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意和娇远就这么站在外面看着休整的妖族。
他们身上的伤留下了伤痕，身上疲惫的状态也掩饰不住眼里的希望。朝气蓬勃眼里有光。
这样的妖族状态苒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大多时候妖族的眼里都是迷茫无望甚至麻木。
这样的妖族大军相比以往妖族虽然是有不及之处，可是却也更加坚韧，那些憋了千年的不忿如今一朝爆发出来使得他们有了锐利之势。
娇远牵着苒意的手看着那些妖族打量的眼神不由紧张，手里拿着的黄花不停的转动，花都被娇远弄得焉巴了。
期待着，却又忐忑不安害怕有是一场空。
苒意护着娇远，可是娇远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黑市的生活让娇远明白了生死是很简单的。
她知道苒意总是回避父母的问题，她就知道他们或许就像那些在鞭子下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妖族一样早就消失了。
只是心里总是怀着希望罢了。现在妖族善意的眼神和那些黑市里打量的眼神不同，却让娇远感到了紧张。
“就在那了。”
妖族身后良旭走了出来，苒意看到良旭心中松了一口气，良旭老了很多。
良旭听到消息就出来看，狐族还活着的族人实在是不多了，莫念跟在莫梧身旁也走了出来。
良旭在看到苒意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他以为来的只是狐族的族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苒意。
苒意活着的话，那他们呢？良旭的目光落在苒意身边的娇远身上。
“苒意？”良旭走到娇远面前红着眼询问着苒意。
“族长苒意尽力了。”
苒意哽咽道松开娇远的手，娇远看了看苒意然后看向面前手足无措的良旭。
“少主苒意没有护住他们，这是娇远。”
良旭看着娇远，娇远拿着黄花一双眼睛像极了苒意口中的少主。
当初良旭他们走到绝路选择修灵，为此良旭将儿子亲人托付给一直跟随他的下属苒意。
自从他失去神智，便再也没有了狐族的消息，更是没有了苒意的消息。
而苒意这么多年来一直守着她的承诺保护着娇远，直到今日。
“谢谢！”
良旭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却是他最无力也最真挚的谢意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还有亲人活着，他怎么敢想？他拿什么去想？
可是如今娇远却出现在良旭面前，良旭蹲下来看着娇远，伸出手想要捏捏娇远的脸蛋就像一起逗儿子那般。
可是还是方向一转改为揉了揉娇远的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只是良旭的表情实在是不算好看。
娇远感到头上的大手心里的紧张和期待此刻都化作了委屈，眼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娇远不哭，不哭哈。”
良旭伸手想要给娇远擦擦眼泪可是又怕自己手上的伤疤弄疼娇远只能一把抱起娇远柔声哄到。
不哄还好，一哄就更停不下来了。
娇远抱着良旭哭，良旭整个心都跟着慌了起来，这就是牵挂吧。
等到娇远哭累了才趴在良旭怀里睡了过去，睡得很香，眼泪鼻涕弄了良旭一肩膀。
偏良旭也不嫌脏不嫌累抱着娇远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苒意心中的石头放下。
“族长什么时候动身继续攻打仙灵界？”
“看殿下的意思，殿下伤势未愈，不过殿下的性子想来也快了。”
良旭抱着娇远坐下小声和苒意交谈道。这样子就仿佛当年二人商量的情景一般。
“那我会带着娇远回到妖界，族长一定要活着回来。”
良旭看着苒意的眼神也知道苒意在担心什么，“我会的，我们都会的。”
辛夷不是要拿妖族来做马前卒，所以他们都会尽量努力活着回到妖界。
仙灵界如何都不是妖族的归宿，他们这一战只是想把仙灵界欠妖族的公道拿回来罢了。
苒意得了良旭的承诺放心了几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过几日娇远就已经敢拔良旭的胡子了。
良旭摸了摸发红的下巴，“娇远这样的性子麻烦苒意继续照顾她了。”
“我是乐意的。”苒意笑道。
看到娇远现在的样子苒意也高兴，任性肆意，就一直这样高高兴兴挺好的。
良旭看着娇远的身影，目光就没从娇远身上离开过，多看几眼也好。
良旭和苒意都知道分别很快就会来临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良旭大人。”
良旭看着找来的妖族心里也知道分别或许就在眼前了。
娇远抬头看着夕阳映红的云霞，苒意站在娇远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苒姨，是要走了吗？”
苒意收回手牵着娇远嗯了一声。
娇远乖巧的跟着苒意，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没有要回妖界的喜悦了。
至少没有那么惊喜了。
辛夷抱着玄琴看着妖族，有了玄灵的帮助和瑶姬这几天各种灵植养着，辛夷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伤一见好辛夷就迫不及待的继续前进。
从这里到第二道防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这中间的城中还有不少妖族。
因为有着辛夷的警告在前，仙灵界也约束着修士，妖族早一日到辛夷也才能真的放心。
仙灵界不想将辛夷逼的不管不顾，哪怕有辛夷的警告可是还是要亲眼看着他们活着打通回到妖界的路辛夷才放心。
如此才算不负他们的嘱托吧。
三天对于修士来说不过眨眼之间，但是对于那些妖族来说却是煎熬。
辛夷伤还没好全就着急出发，气的玄灵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辛夷，要是辛袂在的话辛夷还敢这么冒险？
玄灵犟不过辛夷只能待在玄琴生闷气，就连瑶姬现在都天天跟着辛夷想着法的找灵植帮辛夷修复伤势。
“别气了玄灵，最多我伤好前都不出手好吧。”
“你还想打架！我的玄力不要钱吗？”
玄灵气的趴在辛夷头上扯了扯辛夷的头发。
“好了，我心里有数。”
玄灵拿着辛夷的冰花啃着不说话，有数，有个什么数？信了辛夷的邪。
同样是夕阳之下，辛夷站在妖族前方，澜路和良旭整理好妖族，白玄和白瑾跟着辛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