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忽然耳畔响起一声轻呼。
寻声望去，少年颇为狼狈地爬上屋顶，拍拍灰尘，笑吟吟看着季连玥。
他是灵师，但红绫不允许他在城中使用。
季连玥微微颔首，给他挪出一块地方。
“娘亲让我来找你。”念九挨着躺下来，缓缓开口。
他看着罕见的晴空万里，清秀面容泛起几分恍惚。
“我想带你出去。”季连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开门见山。
闻言，念九身体一僵。
“我……我娘怎么说？”半晌，他慢吞吞憋出这么一句话。
季连玥轻笑：“她要是能决定，就不会让你来找我。”
也是。
念九点点头，没再开口。
讲真，季连玥那句话说出时，念九心猛地一跳，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席卷而来，仿佛全身细胞都在颤栗。
想出去吗？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当然想，想得快疯了。
“我……我可以出去吗？”一想到母亲，念九高昂的情绪低落下来。
他很想去，但也舍不得让母亲独自在风雪城。
他离开，母亲一定会很寂寞。
季连玥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多说，只淡淡一句:“你想去，便可以。”
既然红绫让他来找自己，就说明把决定权交给可念九，可惜这个少年太过善良。
许是红绫想弥补犯下的过错，纵然教他毒术，却也将念九培养得如此单纯，干净无暇。
想到这，季连玥不免有些担心，念九出去后，会不会被人坑蒙拐骗。
是了，季连玥已经断定他会答应。
暖阳太温柔，季连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推，季连玥才睁开眼，入眼是念九清秀而凝重的脸，他正色道:“我想出去。”
知道是这个答案，可真正听到时，季连玥颇为愉悦地勾起了唇。
得知念九的决定，红绫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摸了摸少年脑袋，轻叹道:“小九长大了。”
说着，她看向季连玥:“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才十几岁吧？”
季连玥挑了挑眉，点头。
“小九已经几百岁了，身份特殊导致如此，他可以帮你很多，就是心思单纯，需要教导。”说着，红绫微微红了眼眶，看着念九，甚是不舍。
念九抿紧嘴唇，思绪复杂。
“去吧，迟早要出去，眼下有人带你，我还放心些。”
转头看了眼窗外，红绫很快下了决定:“要走的话，就今天吧，下次雪停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通道也安全。”
“有件事没来得及问，雪域里，哪里有寒窖？”季连玥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
闻言，红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冰洞吧，为了防止灵兽，我们专门挖了冰洞。”
就是说，这片雪域冰洞随处可见，她只是被扔进其中一个。
季连玥若有所思点点头，看向念九:“怎么样？”
“我准备好了。”念九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季连玥虽然没有东西可收拾，但红绫还是给她拿了些防身用品，毕竟她现在身无灵力。
相比较给季连玥的，红绫交给念九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有一个储物袋。
储物袋昂贵而罕见，念九接过储物袋当即红了眼眶，牢牢抱着红绫。
“混小子，出去别丢老娘的脸！”红绫一巴掌拍在念九背上，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样子。
念九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