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施加压力
“坚持，你得到什么回报？最后还不是要被淘汰？”杜宇看了一眼泥潭下面面相觑的女兵们，声音缓和了下来，道：“你们之中有聪明人吗？如果有，那赶紧退出，还等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做无谓的坚持了，有聪明人吗？”
现场沉默了，就像是被挤过的空气。
女兵们脸色难看，都低下头来，脸上、头发上黏在一起的泥巴很恶心，至少女兵们很不舒服，和刚来时报道的样子就是两个模样，狼狈极了。
杜宇给她们时间考虑，没有在说什么。但是，就因为杜宇沉默不说话，反而给了在场所有女兵更多的心理压力与精神摧残。
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在她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教官，而是一座压在她们肩膀上的一座高山，她们喘不过气来了，情绪达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决堤。
这就是无声的压力，胜过千言万语的侮辱。
足足一分钟没有人说话，这样的气氛十分诡异。
“看来你们之中没有聪明人，我个人是很佩服你们的坚持，不错。但是，你们会为你们现在的选择而后悔的。”杜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扬了起来，但那些看似赞扬的话落在女兵耳朵里是多么的讽刺，令人难受。杜宇神情不变，冷漠依旧，继续说道：“我会将你们这些菜鸟一个一个虐到废为止！元宝你们还在愣什么？都给我继续！”
元宝众人激灵了一下，原本困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忙重新拾起高压水枪，冷冰冰的枪口对着泥潭下所有女兵，只要杜宇一声令下，他们就立即打开开关。
女兵们脸色一下子铁青，身子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们似乎在强忍着，但是心里的压力太大了，大的不是她们可以承受的。毕竟，她们只是一群在后勤的女兵，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场面、受到过如此待遇，反差太大了。
“报……报告。”就在元宝众人准备打开高压水枪时，泥潭里一名女兵高举小手，指尖还是颤抖的，她的脸色非常苍白，低着头哭泣了起来，声音很压抑，怯弱语气带着哭音说道：“我，我退出。”
“不错，你们之中还是有聪明人的。”杜宇看了一眼那名女兵，对方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了，精神已经濒临崩溃，那哭声只是一个讯号，一个会向所有人传染的讯号。
同时，在杜宇眼里，对方选择退出的行为并非是懦弱，而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兵。
至少，这个选择会救了她一命。
因为，在真正的战场上，敌人心很毒辣，无所不作，他们绝对不会同情你的身份是一个女人，也不会因为你流泪而停止对你的杀戮。
现在选择退出，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好了，上来吧。”老狐狸得到杜宇的眼色，大声道：“有车会送你们回去原来的部队。”
“没有了吗？很好，那就……”杜宇笑了一下，前面铺垫的话现在终于起效果了，至少这个连锁效应的效果很让他满意。别看现在只是一个人退出，只要他再加一点压力，不用猜也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到影响。
果然，泥潭里又有两名女兵举手，声音很压抑，快要崩溃地喊出五个字来，“报告，我退出！”
“好，上来吧！”老狐狸点头，指了指广场的方向，大声道：“你们都过去那里集中，放下你们的帽子在旗台下，我们的人会送你们回去原来的部队。”
“报告，我也退出。”
“报告……”
连锁反应，一旦一个女兵选择退出，她的情绪将感染到其他的女兵身上。现在，情绪到达顶点的女兵们仿佛找到了一条出路，都鼓起勇气选择退出。在开头女兵退出后，女兵们陆续有人选择了退出。
有的女兵甚至连喊一声报告的勇气都没有，就灰头灰脸地爬了上来，头也不回向广场跑了过去。这意味着什么，留在泥潭里的女兵都明白。
泥潭，原本挤满了女兵，现在一下子空出了不少位置来，只留下对方曾经留下来的脚步印。
欧阳倩看了一眼陆续离开的女兵，也动摇了。她喜欢跳舞和诗词，理想是成为一名舞蹈演员或者一名诗人。但现在要坚持的却是一名特战队员，与她的理想南辕北辙。
加上她为人特别胆小，一听杜宇举例的话就吓得够呛的，刚想要举手报告退出时，站在旁边的田果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田果拉着欧阳倩的小手，语气很低，求道：“姐们你就忍一忍，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别要临阵退缩，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兽营里啊，拜托了，就当我求求你了，欧阳倩。”
欧阳倩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一寸光阴一寸金，这就是在浪费的生命，浪费我的青春。田果，我们真的不适合在这里，那教官说得对。”
田果搂着欧阳倩，不让她抬手，苦苦哀求了起来，道：“姐们你就忍一忍，就当做是为了我成吗？如果实在忍受不了，最多我和你一起走。”
“果子。”
欧阳倩看见田果一脸哀求的样子，最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边才刚停歇，那边唐笑笑与叶寸心也闹了起来，叶寸心讽刺地说道：“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提出，又没有人逼你来。哭哭啼啼的，真是不知所谓。”
“谁说我受不了了？”
唐笑笑自从参军以来，她的身份就文工团里的一名舞蹈演员，每天练习十个小时，就算再苦再累她也没有吱一声，抱怨一声，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就这样坚持了很多年。但现在，就在泥潭下，唐笑笑的眼泪却没有任何征兆就流了下来，根本就止不住。
唐笑笑哭哭啼啼道：“我受得了，我就是怕那泥水把我的脸蛋给毁了！”
一旁原本心情沉重的田果听到这话，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首长你怎么还顾着臭美啊，臭美能当饭吃吗？这里可是兽营，你以为自己是邦女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