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觉得心口被塞了一把棉花，特别特别的堵得慌。
又是凌禹寒，他做这些究竟有什么意思？让自己心里想着、念着，还是因为他心存愧疚在刻意的补偿？
如果是前者，方云素生气大于感动，因为避而不见的态度让方云素伤心。
可如果是因为后者，方云素根本就不稀罕，她不需要凌禹寒补偿，只希望两人就此没有任何瓜葛。
“杜鹃姐，他到底要干嘛？”方云素瞪起眼睛，说：“他都跟你说了我俩没在一起，你还信他的话？”
杜鹃因为方云素的态度明显的愣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然后小声的问：“你生他的气了？”
“没有。”方云素摇摇头：“三年多了，比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早就忘了。”
安静了一会儿，方云素又说：“我就是感念他当初挺身而出，把我从那个家里带走。其实我们俩一没有明媒正娶、二没真正圆房，算不得夫妻也没多少情分。”
杜鹃听着，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一直没说，只是转身出了后门。
这一排大屋的后面还有两间小屋子，是杜鹃平时住的。有时候喜豆和陈小琴在这里忙到晚上，可能也会住一晚上。
杜鹃直奔里屋，打开炕柜翻了翻，拿出个盒子又回了前屋，往方云素的手里一塞：“这个是他留给你的，说是你一看就能明白了。”
方云素接过来掂量掂量，犹豫着最后却没打开。她不想现在看，其实也是怕扰乱了自己的心思。
方云素将盒子收在随身的兜囊里，说：“杜鹃姐，不说这些，说说你们的日子吧。我看这里真好呢，忍不住想留下来了。”
杜鹃就说：“这还不是托你的福，把底子打的好。这来来往往的许多客人，我们是靠路吃路呗。”
一边说着话，那边吃饭的客人先吃完的真的过来找方云素义诊。方云素就领人到了单独的屋子，坐在桌子后面有模有样的看病。
别说，这间屋子除了两边药架子之外，桌子的抽屉里还准备了腕枕和白布。另一个抽屉里是几盒各种长度的银针，一看就是专门为了大夫坐堂准备的。
方云素一样样看着，心知这一定也是凌禹寒的一份心意。可越是这样也越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来往的客人一拨接着一拨，等到全送走了也把方云素累得够呛。
不过这一天倒是三年来最充实的日子，方云素觉得比待在方府的花园里喂鱼、赏花还要来劲儿。
陈小琴一边和喜豆收拾东西，一边跟杜鹃商量着晚上回家做点什么好菜，算是给方云素接风洗尘。
方云素洗洗手，就叫喜豆过来，说：“姑姑有个事问你。”
喜豆笑着点点头，拉个小板凳坐在方云素的身边，乖巧的听着。
喜豆虽然会叫“姑姑”了，也会说简单的一两个字做回答，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不说话的。
所以方云素是一边问，一边跟喜豆说她发现那几本画册的事，把喜豆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才算是弄明白方云素为什么会急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