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荒唐一场

旧月安好

首页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赵氏嫡女 御女天下 陛下不可以! 都市花语 穿越之还珠风流 永不后退 和竹马睡了以后 天龙风流之替身段誉 千金重生:心机总裁套路深 绝世兵王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 旧月安好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全文阅读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txt下载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34章 风月入我相思局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三月十八日这天,穆家发生了一件大事,袁家进码头的那批军火被霍长凡,带兵夺了个正着,下午四点霍长凡就地袭击了袁家的昌池,短短一个晚上,镇守昌池的县长未抵抗得住霍长凡的火力,在天还没亮之前,弃城而逃。

霍长凡在昌池夺地为了王,袁家防不胜防,等援军赶过去,一切都木已成舟,城外早就站满了霍家的军队,昌池的城池紧闭,里面一片硝烟弥漫。

穆镜迟在下午六点接到了这通消息,坐在客厅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动,屋内安静的可听到彼此之间的脚步声。

没有人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只有周管家安静立在穆镜迟身边。

第二天早上八点,袁成军的电话便打到了穆家,问穆镜迟这是怎样一回事,虽然语气里是平静,可明显是来问交代的。

军火入码头,恰好就被早已经苟延残喘的霍长凡给劫了,不仅让他瞬间实力大增,还把昌池打了个措手不及,镇守昌池的县长,还抵抗不住火力,弃城而逃,这对于袁成军来说,无疑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谁都明白,袁成军打来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他怀疑穆镜迟是不是和霍长凡一起来搞他,只是这话未说出口而已。

穆镜迟不疾不徐回袁成军:“九爷若是一开始就不信我,必定也不会来和我们穆家结这门亲家,既然结了这门亲家,也请九爷继续信下去。”

袁成军没想到穆镜迟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在沉思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当然信你,就如你所说,如果一开始我不信你,怎会亲自来攀这门亲家?只是镜迟,这批军火我们这边是决计不会泄露什么,我担心的是你那方——”袁成军的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说:“是不是出了什么奸细?”

穆镜迟当时手持着电话,良久都未曾言语,好半晌,他笑着说:“我会给九爷一个交代,还请安心等待。”

袁成军见穆镜迟如此说了,当即便也不多言,他说:“好,镜迟,我信你。”

很快,这通电话便被挂断了。

我本来要下客厅的,可走到楼梯口,我又转身回了房间。

没多久,周妈便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我正靠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周妈把早餐放在桌上后,便对我叮嘱说:“现在穆家正是多事之秋,您可千万别下楼去,免得惹先生烦,昨晚他可是一晚上都未睡,一直坐在客厅。”

我说:“这袁家也真是,穆家好心好意送他这批军火,到头来丢了,竟然又怪穆家,真是没良心透了。”

周妈替我盛了碗粥说:“外面这些事情,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袁家那边怀疑我们穆家出了奸细。”

周妈将粥碗递给了我,我接过,却并未第一时间用,而是侧头问周妈:“竟然还有这等事?谁不知道穆家在这方面的消息保密有多严,怎可能会出奸细。”

周妈递了个勺子给我:“您别多问就是,先用早餐吧。”

我也没有再多问,接过周妈手上的勺子,低头搅拌着碗内那碗浓稠无比的粥。

可是周妈下去没多久,佣人便又走了上来,说是穆镜迟请我下去。

我捏住勺子的手一顿,当即便看向仆人问:“可有说什么事?”

佣人说:“请你一道下去用餐。”

我看了一眼手上那碗粥,便对佣人说:“跟他说,我已经在用了。”

佣人听闻,正要走,我又立马说了句:“等等。”

佣人侧身看向我,我放下手上那碗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就下去。”

我没有再管佣人,起身去浴室换下了睡衣,然后朝着楼下。

到达客厅,穆镜迟正用着餐,他没有去餐厅,桌上摆着我的那份早餐,我如往常一般在他面前坐下,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勺子,默不作声的吃着。

穆镜迟也没有和我说话,而是低眸瞧我吃了一会儿,然后才拾起公筷替我夹了一块排骨在我碗内说:“又挑食。”

我刚想把排骨夹出来,穆镜迟看了我一眼,好半晌,我也只能再次放回去,低头咬着。

他问:“今天可有想去玩的地方?”

我说:“没有。”

他说:“不去逛会街?”

我将脸埋在碗内,头也不抬说:“在家里挺好的。”

这个时候王淑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到达穆镜迟身边后,便低声唤了句:“先生。”

穆镜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王淑仪又说:“我有事要和您说。”

穆镜迟不是很喜欢,别人在他用餐时打扰,所以神色起伏不是很大,又替我夹了些鱼肉,淡声问:“哪一方面的事。”

王淑仪说:“关于军火泄露的事。”

穆镜迟替我夹菜的手一停,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将我挑出来的鱼肉,又替我放回了碗内,对王淑仪说:“之后再说。”

王淑仪也没有办法,只能往后退了下去,在一旁等候着。

穆镜迟瞪了我一眼说:“不准再给我挑。”

我没说话,又继续闷不吭声的咀嚼着,穆镜迟并未用多少,一直看着我吃的差不多,他这才起身带着王淑仪上了楼上的书房。

我撑到不行,便放下了筷子,周妈把水杯递了过来,笑着说:“还是和先生在一起用餐好,先生至少会盯着您把碗内的饭吃完,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一两口随便解决了,从来不用心吃饭。”

我说:“吃饭还要用心吗?我吃的下自然会吃,我又不是小孩,让他时刻盯着。”

周妈笑着说:“先生不就把您当小孩对待吗?其实您说的也在理,您都这么大了,可他却依旧对您不太放心,衣食住行,始终要亲自盯着。”

我没有回答周妈,只是在心里冷笑。

仆人来收拾桌上的碗筷,我便上了楼,可是没有回房间,见二楼都没有人,径直朝着穆镜迟的书房走去。

穆镜迟的书房有个玄关的设计,所以当我悄悄挪开书房一丝缝隙时,里面的人不会轻易察觉。

不知道王淑仪给了穆镜迟一份什么东西,坐在书桌上的穆镜迟始终都未动,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上的资料之上。

王淑仪在他书桌前安静的候。桌上的香炉依旧燃着沉香,好半晌,穆镜迟合上了手上那份资料,忽然提起手,将那些资料在烛火上点燃,烈火吞噬着纸张,穆镜迟将那份东西丢在了地下化资料的火盆内,冷眼看着那些东西化为了灰烬。

王淑仪大惊,唤了句:“先生!”

穆镜迟却并未理她,当最后一丝火吞噬掉纸张最后的一角,他面无表情说:“不用再多说,也不用再查。”

王淑仪不敢置信盯着他,眼里不知道是痛意还是难受,她说:“那您打算怎样给袁成军交代?毕竟这件事情——”

她话未说完,穆镜迟拾起桌上一处剪烛火的剪子,在那燃烧得正旺的烛火上拨弄了两下,他似乎在沉思什么,许久都未说话,只有烛火在他那张平静的脸上闪烁跳跃着,好半晌,他低声说:“这种事情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吗?”

他将烛火上的引线彻底剪灭,然后这才看向王淑仪。

王淑仪有些参不透他的意思,她瞧了很久很久,才含着泪问:“您是说……找个替死鬼顶替上去?”

穆镜迟见王淑仪如此说,他擦拭着手,然后端起桌上那杯茶,笑着说:“不错。”用夸奖的口吻说:“最近越发机灵了。”

王淑仪却并未因为他的夸赞而开心,只是低声问:“您就这么舍不得伤她?”

穆镜迟揭茶杯的手停了停,却并未看王淑仪,而是继续手上动作,声音听不出喜怒说:“你应该清楚,我最不喜什么。”

他低眸饮着茶。

王淑仪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说:“我知道您从来不喜下属怀疑您的决策,可是这一次先生我不得不说,您太骄纵她了,这次的事情很清楚,我查了她这段时间所有往来,见的所有人,她和乔太太交往甚密,您应该清楚乔太太和袁太太是什么交情,而袁太太又是袁家什么人,军火这么重大的事情,身为袁成军的妻子,袁太太不会不知晓,那么小姐利用乔太太去袁太太口中,套出这样的消息来,不过是易如反掌,同样是打牌认识的,为什么小姐不和乌太太交往甚密?她很聪明,因为她知道乌太太从袁太太口中套不出话来,而袁太太更加不可能告诉乌太太这方面的任何事情,事到如今,您还要对她进行包庇吗?”

王淑仪见穆镜迟没反应,还想说什么,穆镜迟忽然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拍,那只茶杯便合着滚烫的热水在他手下震了个粉碎。

王淑仪动作一僵,她错愕的看向他,终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

穆镜迟冷笑说:“你以为我不清楚?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她一挑眉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这些还需你来教我?”

王淑仪不敢再发一言。

穆镜迟盯着她,眼睛是褪不去的寒冷说:“如今她即将要嫁去袁家,我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既然是我当年太过骄纵,那么如今这样的后果,也怪不得谁,我自食其果罢了。”

王淑仪说:“您有没有想过小姐背后藏着的是什么人。”

穆镜迟却并未在意,只是似笑非笑说:“是什么人,时间一长,自会相见,而且也是该相见了。”

王淑仪说:“那我现在去给袁成军一个交代?”

穆镜迟嗯了一声,提起笔在信纸上下笔:“袁成军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能够在这天下站稳脚跟,不会没有真本事,所以为了防止他查到乔太太那,在这之前记得将事情做干净。”

王淑仪试探性的问:“那乔太太您打算如何处理?”

穆镜迟停下了笔,头都未抬,不含感情说了两字:“杀之。”

王淑仪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情绪,良久才说:“可是如果乔太太突然死亡,会引起袁太太的怀疑吗?”

穆镜迟将信纸从桌上拿了起来,放在灯光下晾了几秒,悠悠说:“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妇道人家,就算知道答案在哪,也不有那胆量宣之于口,而她自己本身更不会有胆量去承认是自己泄的密。”

信纸上的字迹干了后,他将信折于信封内,然后递交给王淑仪说:“把这封信交给袁成军。”

王淑仪说了声:“是。”便走了上去小心翼翼接过。

在王淑仪出来之前,我悄悄合上了门,然后轻轻从门口退了去,谁知道一转身便看到了周妈在身后,她刚想说话,我冲了上去一把捂住了周妈的唇,周妈端着药汤的手晃了晃了,似乎是外面细微的声音惊起了里面的注意,穆镜迟在书房内问了句:“谁?”

我看向周妈,周妈立马回了句:“先生,是我。”

书房内这才沉默下来,我不敢在这里多停留,怕王淑仪会出门,便迅速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周妈送完汤药回来,来到我房间,我立马起身问:“怎么样?有发现什么?”

周妈说:“送药进去,先生倒是没多问什么,表情如常。”

我松了一口气,倒是周妈,她关上门,皱眉朝我走来说:“小姐倒是您,您没事在那偷听什么?要是让先生在知道了,又是一顿骂,您不明白吗?”

我敷衍的回答:“我清楚的,我清楚的。”便转身就走,随手从桌上抓了只苹果,我咬了一口。

周妈又跟在我身后说:“您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想知道的,光明正大的问便是,迟早这样偷听下去,里面的人必定会发现的。”

我笑着答应:“好,我清楚的。”

不过在周妈出我房间之前,我写了一封信给周妈,让她替交给乔太太。

周妈不知道信里面是什么,我又叮嘱了一句:“千万不能让穆镜迟知道。”

周妈有些犹豫。

我哀求着她说:“您就帮帮我好不好?只是递封信。”

周妈半信半疑问:“信封里面没什么吧?”

我举起手发誓说:“绝对没什么,不然我——”

我话还没说完,周妈立马捂住我嘴巴说:“哎呀,好啦,好啦,干什么发毒誓。”

她将信接过,便藏在了袖子中说:“正好,我明天要随老周出门办事,倒时候顺路给你送过去。”

我搂住周妈的脖子,撒娇说:“周妈就您对我最好了。”

我并不希望乔太太因为这件事情丧命,相反我更希望袁成军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泄的密,一旦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我,那么他还会要一个葬送他一座城池的儿媳妇吗?他甚至会怀疑,我是不是穆镜迟派过去的奸细,他对穆镜迟就会大打折扣,倒时候事情会怎样发展,谁都预料不到。

第二天周妈跟随着周管家从外头回来,我问周妈信是否已经送到,周妈悄悄告诉我说:“已经送到了,并且是乔太太亲手拿到的。”

莫名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甚至还在心里存着一丝侥幸,乔太太会不会把事情捅出去呢?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差不多到周四的一个晚上,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刮着狂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外面的雨夜发着呆,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尖锐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手边的电话,最后便将话筒拿起,放在耳边刚喂了一声。

里面便传来子柔的一句:“陆小姐。”

我有些惊讶,为什么子柔会给我电话,正当挑眉时,我心里逐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子柔说:“乔太太让我给您一通电话。”

我的心一阵一阵往下沉,握住话筒的手在抖,我甚至不敢问下面的话。

接着,就是子柔的哭声,很小声很小声的哭声,接着,他便挂了电话。

我手上的话筒从手间滑落,我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连周妈从楼上下来,在我身后唤了我几声,我都未有反应。

接着,周妈又问了句:“小姐,您脸色怎如此苍白?”

我看了周妈一眼,笑了笑,并未说话,然后便缓慢的朝着楼上走去。

第二天早上,有佣人从街上购买了的东西回来,她们在楼下说,秦字号的药材铺的三姨太带着春兰院的头牌子柔跑啦,卷了秦春来所有财产,可是两人在逃跑的水路上,船便沉了,乔三姨太不懂水性,活活淹死在了南河中央,而春兰院的子柔,不见了踪迹,没找到尸体。

佣人说,乔三姨太的尸体找到前,是在水里泡了一晚上,整个人抬上来,面容早就被水泡得不成样子。

她那年过半百的丈夫,秦春来气得拿起鞭子在自家门口鞭她尸呢,可见对这个一直在外面偷人的三姨太有多憎恨。

在这个年代,偷个情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何况是带着春兰院的小倌逃跑,这对于秦春来而言,更加是一种足以杀死他的羞辱。

那些佣人聚在一起,各自谈论着,言语间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极其的刺耳。

我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外公曾和我说,在这条路上,原本就会要牺牲很多很多人,很多你意想不到,甚至是你身边的人以及你都未曾见过面的人。

就像那次在北关,那个刺杀穆镜迟的杀手。

可是就算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复仇是为了什么?为了死去的家人,去葬送掉别人一条一条性命吗?

到头来,这还有意义吗?借着复仇的名义,肆无忌惮去杀人,这还是复仇吗?

这不是复仇,这是在往复仇两个字上,堆着成堆的白骨。

可是我陆家二十条人命就这样作罢吗?我阿爹阿娘,我那个死在她新婚当天的姐姐。

我已经理不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了,我很迷茫,甚至是难过,我无法两全。

这个时候,有个丫鬟走到我身后,对我说:“小姐,先生让您去趟书房。”

我知道,穆镜迟应该是知道那天我在书房门前偷听,还有这封信。

他大约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找的我。

我没有犹豫,直接去了书房,到达他房间里,他却非常和颜悦色,看向我,朝我招手笑着说:“过来。”

我瞧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有半晌没有动。

他又说了句:“发什么呆,过来。”

我只能朝他走了过去,他正提着毛笔在桌上画着什么,见我来了便将毛笔递给我说:“检查你的功课,让我瞧瞧你的字。”

我这才发现他在写对联,我当即瞧了一眼说:“我的字难看。”

穆镜迟却不理我,他依旧笑着说:“先让我瞧瞧难看到了什么程度。”

我没想到他如此坚持,便只能从他手上接过那支毛笔,在国外生活这两年,我早就忘了怎么拿毛笔,我一时有些头疼,见他盯着,便只能抓着毛笔,摇晃着手,笨拙的在宣纸上一横一撇出来。

可是写出来的字极其难看,还特别的胖,毫无潇洒,毫无美感可言。

我一瞧,便觉得他是在捉弄我,把手上的毛笔往桌上一扔说:“我才不写,倒时候挂在墙上,被人看见了,肯定会笑死我。”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一把扣住了我手,我看向他。

他说:“谁惯着你这些臭毛病?不高兴,说不写就不写。”他指着被我扔掉的笔说:“捡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便撇了撇嘴,只能伸手去拿毛笔,继续在宣纸上写着。

可一提笔,手便又开始抖得厉害,都不知道怎么下笔,我心里一阵恼怒时。

他从后面将我拥在了怀里,握住我手说:“放轻松。”便带着我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

我们之间离得特别近,特别近,我可以感觉他说时,带动的鼻息喷洒在了颈脖边,温温的热热的,让人有些难受。

我不自然的动了两下,可谁知道,这一动,脸便擦到他唇畔,我吓得整个人一缩,手下的毛笔就跟控制不住一般,在宣纸上滑了好长。

我下意识:“哎呀!”叫了一声。

刚要手足无措去看他,他没有生气,只是控制住我乱动的脑袋说:“专心点。”

我不敢再乱动,便低头,任由他带着我在纸上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宣纸上却是一句,风月入我相思局,怎知相思未相许。

穆镜迟盯着宣纸上的字,好半晌,他抬手敲了敲我脑袋说:“果然,学一样,丢一样。”

我没想到他竟然怪我了,我说:“是你偏要我写。”

他问:“看来又是我错了?”

我反驳说:“本来就是你错。”

穆镜迟笑着未曾说话,只是将宣纸从桌上拿了起来,微笑的看了一眼,大约是上头的字实在看不下去,便无奈摇了摇头,将宣纸卷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画缸内。

然后他坐了下来,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我刚要从他书桌边退出来,可这一退,我才看到穆镜迟的书桌上有一封信。

那封信是我写给乔太太的,他却像是没发现我在看那封信一般,饮了一口茶,看向我问:“在看什么。”

我刚要收回视线,他的手已经拿起了那封信,然后递到我面前问:“看的是它?”

我没有说话。

穆镜迟见我不说话,便将信给打开,他目光在信的内容上巡视了一圈,然后在烛光上点燃说:“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些。”

我说:“乔太太是你派人杀的?”

他盯着烛光说:“难道她不该死吗?”

很淡很淡的一句话。

我冷笑说:“为什么不杀了我?”

很快,他丢掉了那封信,那封信带着火苗摔落在地后,他看向我问:“你认为呢。”

我将扭过了一旁,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沉沉的影子压在身上时,穆镜迟忽然捏住了我下巴,将我脸转了过来面向着他。

他倾身看向我眼眸说:“我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任何事。”

我不想和他对视,想别过去,可谁知道他手又将我下巴别了过来,我被迫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水色的光泽,里面晃悠着凉意,他说:“所以这件事情,你没得选择,明白吗?”

我冷冷的和他对视着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姐姐站在那么高的阁楼上,你可以亲眼看着她死,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看她死,家里却还要供奉着她的牌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陆家所有人全都死了,你却独独留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敢如此正视穆镜迟,和他说这样的话,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他会给我一巴掌,可是他没有,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盯着我双眸,很平和的盯着我双眸。

他说:“我从你眼里看到了对我的恨意。”

我未曾料到他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我刚想收敛,他却笑着抚摸着我脸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在问我自己,为什么要留下你,为什么我可以看你姐姐死,却无法杀掉当时才六岁的你,如果当时杀了你,你说现在我要替自己减少多少麻烦?”

他沉沉的笑了出来,手也从我脸上收了回来,他直起身,背着我说:“这个世界上不明白的事情那么多,又何必去追究那些结果呢。”

他似乎是想走,我在他身后问了句:“你有没有爱过我姐姐,哪怕是一点点。”

他人已经走到休息室的门口了,却没有回头看我。

很快,他说:“我累了。”

我说:“我不相信你没有爱过她!那时候你带我和姐姐出门玩时,你吻她,你看她的眼神,我不相信你真没爱过。”

穆镜迟这时,他转过身看向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最终他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便进了休息室。

我想追过去,不过下一秒门便被关上。

我站在门外看着,愣了愣看着,好半晌,我嗤笑了出来:“是我忘了,你根本就不爱我姐姐,当年若不是我姐姐,你又怎么有机会灭我全家呢,只是我姐姐到死都不相信,你对她感情竟然是一场预测好的计谋。”

我退后了几步,缓缓退后了几步,这个时候书房门被人推开了,王淑仪站在我身后。

我立马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面无表情从书房内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房间门被人锁了,我拍了几下门,又开了门的锁,发现是被人从外面关住了,我大喊着:“周妈!周妈!”

没有人回应我。

我跑到窗户口,窗户口全都站满了守卫,我又回到房间,跑过去翻了一眼日历,十六……

原来竟然就在这几天,我倒是忘了。

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了床上。

没多久周妈红着眼睛端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我看向周妈问:“他是不是把我关起来了?”

周妈没有说话,只是把早餐放在床边对我说:“今早上厨子做了您爱吃的水晶饺子,刚出锅,您快过来瞧瞧。”

我冲了过去,拉住周妈的手问:“是不是真的?周妈?你回答我啊!”

周妈说:“是真的,先生说一直到您出嫁那天,都不准您出这间屋子。”

他竟然连让我走的机会都不给我,他竟然都不给我。

我眼泪在那一瞬间便迸发出来。

周妈握住我的手说:“小姐您别哭,先生是怕您有危险,您别哭啊。”

我没有理周妈,只是有些绝望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我破涕笑了出来,对周妈又是哭又是笑说:“还有几天我就要结婚了,是啊,他怎么不了解我,他怎么会不了解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怎么会不了解。”我将周妈端上来的饺子往地下狠狠一扔说:“是我一直都未曾了解他!一直都是我!”

周妈见我忽然这样,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她不敢靠近我。

我又冲了过去,握住周妈手,哭着说:“周妈,我要打个电话,你让我打个电话,我求你替我去求求他!让我打个电话,我不会跑的,我只想打个电话,我求你了!”

周妈见我哭成这样,一时半会反应不过,当我冲到门口,要去开门时,王淑仪便站在了门外。

我看向她,她也看向我,我想说什么,她却预先说:“我替您去求。”接着,她不再看我,从我门前,接着,那扇门又被合上了。

周妈从后面扶住了我,她哭着说:“小姐,我们去床上坐会儿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扶着,我一直盯着那扇门,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差不多半个小时,王淑仪再次走了进来,她对我说:“先生说让您下去。”

周妈问:“先生同意了?”

王淑仪将门彻底打开,她嗯了一声。

周妈便高兴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扶着我说:“走吧,咱们下楼。”

我笑出了声,我松了一口气。

我去了楼下,我拿起了话筒,拨通了那通电话,电话响了两三声,里面传来宋醇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想笑,于是我就真的笑出了声。

宋醇听到我的笑声,便知道了我是我,他略微惊喜的问:“清野,是你吗?”

我说:“是我。”

宋醇大喜,他问:“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说:“方便。”

他似乎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他和我说着那批军火的事情,他说那天他们所有人大获全胜,他说他从未如此开心过,他说一切都很近了,一切的一切,他说包括带我走。

他见我许久都未说,便问:“清野,你怎么了?”

我捂着唇,防止自己哭声溢出来。

宋醇又问了句:“清野?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旁边有人,所以你说话不方便?”

我擦着脸上的眼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嘶哑着声音说:“我没有,我、我这边很方便。”

宋醇松了一口气,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对了,我已经和外公说了要和你结婚的事情,外公同意了,清野,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你不要等我了。”

他第一遍没听清楚,他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再等我了。”

他焦急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想走了。”

宋醇说:“不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清野,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难道你忘了吗?清野,你不能这样,我们约好的!”

我亲眼看着我一直在追求的一个梦,就这样建立,又这样破碎,我听着宋醇那边焦急的声音,我笑着说:“我们约好的不算数,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们也不合适,就这样,我挂了。”

宋醇还要说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将话筒狠狠摁了下去,没多久,那边又打了过来,一直响,一直响,一直响。

整间屋子都充斥着电话的铃声,我坐在那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看着它从响到安静,又从安静彻底变为寂静,再后来彻底化为平静。

再后来,我将那电话狠狠扫在了地下,耳边是一声尖锐的响,我望着地下那堆残碎,哭着笑了出来。

我起身从客厅离开,回了房。

婚礼来的很快,昌池丢了,并未影响我和袁霖的婚事半分,日子依旧定在十六那一天。

这样的场景我太熟悉不过了,唢呐声,鞭炮声,喧哗声,我看着镜子内的自己,我看着那身艳红的衣裳架在了身上。

我被人盖上红盖头后,又被人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周边一片杂乱,我看不见,只知道身边的人是喜婆,架着我的不是周妈,而是一个陌生的丫鬟。

耳边乱糟糟,她们团着我下了楼,我听见很多人在道着恭喜。

这么多人,我却没有见到穆镜迟,从婚礼前一天晚上开始,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周妈和我身边那个女人扶着我,到达大厅门口,所有人全都停了下来,屋内仍旧是一片鼎沸,男人鲜红色的一片裙角出现在了我面前,紧接着有双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动弹不得,我没有动作。

周妈在一旁捂着唇,哭着说:“小姐,新郎来接您了。”

身旁的丫鬟见我不动,低低提醒了我一句:“小姐,别误了吉时。”

我还是没有动,那丫鬟钳住了我的手,强制性的把我放在那男人的手心里,那是我不熟悉的温度,我想往回缩,努力想往回缩,谁知道,在这片鼎沸之下,我听见袁霖对我说了句:“你能够缩去哪里,还不如安静点,双方都省事。”

原来,他也是不想的。

我忽然想笑,是啊,我不愿,他又怎会愿意。

因为他这句话,我彻底安静了下来,我将手放入了他手心,他牵着我,在喜婆的牵引下,我离开了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

一片鞭炮声中,周妈拽着我的手始终都不肯松,她哭着说:“小姐……”

我也拽着周妈,我想让她跟我走,陪我去那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出来,下一秒,喜婆便冲了出来,将我和周妈相互握紧的手,硬生生掰开,我听见她用最喜庆的声音说:“走吧,快走吧,新娘子上轿咯!”

我和周妈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在这急促声当中分离了……

当我们即将弯身上车时,我停下了动作,袁霖也随着我停了下来,他大约在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喜婆见我不动,站在我身边笑着问:“小姐,怎么了?可是还有话要对家里人说?”

我依旧没有动,突然之间唢呐声停了下来,喧哗声停了下来,鞭炮声也消失了。

我听见宋醇从人群里冲了进来,他大喊着:“清野!跟我走!”周围一下子乱糟糟的,好多人,我看不见前面的一切,但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在挡着他。

宋醇哭喊着,他说:“清野,跟我走啊!”

我想用手去揭头上的红绸,这时候扶着我的那丫鬟,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除非您想让他死。”

好半晌,我无力再挣扎,只是缓缓将手放了下去。

很快唢呐声再度扬起,宋醇的哭喊声,渐渐被那些热闹的喧哗盖了下去,到最后竟然再也无法从人群中寻到他的声音。

我闭了闭双眸,重新将手放入了袁霖手心。

也许,我和袁霖这场婚姻,从这各种的不顺利当中,就注定今后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不幸。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衰。

可那时候的我们都未曾领悟出这点。

我们两人均都在对未来的恐惧中,和怀着对这场婚姻的麻木与无可奈何中,一起走进了那座坟墓。

那座坟墓从此以后,将我和穆镜迟隔在两端,他在天的那一边,我在天的这一边,我从没有如此恨过他,他葬送了我第一段感情。

当然,以后,他还会葬送我更多更多的感情。

我和袁霖进入了车内后,车子便很快从穆家的门口开离,我没有顾身旁袁霖的表情,一把将红盖头从脑袋上一扯。

所有的一切,离我们越来越远,我看见周妈那张脸,在人群殷切中寻着我们的车,瞧着我们的车,以匀速的速度开离了她视线中。

后来怎么样,我不是太能清楚去分辨了,我手上扯下的那块红盖头,又被喜婆给盖上,喜婆在一旁唠叨说:“哎呀,陆小姐不吉利的呀!”

车子到达袁家,我和袁霖两个人拜了天地,我便被丫鬟和喜婆扶进了新房。

那是一间无比陌生的房间,四周全部站满了袁家的士兵,这不像是一间新房,更像是一间监狱。

我将红盖头重新罩在了脑袋上,我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那坐了多久,外面仍旧是乱糟糟的一片。

这个时候有人走到了门口,我以为是袁霖,当即便全身紧绷坐在那。

我手摸了摸身上的刀,我想要是袁霖敢靠近我一步,我就杀了他。

可是门口那个人却没有进来,我听见屋外的士兵唤了句:“穆先生。”

我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身子抖了三下,很快,我松开了摸住刀的手,只是很安静很安静坐在那。

门外投射进来的影子在地下晃了晃,很快,只停留了一会儿,影子便随着主人的动作悄然远去。

他一句话都没有留,一个字都未言,就将我扔在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揭开盖头的一角,看向镜子内的自己,竟然全是泪。

我以为我不会哭。

那天晚上,袁霖喝醉了被人抬了进来,他躺在那张床上,我坐在镜子前,和他隔了一段距离,我们两个人就一直这样维持着双方的姿势,红烛在灯光下跳动着,发出啪啦的声音,一直燃烧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哪里,揉着头看了一圈后,看到坐在化妆镜前的我时,他竟然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他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外面唤了句,打水。

没多久,一直守在门外的佣人们,如鱼群灌入赶了进来,所有人见我还穿着喜服,都愣了几秒,不过谁也没有说话,赶去替袁霖洗漱了。

接着,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朝着门外走了去。

剩我一个人依旧坐在那儿。

我跟过来的一个丫鬟这才小心翼翼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说:“小姐,我们洗漱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随着丫鬟起身。

等我收拾好出来后,袁霖已经在前厅了,袁成军还有袁太太也在,我们自然是要敬茶的。

袁霖等了我一会儿,我们两个人便在丫鬟的协助下,给袁太太和袁成军敬着茶。

袁太太脸上是合不拢的笑,而袁成军相比之下威严的很,不过还算和蔼,两人喝了我们的茶后,便一人给了我和袁霖一个红包。

袁太太牵着我的手,又牵起袁霖的手,把我们两个人手相互握在一起,笑着说:“娘啊,没什么话要说,只希望你们两人以后相敬如宾,和和顺顺,替袁家生个大胖小子。”

袁霖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不过很快,他说:“谨遵娘教导。”

接下来便是袁成军说话,袁成军先看向我,他说:“我与镜迟是旧时,所以清野嫁来我们家,不用觉得生疏,只把这里当自己家便可。”他又指着袁霖说:“要是这小子以后敢欺负你,和爹说,爹给你教训。”

我微微一笑,回了句:“谢谢爹和娘。”

袁成军和太太都很是欣慰看向我,敬完茶后,我和袁霖便一起从青石地板上起身,去餐桌边用餐。

袁太太和袁成军碎碎念叨着家常,谁都未曾发现,我和袁霖两个人未发过一眼,双方都是沉默的吃着碗内的饭。

不过很快,在这顿饭所有人都还没结束中,袁霖第一个放下了手上的碗,然后说了句:“你们慢用。”

他起身就想走,袁成军忽然一筷子拍在了桌上,冷哼了一声问:“去哪儿?”

袁霖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两个字:“回房。”

袁太太瞧向我,便赶忙拉起我的手说:“正好清野也用完餐了,你们两一道回去呗。”

袁太太立马朝我使眼色,我只能站了起来,对袁成军和袁太太说:“娘和爹慢用。”

袁太太笑着哎了声。

我便跟着袁霖一起走,回到房间,我的丫鬟青儿正在给袁霖收拾床上的东西,可是才刚起来,袁霖忽然冲了过去,一巴掌打在青儿的脸上,大怒问:“谁让你碰的!”

青儿被这一巴掌,打得鼻孔流血,倒在地下许久都没有动,袁霖看到她把我们两人的衣服折在一起,当即便把我的一扔说:“滚。”

大约说的是让我,只是没有讲的很明白。

我把青儿从地下扶了起来,然后笑着对袁霖说:“滚?好啊,让我滚去哪里?”

袁霖的丫鬟进来后,我反手给了他丫鬟一个巴掌,那丫鬟也滚在了地下,我指着地下的丫鬟说:“不长记性的东西!谁让你如今进来的!”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赵氏嫡女 明星潜规则之皇 玄鉴仙族 猎艳江湖 海贼:第一个伙伴是汤姆猫 男欢女爱 都市极乐后后宫 穿越之还珠风流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疯批小师叔她五行缺德 都市花语 遍地尤物 御女天下 艳海风波 豪门风流秘史 都市偷心龙爪手 烟雨楼 少龙风流 怪物合成大师 服软! 
经典收藏御女天下 洛公子 都市极乐后后宫 豪门风流秘史 艳海风波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都市花语 遍地尤物 都市皇宫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风流太子后宫 都市花缘梦 穿越之还珠风流 春色田野 魔艳武林后宫传 我的极品老婆们 战锤神座 哈利波特与秘密宝藏 败光杨蜜钱后,给她一台高达抵债 韩娱之勋 
最近更新觉醒最废奶妈?开局融合曼陀罗蛇 红炬 狱医,猛! 高武:SSS天赋杨戬! 娱乐:麦麦的专属男演员 嫌我没钱要分手,我成财神你哭啥 龙国低调太子爷 梦境关卡:风灵月影玩家速通 开局爆改天赋,然后一路无敌! 1978,黄金年代 苟在矿企当大佬 别推我上去,我社恐! 灵能少年卜凡 如果这是不讲理的爽文世界 天后为救亲人,把我当工具人 我家米缸通古今,我来暴富你颠覆江山 重生97:我成了房地产大亨! 神豪:我的系统超任性 九日而已 文娱:开局忽悠野蛮大小姐拍电影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 旧月安好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txt下载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