姐醒来一问究竟了。
很多事情都需要坚持，尤其是这个时候。困意来袭，顾不得太多，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沐秋要守在大姐身边，等她醒来。
他还是不放心。
睡眠不足时，人会出现精神幻觉。瞪着瞪着眼睛，似乎看到了大姐坐起来跟他说话，埋怨他为什么让她熬夜……
一阵惊醒后，他才意识到，又是自己的精神恍惚，造成的错觉。
江城的鼾声很响，看上去睡得很香甜。
只有沐秋知道，这是江城睡得不舒服。病房哪里能跟自家比？
江城仰头躺在一个短而窄的小沙发上，这样的姿势睡着了，怎么样都会打呼噜。
“大哥，要不你先睡！等你睡好了，我再睡！”江城之前说。
沐秋却坚定地要他先睡，“我要看到大姐醒来，才放心！你先睡吧！然后，换我。”
江城乖乖听话，坐下来，就睡着了。
这几天，他们也睡得不多。要赶稿，还帮大姐熬夜查看了监控视频……
现在的他们也是熬过夜的，浑身累的皮都发紧了，哪哪都疼。
但看到病床上的大姐，累也能坚持。
沐秋听着江城的鼾声，感叹他的好睡眠。
随着夜间的凉意袭来，脑袋也越发的清醒了。
找来一件厚衣服，帮江城盖上，自己又重新做到病床边上，闭目养神。
凉意很浓，闭目养神，都觉得浑身发冷。
这家医院的暖气设备出了问题吗？
沐秋心中嘀咕道。
冬天的医院，一般温度都很高的，供暖设施也很好。“这家医院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