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和林柔蹲在树上，朝河对岸的营地看了好一阵子，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来。
但方云素的心里竟然还在想，凌禹寒在这里吗？这次提亲是他的想法还是……
“走吧。”林柔觉得差不多了，就带方云素回去。
方云素一路往回走还低着头，不是想不明白，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想。
又或者，她应该试着去找找凌禹寒？如果两人能够见上一面，或许很多问题就能够解开了。
“娘，除了交战之外，还有没有办法见到凌家的人？”方云素说：“我想知道凌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林柔一本正经的说：“两军阵前也不是见面就只有厮杀，开战之前也是可以谈判的。但我们去的目的和对方的目的未必相同，见到什么人或是谈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顿了顿，林柔说：“云素，就算你想去，娘亲也不能让你去和凌家的主帅谈判。万一你要是真的做了凌家的媳妇，这件事不好圆。”
方云素知道是这样的道理，只能先放弃这个想法，再看看有没有迂回。
追上了大队人马，又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安营扎寨的地方。
而且这次扎营和之前的行军营不一样了，在这次战事结束之前，他们都要住在这里。所以帐篷扎的更结实，还有了一张简易的床铺，就是木板下面垫几块石头。
方云素仍旧是和青柠一个帐篷，安扎在主营帐的北边，算是后方。
当晚一切平静，凌家大军也知道他们到了，但是一没送挑战书，二没搞偷袭，像是等着他们来会晤一样。
但是第二天一早，战鼓就敲响了，顿时就喊杀声一片。
方云素当时已经起来了，只是还没洗漱。听见鼓声还愣了一下，还是青柠最先反应过来，说是战鼓一通，需要顶盔挂甲，要准备出征了。
方云素的心狠狠一揪，脸都没洗就跑了出来，然后就看见林柔和方姑姑先拉出了各自的战马，两个女将点兵出了大营。
方云素吓坏了，飞快的往中军营帐跑去，冲进去就问：“为什么是我娘和姑姑去应战？”
方卿君和大伯都在，两人同时回头看着方云素。方卿君沉着脸说：“战场上没有女子，也没有亲人，只有战友和敌军。她们先去探个虚实，然后才会再安排其他将士出战。”
“让我去。”方云素跑过去拉住方卿君的胳膊，说：“爹啊，我跟娘亲和姑姑去。我能保护她们，也能自保。”
“云素。”大伯摇头说：“她们是方家的将领，而你不是。”
“我……”方云素怔了半天，却哑口无言。
是啊，不仅她不是方家的将士，甚至这场仗都是为了她才打的。
“小姐，咱们回去吧。”青柠跑过来拉方云素，小声说：“咱们就在营门口等着夫人和姑奶奶回来。”
方云素又看了她爹一眼，最后无可奈何的出去了。
营门外已经尘土飞扬，林柔和姑姑带着几千人马已经冲到了远处，喊杀声愈发的响亮。
可方云素担心这一去有多少人能回来？为什么到了这里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