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为这个病前前后后受尽冷眼、从一开始什么资料都没有到现在只差临门一脚，这些天来的拒绝、抱歉简直就是当头一棒，直接将他敲醒，深夜在床上翻身，泪水直接顺着那张老脸沾湿了枕头。
清歌点头，准备全身而退，觉得这种情况她也绑不上什么忙。
原泽见状，刚要起身送她，就被清歌笑着制止了。
“你好好在这陪老人家吧，约瑟在外面等着我，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清歌没有多说，直接转身就往门口走。
被撂下的原泽看着人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内心像是不断被尖锐东西试探轻戳着，不断传来不致命的疼痛感。
密密麻麻、不间断，苦涩地像是被海水浸泡至喉咙处，想要嘶吼却无能无力，使不上劲，只能被扼死在起起伏伏的冷水中。
原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空落落的，极其抗拒着清歌答应下来，可内心深处却又高兴着、狂欢着，觉得这是为国家药物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清歌不知道她离开后，原泽的心情，看不见，也想明白了。
是她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把自己拘束起来了，看到原泽死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就觉得只要自己和他在一起了，就不会不幸福了。
可是在一起，就等于幸福吗？
在刚刚那一瞬间，清歌突然就给那个问题打上了红叉。
一个合格的拯救者，不应该这样子主观的判断，她不应该掺杂着私人感情去看待这个问题。
清歌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气色不太好，眼尖的约瑟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自己小姐比刚刚进去的时候颓废了不少。
刚冒出头的想法是小姐被原泽少爷给欺负了，可转念又想，那原泽少爷除了读书比自己小姐厉害了点，论整人这方面是真不强。
约瑟瞬间就将这个想法pass了。
上了车，清歌也只是闭目养神，压根没有想要和约瑟倾诉事情的欲望。
这可把称职的老管家约瑟给憋坏了。
深思熟虑一番后，出声询问道：“小姐……是不是对现在的发色不太满意，想要去重新染一个？”
“嗯？”
坐在后面闭目养神想事情的人，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管家已经开始脑海风暴，不断想出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一瞬间打击自己小姐。
左思右想，除了爱美和吃，自家小姐是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了。
“小姐是对现在这个银色的头发不满意吗？”约瑟又问了一遍。
清歌顺着约瑟的话语看向几缕搭在肩上的碎发，银白的刺眼，用指尖将它绕了两圈，轻嗯声，“有点不太满意，想换个颜色。”
“那今天晚上我帮小姐安排，明天就可以等理发老师到家里来了。”
“好。”
清歌点头，没有再出声。
脑子里面全乱哄哄的，如同炸开锅，吵得她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和父母摊牌。
自己刚刚答应的是很痛快，可是这接下来的多重考验，怕是无数座大山压在她面前，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