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想干什么？”仲九嶷甩开仲维祯的手，压着声音，“你不准伤害她！”
仲维祯挑眉，仲九嶷为秦初夏警告她，真是有意思。
“弟弟，夏夏是我的弟媳，我怎么会对她出手？”仲维祯看向斋堂厨房里的两个人，眼神透着深意，双手兜进袖筒，“只是帮夏夏一个忙，让她知道你才是合适她的良人。”
仲九嶷怀疑道：“你怎么帮？”
“女孩子喜欢优秀又体贴的男子。我和夏夏聊得很来，她是很温婉的一个姑娘，顾思贤又冷又傲慢，是个不懂温柔体贴的男人，不会是她的归宿。”仲维祯踮起脚尖，凑到仲九嶷耳边说道：“她喜欢浪漫，我邀请她去看霜花，准备一场惊喜，肯定能够打动她的。”
“真的吗？”仲九嶷半信半疑，“姐，你能告诉我准备了什么吗？”
“明日你就知道了。”仲维祯敛去笑容，眉目冰冷，“信不信由你。”说罢，带着绣橘离开。
仲九嶷望着仲维祯的背影，脊背直直挺着，仿佛什么都压不弯，走进融融夜色中。
他的肩膀垮下来，仲维祯总是帮他打掩护，很疼爱他这个弟弟，从未骗过他。而他刚刚的不信任惹她生气，心中生出愧疚。
仲九嶷瞥向厨房正好看见秦初夏温柔的笑容，这样寒冷的天都因为她的笑容仿佛有了温度。他心里冷飕飕的，被寒风空空洞洞的吹灌。
若是她能这样对他笑，该多好？
仲九嶷真的怕顾思贤将秦初夏给抢走。
仲维祯的话，无疑给他生出期待。
厨房里，秦初夏若有所觉，往门口望来，只看见一抹衣袂在门口摇曳而去。
“看什么？”顾思贤将疙瘩汤端起放在桌子上，将烫煮好的瓷勺放在碗里。
秦初夏摇了摇头，小口吃疙瘩汤。
蓦地，她垂目望着飘着淡淡清香的疙瘩汤，再慢慢尝一口，回味其中的味道。有一点像她生病时，尝过的肉糜粥。
她记得上一辈子，成亲后没多久，自己病倒了。
吃什么都没有胃口，长安准备清粥，梨汤，她吃不下去。
长安很心焦，她两日没有吃东西，担心不利于她的病情恢复。
傍晚时，顾思贤从外回来，端来一盅肉糜粥。
他说：“长安说你几日没吃东西，我在福记买一碗粥，你吃两口。”
秦初夏看他揭开盖子，肉糜粥飘着清新的米香混合淡淡的肉香，米粒熬的开花，与水交融在一起，晶莹透亮，几粒细碎的青翠葱花点缀，她看着起了食欲。
顾思贤舀一勺喂她，肉糜粥并不腻人，入口即化，又绵又软，不知不觉一碗粥下肚。
不知是因为他亲手喂的缘故，还是那一份心境，她记住了粥的味道。
往后她每次病了，只要他在京城，便会替她去福记买一份肉糜粥。那一种味道刻进骨头里。
如今再尝眼前这份疙瘩汤，与那粥的味道有相似之处。
“不合口味？”顾思贤见她盯着疙瘩汤许久没有动，眉头皱起来，“厨房里有粥。”
秦初夏眨一眨眼睛，热气熏染眼睛蒙上一层雾气，拿勺子搅动疙瘩汤，声音轻不可闻：“你会煮青菜粥吗？”