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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席予琛处理完工作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一眼时间。
马上就要一点了。
他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眉头微拢。
已经很晚了，黎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起身走向窗边，打开窗户，手肘抵在窗台上。
本想吹一吹冷风清醒清醒，目光落在某个方向，看到那边闪着的灯光，他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后便明白了。
那灯光正在移动，离席予琛越来越近。
席予琛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出书房下楼。
他到楼下的时候黎勋刚好开门进来，爷俩目光对上。
黎勋没想到这么晚了席予琛还没有睡，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楼梯，席予琛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回答：“小离已经休息了。”
听到这话黎勋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向一旁的酒柜，拿了一个干净的透明杯子，又拿起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嘟嘟一口气全都喝完。
在宴会上只喝了一点酒，如今胃里都是酒味，有些不舒服。
喝完水后明显舒服了不少，眉头都放松了。
“爸。”席予琛看着他：“真的打算和她在一起了？”
黎勋握住杯子的手一僵。
席予琛的黑眸格外有神：“她并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单纯的人了，时光磨炼了她，抹去了她的善良。或许她现在靠近你，就是因为您的身份可以给她带来利益，如果有一天她不需要您了，可能随时会把您踹了。”
“……”
席予琛虽然不想说这些打击黎勋的话，但他知道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是别人的话席予琛才不会在意什么被算计被利用，但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了钟离。
如果钟落真的是为了利益和黎勋在一起，到时候难免会牵扯上钟离。
钟离和黎勋可以迷，但是他的脑子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如果钟落为了利益伤害到他的丫头，就算她是小丫头的母亲，席予琛也绝对不会放过。
黎勋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
“就像是学会了抽烟。”
他的声音有些空洞，似乎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在听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开口。
“那你又知道忘记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
“就像是戒烟。”
“每一秒都痛不欲生，就像有蚂蚁腐蚀了心，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上还有一把刀刃。”
“留着，很疼；拔掉，更疼。”
“……”
席予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有时候，看到希望后再堕入地狱远比直接堕入地狱要痛苦的多。”
黎勋强颜欢笑。
其实对于他来说，天堂和地狱都不重要，只要她在。
足矣。
……
翌日清晨。
黎勋安静的喝着牛奶，钟离接过席予琛帮她做好的三明治，吃了一口之后才抬头看着黎勋。
“爸爸。”
黎勋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温柔开口。
“怎么了？”
钟离苦着脸：“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