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将她要灭了姜婳的手握住，然后蓦然分开她手里的结印。
与此同时黑符的力量大大减弱，但是一长张张黑符还是围绕着姜婳，并没有彻底被打破。
“连城……你保她？”
她没有再叫他阿城，而是脸色突然冷下来，叫他连城。
她的嗓音很冷，很平静，但是连身后的两个保镖都看得出来，此刻的秦大小姐脾气已经上来了。
曾经在帝都有个传言，宁惹阎王，不惹秦酒。
因为惹了阎王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
但是秦酒的手段或许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不是什么好人，善良跟她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挂钩。
“你想杀了她？你已经杀了她一次了，这一次又是想做什么？”
连城放开她已经没有结印的手，低眸盯着她。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他怀里温顺可人。
但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像是浑身上下都长了刺，连他也刺。
“让她魂飞魄散而已，怎么……连城你舍不得？”
“你今天要我答应你永远陪着你……但是我秦酒的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
“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你还来祭奠她，你这么放不下，那就让我来帮你彻彻底底放下！”
“还有，她凭什么葬在这里？这里是我与你相遇相识的地方，她凭什么葬在江南……这让我觉得恶心！”
“连城，算我看透了你，你要救她可以，我也可以放了她，但是……从今以后我跟你缘尽情灭！”
秦酒是个跟极端的人，因为不幸的童年，她其实早就有精神问题。
只是在江南的时光里她一直保留着初心，倒是没什么人看得出来她精神不正常。
可是回了帝都，回了秦家，她被欺负得厉害了也会反击。
然而反击又会惹来更大的惩罚，很多人都觉得她疯了。
但是十几岁的她已经很清醒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起初她只是逃避，所以卷着压岁钱一个人跑去了江南散心。
可是十五岁那年被关进地下室的那三个月。
暗无天日，一次次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
她本身的两个极端在分裂，极致的恶念变成了蚩鬼，而残存的天真变成了秦染。
而主人格秦酒因为对这个世界的厌弃，而越来越羸弱。
现在的她，蚩鬼和秦染都被分裂了出去，可是她还是极端。
骨子里带出来的极端，她要的东西很纯粹。
如果连城给不了这份纯粹，她就自己碾碎，然后渐渐成为下一个蚩鬼……
她不怕自己变坏，只怕会失去连城。
他只能爱自己一个人，一粒沙子也不能出现在她的眼前。
“连城哥哥自然会选择我，连城哥哥……你看看你眼前这个女人，做人便不放过我。”
“如今我都死了你连祭奠我都不行，她有什么好的？蛇蝎心肠，良心狗肺……”
“我凭什么葬在江南？因为我比你认识连城哥哥早多了，我跟连城哥哥可是青梅竹马的。”
“为了连城哥哥我做什么都愿意，秦酒……你又做了什么？你除了给他带来伤害，还能给他带来什么？”
姜婳被困在黑色的法阵里，看着连城护着她，便越发地肆无忌惮。
“姜婳，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