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什么活儿都能干？”
君莫离看着跪在地上的孩子：“干一天只要两个馒头？”
近距离看他更觉得年龄小，似乎还没有七八岁。
但他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却是更加明显，让她的心情好上加好，说话都带笑。
那孩子仍旧跪着不敢抬头：“是的，只要王妃能给两个馒头让小的带走，小的就任凭差遣。”
“王妃别看小的小，小的力气可大呢，什么都能干的。”
君莫离打量他两眼，笑道：“起来说话吧。”
待他谢过站起身来，君莫离又笑问：“为什么要带走而不是在这里吃？”
“因为小的的母亲还在家里等着，馒头是送给她吃的。”
那孩子恭顺地垂着眼睛，但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太多的惧怕和惊恐，更没有多余的阿谀奉承。
君莫离对他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笑着递给他一个银元宝：“馒头我不打算给你。”
“你拿着这个去买些吃的送回去，然后回来帮我干活儿。”
“记得自己也要吃饱，今天一整天你都要跟着我，会很辛苦。”
那孩子看着眼前的银元宝，似乎有些愣，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君莫离。
见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又低下头去，双手接过：“是，谢王妃，小的会尽快回来。”
“离儿是想再多收一个丫鬟？”
等那孩子转身跑了，尉迟昶凑在君莫离耳边，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气：“离儿有什么活儿，我也可以代劳。”
“连馒头都不需要。”
雇佣灵王的价钱，就是这么便宜。
“丫鬟？”
君莫离吃惊地转头看他：“你是说，他是女孩子？”
“禀王妃，她确实是女孩子。”
客栈掌柜的正巧从他们背后经过，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走上前来：“唉，一个小女孩出来挣钱，确实不容易。”
“她是城东陈石匠家的闺女，今年才七岁。”
“前年陈石匠去开山，不小心被炸死了，留下了她们娘俩。”
“她娘又是个瞎的，无法干活儿，家计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唉，也是可怜。”
“所以平时咱们平时有什么轻活儿，都愿意交给她做，价钱也尽量给得高一些。”
“不过……咱们也是小本小户，帮不了太多啊。”
掌柜的边说边暗中观察着君莫离的神色。
如果她肯出手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君莫离却没有如他所愿的那般立即表态，而是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帮她找个长工做？”
长工一般都包吃包住，还有固定的薪金，总比她每天来找零活儿强吧。
掌柜的又是一叹：“她那么小，能做什么长工？”
“即使我们好心收留，她自己也不愿意，她说她要每天回家照顾母亲，而且不愿白白拿乡亲们的钱。”
君莫离点点头：“她叫什么名字？”
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动，掌柜的一喜，连忙答道：“她叫小豆芽儿。”
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很多都没有正式的名字，就是一个姓加上一个随口的称呼，就够了。
君莫离心中微叹：“等她来了，我再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