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心疼喜豆，只好将她抱起来哄：“好，不往前走了，我们回家。”
喜豆紧紧搂着方云素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才走了几步，就看见猎户小哥哥从树林的小路走过来，手里还抓着自己放下的坎肩。
“好巧。”方云素笑着打招呼，眼神却悄悄往小哥哥戴着的眼罩上瞄。
一时间真看不出那只眼睛是不是完好的，藏的还挺严实。
方云素抱着喜豆从猎户小哥哥的身边走过，又小声说了一句：“我叫方云素。”
村里人管小哥哥叫“凌瞎子”，可方云素不能也这么叫。
但又确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总不能肉麻兮兮的叫一声“凌哥哥”，想想就吐血。
凌禹寒没应声，似乎在犹豫装没听见，还是转身走。最后还是停下来，往小路边上让了让。
方云素没听到对方自我介绍，也不觉得尴尬。淡淡的笑了笑，从他身边走过去。
路很窄，两人堪堪的擦肩而过。
错过身之后还没走几步，方云素就被凌禹寒叫住了：“等等。”
方云素回头，顺着对方的视线往肩头看了看，才发现肩膀的伤口又出血了。
可能是抱喜豆的时候太用力，也可能是本来就没包扎好。
血虽然不多，但已经浸透了肩头的衣服，看起有点触目惊心。
方云素把喜豆换到另一边肩膀抱着，说：“不要紧，小伤而已。”
喜豆怕方云素把她放下来，身子又缩了缩，把她搂的更紧。
凌禹寒微微皱着眉头，见方云素又转身要走，这才跟上来递了个小瓷瓶过去。
“药？谢谢。”方云素想对方是猎户，应该是随身带着伤药的。毕竟他是好意，就伸手去拿。
但方云素低估了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单手抱着喜豆根本抱不稳，还没拿到药瓶就差点把喜豆摔下去。
凌禹寒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住，暗自叹了口气，把喜豆接了过来。
喜豆愣了一下。可能是凌禹寒的手臂有力而稳健，胸膛又宽阔温暖，所以小姑娘被旁人抱着竟然也没有挣扎。
只是不再去搂脖子，而是把一双小手揣在袖子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凌禹寒。
“你去上药吧。我帮你抱一会儿。”凌禹寒抱着小姑娘的手臂略显僵硬，但姿势还是相当标准。
方云素低头看看肩膀，血又多了点。但她也没豪放到当众脱衣上药，就抓着药瓶往树林里走。
凌禹寒感觉周围山林的凉风飕飕刮，只得叫住方云素，朝桦树林努努嘴：“东南一里左右有间木屋，有热水和白布。”
“你的屋子？”方云素这才想起来，大嫂说“凌瞎子”住在小桦子岭，这一片又是桦树林，应该就是了。
凌禹寒“嗯”了一声，又抬了抬下巴。看样子不想多说话，让方云素快去。
方云素点头飞快的走了。没想到还没走到桦树林，身后的喜豆“啊啊”的叫了两声。
再回头，就见喜豆在凌禹寒的怀里挣扎着，朝方云素这边使劲儿的伸手。
“她害怕。”方云素赶紧跑回去，解释：“她害怕桦树上的眼睛，估计是不想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