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但是那也只是很微小的，微不足道的，立马就能被湮灭的颤动。
那一丝感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沈云朝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们没有以后，你不知道吗？”
顾长欢直觉事情不对，沈弈风突然的改变，她已经不适合再这里了。
说不定沈云朝还有回心转意了，她身为朋友，只能支持她的决定，不能改变。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连顾长欢走都没有发现。
男人放开她的手，慢慢走上前来：“沈云朝，我们不离婚了，嗯？”
最后一个字带了一点微微上挑的尾音，有一种把你放在手心宠着的感觉在里面。
今天的沈弈风，是以往不曾见到过的，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的温柔，只给了沈云轻一个人。
但是今天，她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
沈云朝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好笑：“沈弈风，你这个样子算什么？想挽回我？”
她摸了摸下巴，自问自答：“我觉得不像，但是你这个样子，又实在是有些好笑。”
“直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不想猜。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从不会觉得去猜测一个人的心思是一种辛苦的事情，但是你这个人实在是太难猜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猜得透，不过好在我也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去琢磨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倦怠，以及深深的疲惫，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是真的累了。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想要。”
沈云朝摊手：“这我就没辙了，比起在这里消耗彼此最后一点情分，我总觉得，早点散了比较好，你也是生意人，知道及时止损是什么意思。”
“沈云朝，”他放轻了语气，“不要闹了好不好。”
这句话她听了无数次，每次听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可笑，他该不会是一直不相信自己想要离婚吧。
沈云朝笑笑：“沈公子你该不会现在想和我说，以后就这么过下去吧？”
“为什么不可以？”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云朝终于笑出声来：“你爱我吗？”
她没有看他的表情，因为这是曾经问了无数次的问题，每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所以，不等对方开口，沈云朝直接说道：“哦，我忘了，这件问题你早就给过我答案。”
那天晚上，她说不希望他们的孩子是没有爱情的存在，他说了什么话，时至今日，沈云朝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当时轻蔑的语气都一清二楚。
他说：“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要孩子。”
一辈子有多长，沈云朝不清楚，但是那一刻她觉得，她明明还那么年轻，却像是走了很远，很久，久的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一点期待了。
沈云朝笑了一声，眼尾上挑，带着一丝魅惑：“沈公子，你记得吗？那天晚上，我说不想要没有爱情的孩子，你说了什么，你记得吗？”
沈弈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僵硬了一下，宛如失声了一样，只能看着女人慢慢离开自己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