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您何苦为难我呢？”顾子宁拢袖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道：“四年前，大哥叫我辞官，我不答应，当时大哥便叫我今后莫要去求他。昨日是心有动容，脑热的答应你。冷静下来，我抹不开面去求人。”
温尚书一愣，没想到有这个内情。
顾子宁摊手，苦恼道：“我担心大哥答应，叫我辞官。”
温尚书脸色稍霁，自己的交情，自然没法叫顾子宁丢官，替他求情。
他歉疚道：“我疏忽了，让顾大人为难。”
“没事没事。”顾子宁看见文茵牵着宝儿走来，谢客道：“温大人，你看我们一家人要秋游，时辰不早了。”
温尚书立即告辞，出了文府，脸色黑沉下来，上马车去了一座宅邸。
梁羽坐在正厅，像是久候了一般。
“温大人，温公子这件事你别找顾子宁，只要你们安份，皇上不会动他。北蛮事发，太皇太后必定捱不过。等顾家倾塌，皇上顾不上温公子。”梁羽皱一下眉，想到不痛快的事情：“幸好顾子宁是北蛮一事之后辞官。”
“你说什么？”温尚书当即变了脸色：“顾子宁辞官？”
“他昨夜归府提起要辞官，下定决心了。”梁羽觉察到温尚书的反应不对劲，思忖道：“他没跟你说辞官？”
温尚书咬牙道：“他与我说不愿辞官，不去找顾庭之帮忙，是担心顾庭之以辞官相逼。”
梁羽蹙眉，陡然想到什么，看向温尚书。
两个人目光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个讯号——昨夜顾子宁找了顾庭之！
沉默良久，梁羽道：“顾庭之不是好糊弄之辈，正事面前不讲兄弟情谊，只要不危及顾子宁的性命，不会为照拂顾子宁无条件的答应他。或许是洞察你们的心思，敲打了顾子宁，他才会想辞官。”
温尚书也这般认为：“我们的计划……”
“你按兵不动，其余我自有安排。”梁羽成竹在胸。
——
太皇太后心中大概牵挂着温郅隆放不下，捱到十月初殡天。
紧接着，边关传来消息，北蛮不相信仲家是杀了北蛮世子的凶手，而是包庇顾家做的替罪羔羊。已经屯兵攻打庆阳，为北蛮世子报仇。除非交出当初招待北蛮世子的一干人等，才会鸣金收兵。
朝廷立即分出两派，一派支持应战，一派想化解矛盾，希望招待顾首辅亲自去边关调解，吵得热火朝天。
随着庆阳将要被攻破的消息传来，朱子胤力排众议，让顾思贤出征。
顾子宁带着妻女来顾府，来为顾思贤践行。
顾庭之与顾思贤在书房，顾子宁找过来，书房里还有赵穆、赵国公，毛广智、江泊。
赵穆看见顾子宁进来，皱一下眉，没有再说话。
顾庭之示意他继续。
赵穆想了想，顾子宁虽然是个庸才，对顾庭之是个忠心的，低声说道：“北蛮准备很充分，蓄谋已久，多是精锐铁骑。与他们相比，我们缺少战马，少了优势。”
国公爷面色沉凝：“战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来。”若是这般轻易，就不会常年短缺战马，优良的战马对他们而言，太过稀缺。
顾子宁眼睛一亮：“我认识一个马商，赠给我一匹马，血统很纯正，挺不错的。你们需要战马的话，我可以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