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竞天冷着脸，“我没有对她如何。”
“若是你有，你以为你还会安然的坐在那里和我说话吗？”
他回答的很平静，但不知道这份平静，是冷静了多久，宣泄了多久才得以维持，“别忘了，你需要钱。”
司竞天目光瞬间沉了去。
他需要钱，很多钱，他的资金链，不能断。
所以，轻易就能被自己儿子拿住了命脉。
司以宸话里透着彻骨的凉寒，“如果你还想维持你那个地下实验室，就不要再打潋潋的注意。”
“你！”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挂断的提示音。
司以宸靠坐在老板椅里，揉了揉眉心。
门口处传来敲门声，他说了声，“进。”
多日不见的费谈笙，依旧一袭白色大褂，金属细边的镜框，斯文的脸上分外凝素。
是到了复诊的时候。
他手持着记录本，站定在办公桌前，虽然有怨言，但用尽量平和的语气，“你最近一共服用了五次药，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多，应该适量控制。”
司以宸摆了摆手。
“自治州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既然是黑市，自然要用一些不用寻常的手段，想要以后确保药源不受影响，就必须打通那条线路。
“已经安排妥当。”
费谈笙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说狠，没有人能比他还狠。能为了抓住对方的把柄，在即便知道对方的行动下，仍旧袖手旁观，放任那么大的车祸产生，而不为所动。
“费谈笙。”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司以宸慢条斯理的说，“我不是救世主。”
“……是，我知道了。”
两人本来就是合作，费谈笙自认，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换了个话题，“倒是没想到，林相道竟然会和那些人有瓜葛，想要对付你。”
这次车祸，是林相道安排的。
很难想象吧，他那种身份的人，竟然也会做这种听起来让人胆寒的事情。
费谈笙眼里的微光一点点暗下去。
林相道……
他问，“林氏影视的事，是你做的？”
林氏影视是林相道的侄子经营，他敢设计车祸，那司以宸也不可能手软。
专可他的钱袋子下手。
不过林氏影业这些年，旗下除了泠枫和其他几个人，属于影视圈里还能叫得上号的人物，制作的片子也没有几个能够叫大卖的，能在娱乐圈里撑这么久，背地里不知道还经营了什么营生。
司以宸冷哼了一声，没否认。
手机铃声响起。
费谈笙静默了一瞬，退了出去。
司以宸拿起手机时，脸上扬起的那一抹笑意，就足以证明这个通电话是来自于谁。
明明连血都是冷的，却唯独对一个人温暖。
为了她，大概连命都能不要。
这个时代，哪里有枭雄，他本有资格成为那个神话，却甘愿为一个女人，敷上了枷锁。
何其可悲？
米潋肩膀夹着手机，炒勺里的水已经烧开，她正一片一片叶子的往里面丢，时不时溅起来点水花，吓的一旁的佣人心惊胆战。
她听到电话接通，两只眼睛笑的弯弯的，“以宸哥，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