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结束。
众人都意犹未尽，等他们回过神来，舞池里的两个人已经不知踪影了。
颜若倾去了卫生间。
她刚才跳舞，面具下闷出了不少汗，她摘掉面具，用纸巾擦掉覆在肌肤上的细小汗珠，补了个妆，又整理了一下裙子，才拿起放在一旁的面具戴上。
她刚出卫生间，一条长臂横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颜若倾停下脚步，美眸扫了一眼挡她路的男人，客气地开口，“麻烦您把手臂收起来一下，我要过去，可以吗？”
苏云扬看着女人平静的眼睛，蹙眉，“你不认识我？”
颜若倾听到男人的质问，不给面子地笑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苏云扬才不相信她，冷声问：“颜若倾，你是真听不出来我的声音，还是故意装傻？”
他跟颜若倾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就算他戴了面具，声音也没大众到没有一点辨识度的程度。
“颜若倾？”颜若倾吃惊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叫颜若倾？”
苏云扬强压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怒气，从齿缝里挤出几个难堪的字眼，“我是苏云扬。”
“你怎么可能是苏云扬呢？”颜若倾不相信，她摇头，“我跟他很熟，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颜若倾抱着双手，一脸憧憬地看着走廊里的壁灯，“他的声音又温润又阳光，听在耳朵里特别舒服。”
她的模样像极了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
苏云扬怔怔地看着颜若倾。
他的声音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好听吗？
下一秒，颜若倾眼中的憧憬当然无存，她冷眼扫向苏云扬，“完全不是你这种大叔一样嘶哑难听的公鸭嗓。“
“……”
公鸭嗓的苏云扬差点一口老血吐出去。
他摘掉面具，露出俊脸来，“你看我是谁？”
颜若倾看到苏云扬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脚步后退，直到撞在后面的墙壁，纤白的素手捂唇，“真的是你？”
颜若倾不解地问：“你这几天是不是用嗓过度？你现在的嗓音又沙哑又粗沉，我实在没听出来是你。”
想到他这几天的作为，俊脸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他眼睛躲闪之间，也错过了颜若倾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苏云扬轻咳两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颜若倾摩挲着粉嫩的指甲壳，勾唇一笑，“我当然是为了有钱的男人而来啊！”
苏云扬蹙眉，“颜若倾，你为什么一定要作践自己，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地生活，好好做个人吗？”
颜若倾的神色陡然冷了下去，走到苏云扬面前，手指重重地戳他胸口，“苏云扬，谁都有资格说颜若倾的不是，唯独你没有。”
“更没有资格站在道德最高点说那些冠冕堂皇，虚伪至极的话。”
她娇媚的嗓音很冷，像是千年寒冰，冷进骨髓，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封住，置身于深不可见的渊地。
苏云扬怔怔地看着气息突变的女人，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