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娬之所以被他拿捏,是因为这些小事和被夏氏发现她街头卖艺这件事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可是孟娬又最见不得殷珩受委屈,他一委屈,孟娬立马便会觉得,相比起来必须是殷珩更重要,于是处境跟着就会调换回来。
殷珩自不会让孟娬给旭沉芳提洗澡水,不一会儿,他就提着满桶水出来,给旭沉芳送进了盥洗室。
旭沉芳随后走了进去,懒懒道:“能让你王行给我打洗澡水,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令人高兴。”
殷珩轻松地把水桶放在地上,拂了拂衣角沾上的水渍,道:“你高兴就好,还要我给你搓背吗,相信这更是千载难逢。”
旭沉芳道:“啧啧,我受不起。”
真要是让殷珩给他搓背,别说孟娬恨都恨死他了,说不定殷珩还能给他搓下一整块皮来,或者搓断他几根肋骨。
殷珩挑了挑眉,道:“还好,你还知道自己受不起。”说着,他拨动轮椅就神色淡淡地转身欲出去。
旭沉芳冷笑两下,道:“人前人后,表里不一,也不嫌累得慌?”
殷珩道:“你就表里如一了?”
眼看着这有限的盥洗室里,气氛诡异得像是即将又要刮起一阵歪风邪气,这时孟娬很及时地在外面问了一句:“阿珩,你在跟旭沉芳一起洗澡吗?”
要是再不出去,估计孟娬就要按捺不住扒着门缝往里偷看了。
殷珩道:“没有。我只是跟他澡前谈谈心。”
果然他一开门,孟娬身体往前一倒,差点直接扑上来。殷珩顺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抱着放坐在腿上,悠悠然出了门去。
旭沉芳的眼神莫名黯淡。
可能是没有了那份心情,亦或许是把握着那个度,旭沉芳洗完出来以后,也没再就卖艺这件事继续捉弄孟娬。
他也没再像以往那样横插在两人中间煞风景,而是神色倦怠地回房去睡了。
彼时孟娬也顾不上他,正专心致志地撩起殷珩的衣角和裤腿,给他腿上施针。
灯火下,两人相依偎的光景,静好得似一副画。
她时不时仰头看他,问他感觉如何;殷珩亦是低垂着眼帘,若浅若深的视线流连在她光洁的脸上。她那双眼里,承载着满是他的影子。
等一刻时辰过后,孟娬才一根根收了银针,又帮他按摩揉捏了一会儿。
他这双腿因为时常按摩,腿上的肌肉基本没有萎缩。
光是看着这双修长的腿型,都足以让孟娬爱不释手好一阵了。
后孟娬见松活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阿珩,我先去洗澡啦。”
殷珩点头,“嗯”了一声。
殷珩看着她的背影出了房间,又去厨房打水进了盥洗室。而后他自己才双手扶着椅把,开始使力抬脚。
他每晚都会锻炼一番,眼下还站不起来,但已经可以挪动并微微抬起双脚了。
他依然尝试着扶着椅把起身,而后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双腿上,可没坚持片刻,就又跌坐了回来。
孟娬洗完回来,便看见殷珩浑身隐隐浸着汗意。
她有些担心地问:“阿珩,你是不是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